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原和凌子墨同時回頭,她們看見了一個白紗蒙面的女子,年齡看上去也是二十歲上下的樣子,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飛揚,她的頭發(fā)沒有像是舞月夢瑤那種烏黑純凈的顏色,而是黑色之中有幾縷白色,看上去就是一種灰白的顏色。雖然她的臉沒有露出來,但是她的眼睛很是純澈迷人——那是一種:不用摘下面紗,就能夠判斷是絕世的美麗的面龐。
她的身材曼妙,削瘦而挺拔,也是一身的白色長袍,長袍繡了金邊,而且在長袍的胸口的位置,有一朵蓮花的標(biāo)記,白色的蓮花,是為雪蓮——天山上的圣物。
她一邊給暉原他們示警,一邊召喚出來了一頭雪白的狼在身邊,她才出現(xiàn),藤一就覺得恍惚在記憶里面見過這個女子,可是想不起來。凌子墨卻是記得,這個女子曾經(jīng)救過藤一。
“啊,是那個叫做景雪的漂亮前輩!”凌子墨想了起來,景雪曾經(jīng)說過自己的名字。
暉原聽見了,反而恍惚中明白了,婆婆所說的,那個經(jīng)常會來、應(yīng)該來看自己的女人,就叫這個名字,她是——暉原的母親。
“景雪,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回來。”舞月嵐看著那個女子,眼中有了一瞬間的驚訝,然后就變成了一種很復(fù)雜的神態(tài)。
舞月夢瑤看見了舞月景雪,她則是冷笑一聲:
“姐,你還真有臉回來!”
舞月景雪卻是沒有說什么,只是看了藤一和暉原、凌子墨一眼,然后她揮手,那匹雪白的狼就向著暉原和凌子墨跑了過去,舞月景雪看了看他們:
“暉原,你們不要留在這里,騎上小白快點走吧。你們根本不會術(shù)法,不是他們的對手?!?p> “可是,前輩你……”凌子墨看著舞月景雪,她一個人如何能夠?qū)鼓敲炊嗟娜恕?p> “快走!”忽然有一個人沖了出來,將暉原和凌子墨從地上提了起來,丟上了小白的背,然后搶步?jīng)_到了藤一面前,也根本不顧藤一是不是和舞月夢瑤殺紅了雙眼,他一把拉過了藤一,將藤一也丟上了小白的背。小白在這一系列的動作結(jié)束之后,很自然的就撒開了腿跑了出去,小白是召喚出來的雪狼,很快就消失在了這片綠洲之外。這種召喚術(shù)是和古老的獸族定下了契約,所以召喚獸的能力也很高強,若是要讓駱駝追上雪狼,恐怕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上好的千里馬,都會跑到脫氣。
暉原半天才看著那個人,那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身白色繡了金邊長袍在身,系了腰帶的男子,他還是干草一般灰白的頭發(fā),佝僂的身形使得白袍很長的一部分拖在了地上,他沒有一只眼睛,面部的肌肉極度扭曲,看上去就很恐怖的黃色牙齒暴露在外面,他正是小夕。
小夕這個時候,看了暉原一眼,給了暉原一個笑容,雖然看上去很難看。
不過,暉原還是對著小夕微微一笑,雪狼就帶著他們?nèi)齻€人往前跑了出去。
看著暉原、藤一和凌子墨消失在了綠洲的邊緣上,舞月嵐和舞月夢瑤都是有些失望。而舞月景雪和小夕站在他們離開的路上,擋住了他們?nèi)プ返娜ヂ贰?p> “汝竟然阻止吾等計劃!”天空中傳來了震怒的聲音,那個聲音渾厚有磁性,聽起來就很有震懾力。
“是你一意孤行!我絕對不會讓暉原變成你的下一個犧牲品。”舞月景雪冷冷的看著天空中的烏云,她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堅持。
“汝愚昧至此,吾奈汝何?!”
