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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三級

第七章 我是神的后裔

連升三級 軒轅無忌 4428 2007-05-14 04:58:00

    舉目維直終必彎,養(yǎng)狼當犬看家難。

  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

  蜜浸黃蓮終必苦,強摘瓜果不能甜。

  好事總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p>  送走了余惶,昊天主仆三人回屋準備休息。張福讓狗剩去打洗腳水,他自己站到昊天跟前,兩眼直勾勾,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三五一十五眼,看的昊天頭發(fā)根直發(fā)炸。

  昊天明白了,張福這是起疑心了。也難怪,只要是熟人,誰見了昊天今天的表現(xiàn)都得懷疑。待人接物溫文爾雅,還會作詩,把那位“狗少”張好古打死再活了,他也做不到。

  張百萬給兒子選這兩位隨從,可說是煞費苦心。首先,兩個人對張家都是忠心耿耿,其中二管家張福跟著老爺走南闖北做生意,可以說是經(jīng)多見廣,八面玲瓏;而小伙計狗剩是個孤兒,自小在張家長起來的,因為胎里坐得病,智力低了一點,但紀律性強,執(zhí)行力高,就像“雙簧”里的“前臉兒”,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這倆人配合,絕對能照顧好他那寶貝兒子。

  狗剩不用說,估計哪天要是張好古突然變成女人,狗剩也不會有什么反應;張福就不同了,要不是一直在一起,他準會認為眼前這位是假冒產(chǎn)品(至于偽是不是就劣,張福不會去管,他只認原裝的)。所以自然要問個明白。

  昊天從張好古的記憶里,知道張福的忠心和最大的可利用點——迷信,騙他的詞兒早就想好了:“張福??!”

  “少爺!”

  “你可是奇怪少爺自醒來后性情大變,而且一字不識的我能做得詩文?”

  “不敢。”

  不敢,那你盯著我看起來沒完?

  “此事的原委,我不會再告訴第二個人,你一定要嚴守機密,走漏半點風聲,便有塌天大禍?!?p>  要是原來的張好古這么說,張福根本不信,可眼前這位大少爺?shù)脑?,雖然說得很平和,卻讓他心里十分緊張:這么重大的機密,我聽合適嗎,會不會招來禍害?

  可他又放不下心,一咬牙:為了老東家,我豁出去了?!拔以笇M天神佛起誓?!?p>  “不可!”昊天大喝一聲,裝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轉(zhuǎn)而又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說:“若以神佛起誓,此事必泄!”

  張福被嚇胡涂了:怎么著,拿神佛起誓都不行?還此事必泄?難道神佛們都跟老王家隔壁的媒婆巧嘴八哥一樣,好竄老婆舌頭???!罪過,罪過,弟子不是成心對神佛不敬,恕罪,恕罪!

  昊天見把張福唬住了,又說道:“你附耳上來?!焙孟襁@一“咬耳朵”,神佛就聽不見了?!按舜物w來橫禍,我命中當死!”

  這句話把張福嚇得一激靈。

  “但有一位神人不忍后代遭劫,斷其苗裔,于是施展神通將我救下。你可知這位神人是誰?”昊天在這節(jié)骨眼上還不忘了留扣兒。幸虧他沒說‘且聽下回分解’,又接著往下說,不然憋一宿,張福真能神經(jīng)了。

  “他便是上八仙之一,通元先生張果老,我本是他第一百世孫?!睘槭裁凑f的這么遠呢,昊天記得《太平廣記》記載——葉靜能對唐玄宗說‘張果老乃混沌初開之白蝙蝠精’,既然這么老,代就應該傳的多一點??伤雎粤耍瑥埞弦球鹁?,他不成了吸血鬼的后裔了嗎!

