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天冷的比南方早,十月的天已經非常的冷。
“爹,那些人果然是沖著奏折去的,一路上一直找機會打探奏折的下落,客棧里,街上,山口,各種手段用盡了,幸好之前得到芋兒的提醒,要不然這次可真著了他們的道了?!睂O永軍一臉后怕道。
在他面前坐著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長的很是魁梧,面容黝黑,神色嚴肅,他正是當朝尚書孫崇武,孫永軍的父親。
“瑜兒?她不是——”下面的話老者沒有說出口,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孫永軍嘿嘿一笑,終于可以告訴老爹這個消息了,之前在客廳可把他憋壞了,因為茲事體大,所以幾人決定小芋的事情還是瞞下來為好,但孫尚書是一定要告知的。
“爹,告訴您老一個好消息,青辰當年可能真的沒有死?!睂O永軍笑著道,想起了之前與小芋相處的情景。
孫崇武一下子站了起來,猛烈的動作把椅子都給帶倒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顫抖著問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之前應該是在一片竹林里,現(xiàn)在的話,還不能確定?!?p> 孫崇武神色黯然的垂下了頭,半響沒有開口。
孫永軍就把小芋破解了那張密信的事情告訴了老爹,又把小芋的遭遇也一一說了出來。
“說是被傷了頭,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只記得是去尋親的,幸好那小丫頭聰明,自己逃了出來,正好遇到了潤之,就把她給救了出來?!睗欀峭鯁T外的字。
孫崇武這個時候已經鎮(zhèn)定下來,聽著兒子的描述,心里不禁疑惑重重,“確實是青辰的女兒?”
“那當然,長的與青辰像了個十成十,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她還認得紙上的字,當初咱們找了那么多大儒,可都沒有誰認得那字,肯定是青辰教她的,”
說著,他又唯恐父親不信,把王員外的調查結果也抖了出來。
“而且我聽潤之說去她之前待的那個村子里查了,她說的那些話確實屬實,一個九歲的小丫頭也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機,而且她剛到妹妹家時還遭遇了刺殺,調查結果是京城的人所為。”
孫崇武點點頭,沉思了很久,把整個事情又想了一遍,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了起來:“她一個人到的古陵鎮(zhèn),那青辰豈不是已經?”
“這個,還不能確定?!睂O永軍神色也暗了下來,妹妹的死一直是兩個人的心結
孫崇武搖了搖頭:“唉,罷了罷了,這么多年了,估計那邊也在找她們母女,而且他們比咱們知道的消息還多,不然不會那丫頭一出現(xiàn)就遇到了刺殺?!?p> “那妹妹的下落呢?”孫永軍問。
“派人私下里全力調查哪里有竹林,悄悄的進行,別正好給了那邊的人可趁之機,現(xiàn)在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寧可謹慎點也不要暴露了青辰的藏身之所?!?p> 孫崇武神色嚴肅,仔細的叮囑了兒子一些注意事項,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瞪著眼道:“你這趟回來,怎么沒有把那孩子帶回來給我瞧瞧?”
“這不是路上實在兇險嘛,而且那丫頭與潤之相處的不錯,潤之認了她為義女,”孫永軍見父親神色不對,連忙解釋道,說到最后忍不住酸溜溜的“那家伙現(xiàn)在可享福了。”
“沒把人帶回來你還有理了,瞧你那點出息,幾個小毛賊就把你給嚇住了。”孫崇武憤憤的說落兒子,沒見到外孫女的老人表示很憤怒。
被嚴重鄙視了的孫永軍一下子繃不住了:“我錯了,爹,下次一定把人給您帶回來,這次實在是那孩子還小,這么遠的路,我自己都顧不過來,若是讓小芋再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對得起青辰,而且潤之也不想我把人帶走啊?!?p> 孫永軍陰險的把責任推到了妹夫頭上,果然見孫崇武指著他的鼻子就罵起了王桓。
爹,您老人家罵人時能不指著我嗎?
不過按照老爺子的話說,指著你罵是給你面子,所以這句話他沒敢說出口,好不容意把責任推給了王桓那小子,可不敢再引火燒身了。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暴脾氣,一點就著,近幾年年紀大了才有所收斂,不過對著自己兒子就完全沒必要了,完全是怎么暢快怎么來。
“嗯,看你認錯態(tài)度良好,這次就饒了你,你這次估計還會被派到南疆,念在那丫頭年齡還小,等過幾年再把她帶到京里吧?!?p> 孫崇武屢屢胡子,一派宗師氣度,只是最后一句嘟囔暴露了他的不滿:“王桓那死小子,都這么久了還不給老子來封信?!?p> “父親大人英明!”孫永軍趕緊馬屁奉上。
當今天子兒子不多,最有機會爭取皇位的就兩位,一個是二皇子楚軒,一個是五皇子楚玨。
自從大皇子不幸去世之后,二皇子作為長子被立為太子的呼聲一直很高,他本人也比較聰慧,很得那些文官的支持,而五皇子母妃是元貴妃,元貴妃娘家是盧國公,在朝中很有權勢,所以五皇子的支持者也非常多。
最近隨著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眾臣立儲的呼聲也越來越高,兩位皇子都在忙著拉攏重臣,作為兵部尚書的孫崇武,自然是兩方都極力拉攏的對象。
不過這么多年孫崇武一直都是保持中立,沒有加入任何一方的意思,這也使得尚書府的日子越加難過,受到兩派人馬的打壓。
所以孫永軍回京路上所遭到的刺殺,還真說不準是那方人馬動的手。
寒風吹走樹上僅存的那片樹葉,打著卷落在高高的殿堂里,無人理會。
“咳咳咳……”大殿里想起一串嘶啞的咳嗽聲,坐在高處的那人穿著明黃色龍袍,正用力捂著胸口。
“皇上,您怎么樣,要不要宣太醫(yī)?”屈函站在那人跟前,神色擔憂道。
那人擺擺手,又過了一會,咳嗽聲終于停了,那人平靜了下道:“你接著說?!?p> “孫將軍回程時總共遭到了八次劫殺,還有說不清的鬼蜮伎倆,小子觀之似是沖著他身上某樣東西來的?!鼻f出了自己的猜測,接著又把古陵鎮(zhèn)的情況也詳細的稟報了。
“你的意思是,共有兩波刺殺,一波是對孫永軍的,另一波是對他外甥女的,兩方人馬還都與鎮(zhèn)上的一個縣丞有關聯(lián)?”那人疑惑道。
屈函點頭道:“確實如此,而且似乎兩撥人是一家的?!?p> “哼,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刺殺朝廷重臣,無非是想奪取孫永軍手里的兵符罷了,根據(jù)你之前傳回的消息,朕已經吩咐吏部把那縣丞一家發(fā)配到遼東了,接下來說說孫永軍的外甥女吧?!?p> 那人冷哼一聲,一語道破了那些人的伎倆,對那個莫名出現(xiàn)的小姑娘關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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