“祁音歿,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之乎者也,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喜歡鉆研古卷和古書嗎?”舞月景雪終于無法忍受這個男子的高傲和俯視天下的性格。
一道閃電向著舞月景雪就劈了下來,半途又一次被截斷,不過這一次是被另外的一道閃電,小夕看著天空,然后看著舞月景雪:
“前輩,你快些離開這里,不要再回來了?!?p> “可是,你一個人……”舞月景雪看著小夕,她不記得教眾之中有這么一個丑陋的人但是,單憑他能夠擋下教主祁音歿的攻擊來說,他的術(shù)法造詣不說比自己高,也算是平手,這樣的人才怎么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
小夕給了舞月景雪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然后舞月景雪就很快的要離開了,可是,祁音歿這個時候是不會再讓舞月景雪那么輕易的就離開了,他直接動用了術(shù)法,使得整個大地開始顫動,黃沙飛舞。
“你還真是不想要這個你開辟出來給你的走狗居住的地方,毀于你的怒氣呵?!毙∠β唤?jīng)心的對著天空中說道。
這個時候,黃沙一滯,舞月景雪抓緊了時間從包圍之中跳了出去,然后小夕靜靜的看著遠處的黃沙,看著震驚到什么都沒有做的舞月嵐,以及已經(jīng)氣得臉色慘白的舞月夢瑤。他微微一笑,然后整個人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就捂著胸口跪倒在了沙地上。
“你或許是忘記了——”那個在烏云之中的人,慢慢降落了下來,他身著藍色錦衣作為外衫,但是衣服的邊都嵌了銀絲;穿了白色的袍子,但是袍子的流蘇都是洛陽最好的絲絹;頭發(fā)沒有扎束披散到身后、可以在地上打卷;他戴了一個金質(zhì)的額環(huán),上面竟然鑲嵌了皇宮里面都難得一見的東海蛟人淚;披著披風(fēng),但是披風(fēng)是用云南最珍貴的孔雀毛織成。
他降落到了捂著胸口痛苦不已的小夕面前,看著小夕,用他好聽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你,似乎忘記了,圣水雪蓮也是有毒的,若是背叛,你會承受多少痛苦!”
小夕抬頭看著祁音歿,他也是冷冷一笑,土黃色泛白的臉上,有了一種冷笑和嘲諷。他一言不發(fā),只是痛苦的跪在祁音歿的面前。
祁音歿看著小夕,冰冷的眼光,他掃過小夕的時候,眼中有了一絲的波動,然后很快又回到了一潭死水一般的寂靜,他轉(zhuǎn)頭看著舞月嵐和舞月夢瑤:
“你們還在等什么?”
舞月嵐和舞月夢瑤愣了愣。
祁音歿繼續(xù)說:
“還不快點去追?”
“可是……”
“景雪我會去應(yīng)付,你們兩個人對付三個小孩難道還應(yīng)付不過來?”祁音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好聽,但是聽起來冰冷入骨髓。
“但是……”舞月夢瑤看了一眼小夕。
“好了,你們帶他回去。”祁音歿揮了揮手,幾個穿著白色袍子的圣教弟子,帶著小夕離開以后,祁音歿的長披風(fēng)在風(fēng)中飛散開來,他慢慢瞇起眼睛,看著遠處的黃沙和落日,唇邊,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而暉原和凌子墨,還有藤一被雪狼帶著跑出去很遠很遠的距離,雪狼才停了下來,然后就坐了下來,讓暉原和凌子墨很輕易的從它的背上跳了下來。
藤一卻是坐在上面一動不動。
“喂,你還不下來,在上面等死吶?”凌子墨很橫的拍了藤一一把。
“啪”的一聲,疼得藤一齜牙咧嘴,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
“咦,這丫是怎么了?”凌子墨看著藤一,她不由得覺得奇怪,“你丫又中了什么魔道?”
“他是被人點了穴道?!币粋€輕柔的女子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暉原和凌子墨同時回頭,看見了一個白紗蒙面的女子,年齡看上去也是二十歲上下的樣子,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飛揚,她的頭發(fā)沒有像是舞月夢瑤那種烏黑純凈的顏色,而是黑色之中有幾縷白色,看上去就是一種灰白的顏色。
雖然她的臉沒有露出來,但是她的眼睛很是純澈迷人——那是一種:不用摘下面紗,就能夠判斷是絕世的美麗的面龐。她的身材曼妙,削瘦而挺拔,也是一身的白色長袍,長袍繡了金邊,而且在長袍的胸口的位置,有一朵蓮花的標(biāo)記,白色的蓮花,是為雪蓮——天山上的圣物。
“前輩!”
“暉原……”舞月景雪看著暉原,眼中閃有淚光,她半天哽咽,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暉原上前了一步,她覺得這個女人給她熟悉的感覺,很溫暖,像是那些在松江小島上的日子,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威脅和脅迫感覺,暉原慢慢的說:
“真的是我媽媽?”
舞月景雪先是一愣,然后她的淚水在這個時候就涌了出來,舞月景雪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了暉原:
“你終歸是回來了,你還是回來了。逃不掉的……”
看著他們泣不成聲,凌子墨才明白,原來這個漂亮又厲害的前輩,竟然是暉原的媽媽,可是,她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年齡,那個在京城自詡為皇宮里面不老的女子的、自己的母親尹貴妃,果然看見了舞月景雪是要汗顏的吧。
景雪想到了什么,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卷得很好的卷軸遞給了暉原:
“現(xiàn)在很危險,雪狼會帶著你們往前走,你要小心。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暉原,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你要自己去判斷!”
說畢,景雪再一次往后退了幾步,眼中含著很多的淚水。
她也很思念暉原,自己的女兒,十九年未見,也很想要好好的看看這個女兒,不過,她沒有時間了,祁音歿很快就會追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