  “這兩天我昏迷不醒,便是他老人家托夢于我,告訴了我前因后果,他老人家知我前途多劫難,恐我心智未開,應付不了未來的兇險,便將太上老君所賜,其珍藏多年的靈藥‘腦白金’給我服下,使我心智大開,增加了很多學識。那篇《詠梅》乃上古金仙*所作,未傳于世,如不是這靈藥,我也無從得知。他老人家告知我,他已施展仙術,讓我得中此次科考榜眼,而這余煌便是今科狀元,未來對我助力極大,應傾力結交??上先思乙蚰孓D(zhuǎn)天機,耗去五百年道行,必須回轉(zhuǎn)洞府潛心修煉,不能再臨凡間,而且,為后裔逆天改命犯了天條,若走露半點風聲,叫天庭得知,他老人家就會被押上斬龍臺,受一刀之苦。我張家也會因天庭震怒而灰飛煙滅。我日后行事也需你助力,怕你不明真相,誤我大事,這才向你明言,切記,你不可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我父親處,我也只說是受到高僧點化,你也要從旁證明,聽清楚了嗎?!?p>  張福已經(jīng)聽傻了,話都說不出來了。此時這位精明的二管家,那表情比橫路敬二還像傻子。

  昊天一瞧,這番話的效果很好:有神仙的背景在后面戳著,看來以后我不論干點什么,他都不會懷疑了,而且還會給我打掩護。

  “天色已晚,下去休息吧。哎,哎,說你那,回去睡覺!記住了,說夢話都不許提這事。”

  張福剛回過點神兒來,聽到昊天最后這句,登時又一激靈,一順拐的就走出去了。

  昊天這番話威力可太大了,嚇的張福從此更加迷信,但就一點變化,直到死,他也沒再向神佛祈禱過。

  又過了兩天,昊天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但由于底子不好(張好古是個紈绔子弟,整天吃喝玩樂,也不鍛煉,身子骨是兩層以上的房子,那叫樓(瘺)),臉色還有些蒼白。

  昊天好了,張??赡д狭恕H说乃枷刖褪沁@么奇怪,你越不愿意想一件事,它就越是反復在你腦子里出現(xiàn)。張福這兩天嚇得是拿東忘西,丟三落四,話也少了,吃什么也不香了,眼看著好像過一天就老十歲。弄得昊天這兩天一見張福,就覺得很有罪惡感。

  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太過了!沒辦法,自己編的瞎話還得自己圓。昊天只好私下又告訴張福:“老祖宗知道我肯定要跟你說,就在咱倆人身上施了‘封印術’,你我之間說什么都不要緊,你只要不向別人說,就不會被神佛得知?!?p>  張福這才好了一些。

  又過了一天,昊天就待不住了。那年頭沒有電視、網(wǎng)絡,一個人不出門,除了看書沒有什么娛樂活動??蓮埡霉胚@次進京,都帶全了,就是沒帶書(帶了對他也沒用)。張福這兩天精神狀態(tài)不佳,狗剩也是不識字,打發(fā)店伙計去買又太奇怪了(有趕考的舉子不帶書的么?)。吃飽了就睡,實在是沒意思,特別是過慣了現(xiàn)代生活的昊天,實在受不了了。他就想起跟余煌定的那約會來了。

  張福雖然好了一些,但精神還是很差。昊天就把他留在店里,只帶著狗剩,又花了兩吊錢,請一個店伙計帶路,三個人奔余煌住的地方——城西沈籬子胡同就來了。

  這店伙計是當?shù)厝?,一聽這地名就告訴昊天那是貧民窟。昊天也就明白了為什么定約時余煌這么猶豫。穿綢裹緞的去那地方太顯眼了,于是昊天就找了個成衣鋪,買了一身普通布料的儒衫換上,又給狗剩也買了一件小號的長袍。

  穿上新衣服,狗剩挺高興。正美著呢,昊天把他叫到跟前:“狗剩啊,少爺我現(xiàn)在也是文人了……”

  “少爺您要聞誰?”

  “胡說,什么叫我要聞誰?是文人,別答茬,聽著?!?p>  “哦?!?p>  “文人就應該有個書童,可這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法找。干脆就你當吧!你不認識字,這到?jīng)]什么,可是有一樣,當書童你這名字——狗剩,太丟份了,連帶著少爺我也寒磣。你得改個名字。叫什么好呢?”

  狗剩聽了半天,什么也沒明白,反正他就知道,少爺讓干嘛就干嘛。

  昊天突然想起來了,《包公案》里有一位著名的書童叫雨墨,了不起,為主鳴冤,開封府撞鍘刀?!靶辛耍阋院缶筒灰泄肥A?,叫雨墨,聽見沒有。”

  “少爺,下雨天不能磨,一泡水就發(fā)了?!?p>  “呸,你上這兒磨棒子面來了。怎么這么笨呢,不是讓你下雨天磨面,是讓你改名叫雨墨?!?p>  看著狗剩茫然的表情,昊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怎么聰明:我跟你廢這么多話干什么?

