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在敲單元房的大門。
吳心沒有動繼續(xù)吃面。
她除了晚上約丁潔過來,就沒有約過任何一個人。
咚咚,又是兩下。
煩人,一定是走樓串戶的推銷人員。
她笑了一下,以前想為此煩惱還不可能呢。
她放下面碗,坐起身找拖鞋準備去開門,但外面的人似乎走了,沒有聲音。
她剛要躺回床上,突然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
“咔嚓”——
吳心嚇得一身冷汗,驚叫:“誰……啊……”
開門進來的居然是房東老太太!
吳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房東老太太邊關(guān)門換拖鞋,邊說:“你在家呀,怎么不開門?”
“我不知道是您……您有什么事?”
房東老太太從客廳走進臥室:“我來給你送煤氣卡……呦,你還沒起呢,怎么在吃方便面,對身體可不好。屋里收拾的還行,干什么著急呢,慢慢收拾就好?!?p> “我喜歡屋里整齊?!?p> 房東老太太滿意,把煤氣卡交在她手上:“我知道你說你不常做飯,就算做點兒什么也用自己帶來的電磁爐,可我覺著還是煤氣好使,這不給你送來啦,想著你或許想試試煤氣呢。只是不管用電還是用煤氣都小心,安全第一,懂嗎?”
“哦,謝謝您想的周到!”
吳心只能這么應(yīng)著。
“我大女兒還埋怨我這房租便宜了,可現(xiàn)在我得告訴她,我租給你是租對了?!?p> 半個小時后房東老太太滿意的走了。
吳心沒有興趣再吃面,準備回機關(guān)大院。
她下了樓又上樓將一雙拖鞋放在進門處的房門門口,然后從門縫里伸手機進去拍照留存。
她總覺著房東老太太還會再次不請自來的!
所以,她要證實一下,除了自己,任何人進房間都會在開門的時候移動拖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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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恭維我也沒用,我讓你寫檢查,你卻寫信……你寫的都是什么?含含糊糊的,我不想聽你有什么困難。我要知道你是不是把辦公室當成聚點兒了?有什么人去過?鑰匙是誰給你的?是什么時候給你的……你知道你給我找了多大的麻煩……”
啪——
女主任又一次摔了吳心的電話。
科室會計同情的看著吳心。
“因為我的事,給您添麻煩了,我現(xiàn)在就去重寫?!?p> 今天,劇組的辦公室十分的清凈,吳心一進去倒是有種家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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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潔來吳心的新家時,吳心正對照著手機上留存的照片,看著被移動過的拖鞋,預(yù)感變成了事實,房東老太太果然在她不在的時候來過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侵襲在她的心頭,一時間有些恍惚,這是哪里?
她開始隱約的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哎呦,你這家真舒服,有錢真好!”丁潔酸溜溜的說,但吳心還處在恍惚之中。
“你怎么不在報社干了?”
“你說的對錢太少。你提過的那個節(jié)目還要人嗎?”
“什么節(jié)目?”
“就是一個月三千五,獎金稿酬單算的那個!”
吳心的心思這才回到現(xiàn)實,感到可笑的說:“都那么久了,人家早就找別人啦!”隨即看到丁潔追悔的表情,只得又問:“家教還在做嗎?”
丁潔明顯找措辭的說:“那孩子太笨,我懶的教,何況也沒多少錢……”
吳心沒有接話。
“你還說過給我找了一個場記的活兒,現(xiàn)在還行嗎?”丁潔再次問。
“這種事得常常盯著,當時你連做節(jié)目都不肯干……我再幫你問問,但你別寄太大希望。”吳心只得這么說。
一時間,丁潔也說不出話了。
好半天之后,她才開口,說自己打算到昌平旅游區(qū)的酒店去應(yīng)征客房部經(jīng)理。
吳心看著她想起鄧茁曾經(jīng)發(fā)過養(yǎng)活她的誓言,也不知道說什么。
沉默,屋里只有電視里的聲音。
丁潔打破安靜,打起精神說:“汪蘊不想住市區(qū)了,她讓我?guī)退谕h看看房子?!?p> “是嗎。一個星期前我們嘈了一架?!?p> 自從發(fā)生汪蘊的事后,這是吳心第一次跟丁潔說這件事。
她不提這件事也就把怒火壓在了心里,這時重復(fù)講述那場鬧劇忍不住又覺著萬分委屈:“她需要我的時候,就讓我天天陪著她,不用我的時候……現(xiàn)在居然說我從來沒幫過她,當時我真想問問,她兩次感情危機都是誰在陪她?說話辦事這么絕就不怕我打電話給她老公揭發(fā)她在外面的行為?”
“別,你可別這么做。要不要我?guī)湍銈冋f合一下?!倍嵓泵φf:“其實她也跟我說了你們的事……現(xiàn)在,你們倆人各說各的理,我都不知道信誰了!”
吳心的心一沉,不相信聽到的話是從丁潔的嘴里說出來。
原來在丁潔的心目中自己和汪韻的地位沒什么區(qū)別。
丁潔見她不說話,又想了想才說:“按你說的你找她拿回劇本并不過分呀,何況還是到付?!?p> 丁潔與汪蘊認識還是吳心做的中間人。
畢業(yè)前夕,汪蘊拍一個二十分鐘的短片作業(yè),由于是個人掏錢,工作人員都是互相幫忙的同學,沒有酬勞。
汪蘊叫吳心給她做場記,但吳心剛接了劇組的活,便把丁潔介紹過去,希望丁潔在這次難得的機會中了解一下場記的工作,以便將來不是完全的陌生,有機會接真正的場記工作。
汪蘊嫌丁潔什么也不懂,開始不愿意用,但到開拍的時候還沒有找到別人,也只好將就了。
事后,汪蘊曾向吳心抱怨丁潔的腦子不開竅,并且對她的小男人有不良動機,存有覬覦之心。
吳心問過丁潔,被丁潔一口否認,她也就一笑了之。
因為她知道,汪蘊對自己的東西看得緊,對自己的男人看的更緊,生怕小男人被同齡的女孩子們勾引跑了,難免疑神疑鬼。
“原來你以為我找別人要回自己的東西是屬于過分的行為?!眳切睦淅涞恼f:“我希望你別參合這件事。汪蘊那女人并不像外表的樣子。別的事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她處理小男人的事你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小心被她利用!”
“好好,全聽你的。”丁潔有口無心的敷衍著。
吳心突然間感到心灰意懶,但又不想放棄,不由得提高聲音說:“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去問問小丫頭,她當時在場應(yīng)該可以說句公道話。另外,我早就提醒過你,你的思想太容易受別人左右,凡事用自己的腦子分析一下好不好?”
她在天津除了一個哥們外還有兩個十幾年的好朋友,大家有意見當面提,嘈歸嘈鬧歸鬧甚至是罵出來,但過后便算,絕對不影響友誼。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將一些事情跟丁潔說的很透,再加上同情照顧的責任感,說話的時候難免有一絲嚴厲。
?。ū竟?jié)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