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臨走之際揮刀砍向陳鋒,他想再給捕快官兵制造一些麻煩,更是為了他們兄弟能夠順利逃脫。
然而陳鋒也是早有準(zhǔn)備,他知道雷虎雷豹是不會輕易放了他,那些捕快官兵更沒有能力解救他,他只能依靠自己解救自己!
回顧陳鋒被劫持的整個過程,他都沒做任何的反抗,甚至是鋼刀砍在身上都咬牙硬挺不吭一聲。
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讓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也只有這樣才能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逃出雷豹的魔掌。
此時此刻,雷豹的注意力在捕快官兵身上,捕快官兵的注意力全在雷虎雷豹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陳鋒,更沒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就是現(xiàn)在,陳鋒和雷豹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時機(jī),也是他最后的逃跑機(jī)會。
他要做的就是一個干凈利落的前滾翻,滾出雷豹的攻擊范圍,如果成功了他就能活,否則就是死!
生與死就在這一瞬間。
“嗖~”
千鈞一發(fā)之際,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顆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雷豹的手腕上。
“啊!”
雷豹慘叫一聲,手臂一麻,手里的鋼刀也應(yīng)聲而落。
“當(dāng)當(dāng)~啷啷!”
鋼刀掉落在地,正好掉在陳鋒的腳邊。
電光火石之間,雷豹彎腰要去撿刀,陳鋒也彎腰去搶。
結(jié)果陳鋒更快一步,他拿起鋼刀就是一招“滾背藏頭”,鋼刀繞著陳鋒的后背轉(zhuǎn)了一圈,刀背朝里刀鋒朝外,這一刀正好砍在雷豹的前胸上。
只聽“刺啦”一聲,鋼刀從雷豹的左肋入從右肩處,隨之一股鮮血噴濺而出。
陳鋒順勢又是一個前滾翻,滾出了兩步多遠(yuǎn),脫離了雷豹的掌控范圍。
“啊!哪里跑!”
雷豹被砍一刀,又是大叫一聲,眼中兇光爆閃,身體往前一搶,伸手就要去抓陳鋒。
“嗖~”
這時又飛來一顆石子,剛好打在了雷豹的膝蓋骨上。
“啊!”
雷豹再次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撲了一個狗啃泥。
下一瞬間,所有的捕快和官兵一齊沖了過來,中年捕快一馬當(dāng)先,一招便將雷豹制服。
“啪~哎~老二呀!”
窗外屋頂,雷虎一拍大腿,痛聲急呼,含淚狂奔而去。
緊隨其后,青年捕快一個健步?jīng)_出窗外,在他之后,又有四名官兵也跟著追了出去。
青年捕快追出去之后,中年捕快命人把雷豹捆綁起來,又查看一下雷豹的傷勢。
在確定雷豹沒有生命危險之后,中年捕快才來到陳鋒的面前。
“拜見大人。”
陳鋒急忙躬身施禮,并把手中的鋼刀托起交給中年捕快。
中年捕快接過鋼刀,贊許道:“娃娃,你做的很好,你肩膀上的傷怎么樣,嚴(yán)不嚴(yán)重?”
陳鋒看了一眼受傷的肩膀,回道:“沒事,不要緊的?!?p> 中年捕快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陳鋒,關(guān)切地說道:“沒事就好,我這里有一瓶金瘡藥,你拿回去,將它散在傷口上,用不了幾日便可痊愈?!?p> 陳鋒接過藥瓶,道:“謝謝大人?!?p> 中年捕快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么,吩咐手下的官兵押著雷豹離開了客棧。
等中年捕快等人走后,陳鋒像泄氣的皮球一般,虛脫似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須臾之后,鬼千秋踱著碎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嘴角還擒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陳鋒抬頭看清是鬼千秋,勉強(qiáng)呲牙一笑。
鬼千秋面無表情地看著陳鋒,故意冷言冷語地問道:“怎么樣,還能走路嗎?”
陳鋒回道:“噢,我沒事?!?p> 鬼千秋當(dāng)即板起臉來,大聲吼道:“沒事還不快點起來,還等著我來扶你呀!”
“......”
陳鋒被嚇了一跳,一時竟然語鈍到不知說些什么。
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任何一個人像鬼千秋這樣,竟能夠冷漠到這種程度,如此的不懂人情。
鬼千秋又瞥了陳鋒一眼,嘴一撇頭一仰轉(zhuǎn)身便走,那意思好像還有點嫌棄,可在他轉(zhuǎn)過身的瞬間,鐵青的臉又變得滿面春風(fēng)。
幸災(zāi)樂禍,此刻用來形容鬼千秋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陳鋒愣了片刻,顧不得身上的傷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他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嘀咕道:“這是什么人呢?不關(guān)心一下也就算了,好像誰欠你錢似的。哎呀,不會吧!難道是因為那100個金元幣,那未免也太小氣了吧,我看以后也不用叫鬼千秋了,就叫小氣鬼算了?!?p> 鬼千秋冷哼一聲,道:“嗯,你嘟囔啥呢?”
陳鋒急忙道:“哦,沒什么,肩膀疼?!?p> 時間不大,他們再次回到他們的房間,鬼千秋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走進(jìn)了陳鋒的房間。
陳鋒跟著進(jìn)了房間,并隨手把門帶上。
進(jìn)屋之后,鬼千秋點亮了蠟燭,隨著金黃色的燭光照亮了房間,同時也升起一種安全的感覺。
鬼千秋回身看著陳鋒,眉毛一挑說道:“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傷怎么樣,嚴(yán)不嚴(yán)重?”
陳鋒聞言脫下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只見一道兩寸多長的傷口臥在肩膀上,傷口的周圍以及脖子等處都被雷豹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鬼千秋走過去瞟了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是很嚴(yán)重,三五天就能好。”
隨后鬼千秋找了一塊濕毛巾,又把傷口周圍的血漬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又撒上一些金瘡藥,最后用布條把傷口包扎了起來。
陳鋒看在眼里,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點嚴(yán)重了,鬼千秋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之人,還是有點人性的。
可誰知接下來,鬼千秋的一句話徹底讓陳鋒破防了。
鬼千秋指著包扎好的傷口說道:“我跟你說,你這一刀挨的一點不虧,不僅不虧還特別值。”
陳鋒沒聽懂什么意思,問道:“什么不虧?什么特別值?”
鬼千秋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你被人綁架的時候,我去找了客棧的老板,我跟他說我徒弟住你家店被人給綁架了,你必須得給點補(bǔ)償!老板問我要怎么補(bǔ)償,我說最起碼得把房錢給免了,然后老板就同意了,還說飯錢也給咱們免了,你說是不是很值呀?”
這些話是鬼千秋故意說給陳鋒聽的,因為被陳鋒“戲?!钡氖虑橐恢惫⒐⒂趹眩仨毜谜覀€機(jī)會“還”回去。
果不其然,陳鋒被氣得干瞪眼說不出話來,稚嫩的小臉被氣的跟個煮熟了的大紫薯似的。
幸虧陳鋒沒有心臟病,否則當(dāng)場就得猝死過去。
陳鋒心道:“我的小命都差點沒了,你還有心思去找老板要補(bǔ)償,合著我挨刀不打緊,要客棧老板的補(bǔ)償才是真格的,你可真是沒一點人性呀!不僅是個小氣鬼,更是個冷血鬼!”
這也就是陳鋒這種家境出來的孩子,罵不出太出格的臟話,換做其他人,估計要問候鬼千秋的十八輩祖宗了。
鬼千秋看到陳鋒的這副表情,就知道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終于算是扳回一城??!
于是他假意打個哈欠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