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之后誰能惜,漂泊天涯。
如果雪茹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由此次南行改變,如果能早點(diǎn)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也許會(huì)選擇留在十四身邊,可是她不知道結(jié)局,所以一切都任由天命注定,該來的總會(huì)來,誰也改變不了。
一路上車馬顛簸,除了路上歇馬就餐,補(bǔ)充食物和水,幾乎就是一直趕路。
這天天氣不太好,不適合趕路。于是就找了個(gè)店住下了,等雨停了再走,正好也讓馬歇歇。
雨下的很大,她們已到山東的地界了。這些日子一路上看著香云不開心的樣子,雪茹知道她肯定是想著九阿哥,但她還不知道自己這次南下是為了什么。
雪茹決定告訴她,等辦完事,她還可以選擇回京城。于是她把她叫到房里,關(guān)上門。
“小姐,你找我有事啊,為何不好好休息一下,雨停了我們還要趕路?!毕阍粕炝藗€(gè)懶腰不解的問道。
雪茹拉她坐到檀木桌前,看著她憔悴的臉,和那惺忪欲睡的雙眼,說道:“香云,你還不知道,我們這次南行的目的吧?!?p> 她立刻來了精神,搖搖頭瞪大了眼睛。
雪茹就把和郝梅認(rèn)識(shí)的那一段講給了她聽,還告訴了她關(guān)于陳余風(fēng)的事。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聽雪茹訴說著這一切,過了好一會(huì)她才回過神來,說道:“小姐,原來真的會(huì)些拳腳功夫,當(dāng)日救你和十阿哥的時(shí)候就看出不一般。不過還真沒想到,阿婆竟然也把后事托付于你了,你還真是個(gè)好人。”
雪茹站起來,推開窗子??粗巴獾挠赀€是嘩啦啦的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樣子,看來今天就得在這里留一晚了。
香云也起身走到雪茹身邊看著窗外的大雨,抱怨的說道:“哇,這雨越下越大,我們?cè)趺蹿s路嘛。就算雨停了路上也到處是水啊?!?p> 她說的沒錯(cuò),這么大的雨。即使停了也不適合馬上趕路,因?yàn)榻纪馓镆暗穆犯酀簟?p> “小姐,那要是找不到陳余風(fēng)怎辦???你還要繼續(xù)找嗎?”香云和雪茹越來越熟在她面前也越來越?jīng)]有丫鬟的樣子,什么話張嘴就來,也不顧忌。
她說的雪茹并不是沒想過,茫茫人海想找一個(gè)人不是那么容易。更何況還是找一個(gè)朝廷通緝的人,那更是難上加難,她回道:“一切隨緣吧。有緣一定會(huì)遇見,如果沒有,那就讓我代他保存吧。”
雪茹看她小聲的嘀咕著,不知道又在不滿什么。
“放心,如果找不到,你就先回京城,去找你的九阿哥,他答應(yīng)過我會(huì)娶你的?!毖┤銓?duì)她說道.
沒想到她的臉?biāo)查g紅了,害羞的說道:“誰說我要嫁人了,我要在小姐的身邊,照顧小姐?!?p> 雪茹笑了,看著她那嬌羞的樣子,好像是現(xiàn)在就要拜堂了。
大雨就這樣下了一整天一整夜,第二天,天終于放情了。
山東的天氣就像山東人的脾氣一樣,爽快干脆。第二天的艷陽高照,可是她們?nèi)允菬o法上路,因?yàn)榈孛孢€未干就怕車子不好走。
問過了車夫,他說最快下午就可以上路了。于是上午雪茹就和香云準(zhǔn)備了些食物和水,路上吃。
下午她們準(zhǔn)時(shí)上路了。可是一路上并不好走,車夫說,沒想到做晚的雨那么大,地都飽和了,看來前幾天也下過雨,所以路況還是不好。
雪茹和香云一路上顛簸的胃里的東西都快吐出來了。
突然車子停下來了,雪茹的頭猛磕在馬車上。雪茹只管揉著頭,納悶又發(fā)生什么了。怎么不走了,于是扯著嗓子喊道:“師傅,怎么不走了?”。
只聽的車夫在外面喊道:“前面過不去了,因?yàn)樽蛱煊晏?,橋給沖垮了,我們得繞路行走啊?!?p> 雪茹聽了后打起簾子看了看,前面是一條不是很寬的河上面的橋已經(jīng)垮掉了。河雖然不寬但可以看出河水水流湍急,這條河應(yīng)該不淺,看來只能繞行了。
“好吧,那繞行吧。”
放下簾子和香云等著車子前行。可過了一會(huì)車子還是不動(dòng),以為車夫沒聽到,于是又說了一遍,
“師傅,那就繞行吧。”
這才聽到外面?zhèn)鱽砘芈?,“小姐,繞行這邊只有一條路可走,可是地勢(shì)陡峭,有剛下過雨,我怕危險(xiǎn)吶?!?p> “讓你走就走,哪來那么多話啊?!毕阍撇荒蜔┑恼f道。
“可是,要是出了事,我擔(dān)待不起啊。我家里也有一家老小等著我?!?p> 他還沒說完,香云就迫不及待的說:“好了好了,我們出了事呢,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吧?!?p> 雪茹示意香云不要再說了,她知道,像他們這些肯趕車去外省的人不多,若他在此扔下她們的話,她們很難在找到馬車。
于是雪茹下車,摸出了幾錠銀子。遞給他,“師傅,就勞煩師傅了。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們自己擔(dān)著,只希望師傅能馬上啟程?!薄?p> 他看了看雪茹手上的銀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唉,誰讓我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上車吧?!?p> 雪茹看他答應(yīng)了,高興的上了車。
這接下來的路途果然崎嶇不平,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越來越難走。走到一樹林中,每前行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yàn)樯较戮褪菓已隆R粋€(gè)不小心就可能摔下去。
前行了沒多久,車子又停了。雪茹探出頭來,看著眼前的景象,這里比較潮濕,路面較滑,而這條路緊靠山崖。她看到了車夫眼里為難的神色,知道他是擔(dān)心他們會(huì)摔下去。
“姑娘啊,我趕了幾十年的車了,沒走過這么難走的路。雖然經(jīng)驗(yàn)不少,可是這次實(shí)在是太危險(xiǎn)了,我不敢拿姑娘的命冒這個(gè)險(xiǎn)啊。”
他將車子小心停穩(wěn),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滿臉的焦慮?!斑@車是無法往前趕了,不然我們就等等,等地都干了再走吧。”
香云在車?yán)锛绷?。躬著身子就要下車,雪茹拉住她,像她這樣性子急會(huì)把車夫給氣走的。
雪茹下了車,看了一下路況。的確千難萬險(xiǎn),不易前行,可是在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怕出叉子。
可看這車夫?qū)嵲诓幌朊半U(xiǎn)了,也不想難為他,于是就問他有沒有多出幾套換洗的衣服。
雪茹拿銀子向他買兩套干凈的男子長(zhǎng)衫。然后就打算在這里先歇歇不前行了。然而天開始涼了,在這里沒有厚的衣服如果晚上要在這里過夜會(huì)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