  “你記住了,以后我就不喊你狗剩了,我一喊‘雨墨’,就是叫你呢,記住了,聽見沒有?”

  “噢!”(從此,狗剩這個名字,光榮的退出了歷史舞臺)。

  “哎呀,還有,這少爺?shù)姆Q呼也差了點,你以后叫我‘公子’,聽見沒有?”

  “弓子?!?p>  “不是弓子,你跑這打鳥來了!是‘公子’!”

  “弓子?!?p>  “喝……拿我開心啊。公子!”

  “弓子?!?p>  “公子!”

  “弓子?!?p>  “嘶……好啊!今兒我就教不會你了嗎?怎么這么笨哪?弓……子!嗐,我也亂了。算了,算了,你還是叫我少爺吧。”

  說著鬧著,三個人就來到了沈籬子胡同。剛到胡同口,昊天就覺得這氣味不對,怎么拐著彎兒的臭哇。仔細一看,好嗎,垃圾成山,遍地黃白之物,道兒都給堵上了。

  昊天心說:這衛(wèi)生條件也太差了,要不說為什么過去一鬧傳染病死這么多人呢。余煌啊余煌,你真了不得,待在這地方你還能考中狀元。

  再往周圍看,房子到還都是一般的瓦房,可就是年久失修,房頂上的薅草(讀hao)老高,不少房子院墻都沒了,拿籬笆圍著,屋頂露著天。而且院里院外搭了很多“臨建”,不用問,肯定都是“三小”。

  瞧著這房上的薅草,昊天不覺有點鼻子發(fā)酸:過去的窮苦人真是太慘了。不說別的,就這薅草,吸水性極強,要是陰天,就是郭師兄所說得“外邊中雨,屋里大雨;外邊大雨,屋里暴雨“。

  正往里走著,忽聽后面有人喊:“前面可是張公子,張好古公子?”

  昊天回頭一看,不認識。是一個老漢,個子不高,而且有點駝背,滿臉皺紋堆壘,穿的破衣羅索,肩上挑著滿滿一挑子菜。

  這老漢走到近前,又問:“尊駕可是張好古張公子?”

  “老人家,你是?”

  “老朽姓陳名子青,前幾日被公子所救,尚未答謝大恩……”

  “噢……原來是陳老伯,失敬,失敬?!?p>  “不敢。請問公子來此作甚?”

  “前來看望余煌賢弟!”

  “余公子住在我家,老朽前面引路。”

  找著了正主,昊天就打發(fā)店伙計回去了。他與雨墨跟著陳老漢往前走。

  走沒多遠,來到一所宅院前。這是一個南北進的獨門小院,還不錯,有多半截院墻,兩扇木門保存的也很完整。

  陳老漢推開院門,轉(zhuǎn)身說道:“這便是寒舍,張公子請進?!?p>  昊天舉步入內(nèi)。小院落收拾的挺干凈,也沒什么異味。院中央是一顆槐樹,看起來樹齡不大,由槐樹為中心,四面開了四塊小菜地,種的什么,昊天看不明白??磥黻惱蠞h不但搞批發(fā)零售,還搞自產(chǎn)自銷。

  東面的菜地里,有一個人正在彎著腰。好像是除草呢,聽見門響,這人一抬頭,與昊天正好四目相對。

  “哈……哈……”昊天捧腹大笑,“賢弟,你這可稱的起是‘戰(zhàn)時隨軍起,閑來話桑麻’呀,哈……哈……”

  原來這人正是余煌。這位狀元郎現(xiàn)在的形象是很可笑,一副小衣襟短打扮,褲管高挽,身上、臉上蹭著不少泥,左右手各抓著一把草,腦門上還貼著根草棍兒。

  余煌一見是昊天,登時羞的滿面通紅,也沒說話,一轉(zhuǎn)身,跑進了北屋。

  “何人在我家院中大聲喧嘩?”隨著話音,南面正房屋簾一挑,走出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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