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該早點去找她了。師傅你也知道,楚諾因為那東西一定不會放她安全離開的。他們一定設好了埋伏在等著她去跳。夢凰一旦被他們抓走,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從她嘴里逼問那東西的制法,她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挺不住的?!迸嵝叛准钡?,不覺跟真心較上了內(nèi)力。
“呦,跟我動上手了!好哇,那就較量較量?!闭嫘牟煊X到裴信炎的內(nèi)力驚詫道。但心里卻并沒有怪他的意思,反而很開心他能為了夢凰而跟自己動手。
“徒弟不敢?!迸嵝叛茁犝嫘囊徽f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在何時已將內(nèi)力灌注在真心拉著他的地方,跟他較上了勁。裴信炎一驚趕忙想撤力撒手。但高手較量一旦開始豈容另一方隨意放棄。裴信炎的胳膊就像被真心的手吸住一般,他只能運起十成的內(nèi)力強自抵抗真心那仿若源源不絕的充沛內(nèi)力。
“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她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她已經(jīng)成熟許多,面對問題也學會先用腦子想一想再決定。你要對她有信心!”沒想到真心竟然能夠一面和裴信炎較量內(nèi)力,一面還能張口說話。可見他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深厚到了何種程度。另一邊被真心拉著無法動彈的靖泊也不禁驚嘆真心高深的內(nèi)力。
“你們就留在這兒等她的消息吧。她既不想那東西落在任何人手上,那她也已經(jīng)確保了自己不會落到楚諾的手中。我陪你們一起等著,如果她真出什么事的話,我親自去尋她回來總可以吧?!迸嵝叛妆徽嫘膹姶髢?nèi)力壓制著連口都不能開。只能干瞪著眼睛聽真心一個人說話。真心最后見裴信炎和靖泊還是一臉擔心的樣子,無奈拋出自己的承諾。緩緩收功,放開了裴信炎和靖泊。
“師公,說話算話?”真心一放開靖泊,靖泊就驚喜的開口。
“她可是我的傳人,我會看她犯傻嗎?”真心沒有正面回答,但這個答案也已經(jīng)讓靖泊和裴信炎都松了一口氣。
“有師傅這話,那我們就留在這兒等著吧?!迸嵝叛纂m然隱隱的還是有些擔心,但還是把這不放心強壓了下去。理智告訴他,師傅能說出這話,就什么事都不用再擔心了。真心從不輕易許諾,而一旦許下諾言就一定會實現(xiàn),不論是怎樣的承諾,他都會盡心竭力的完成。
“是。”靖泊答應著侍立一旁,等真心和裴信炎相繼而坐后才自己找位置坐下。
“衛(wèi)洋呢?”真心疑問道。
“昨晚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迸嵝叛状鸬?。
“你不知道?”真心不信。
“衛(wèi)叔是躲父王去了,當然不會讓父王知道他的行蹤?!本覆刺媾嵝叛捉忉尩?。
“躲?他又干什么壞事了?”真心一下子來了興致,肯定是和夢凰有關的事,難道說這小子又閑的沒事調(diào)侃他們了?
“我覺得衛(wèi)叔沒干什么壞事,就是說了句實話。”靖泊想起昨晚后知后覺的自己就不禁替衛(wèi)洋委屈,自己實在是懂他懂得太晚了。
“唉,有人就是聽不進實話能有什么辦法?”真心的語氣不陰不陽的,跟靖泊他們合起伙來調(diào)侃裴信炎。裴信炎此刻聽到也只能裝作沒聽到,說他的人是自己的授業(yè)恩師,他如何能反駁。
這邊,夢凰還是先跟著執(zhí)事太監(jiān)一起進到內(nèi)宮與外宮的邊門,然后再依照慣例由子晴派來的人將她帶到安排好的地點。不過這次,來的人并不是小麥,而是另一個在子晴身邊當差的宮女。夢凰和她不是很熟,再加上坐了那么久的馬車精神不濟,于是也沒和她搭話。只是慢慢的跟著她一起去往內(nèi)宮深處。
“我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夢凰已經(jīng)進宮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子晴的耳中。她擺弄著剛做好的指甲嘴角噙著一絲悠閑看好戲的冷笑。
“準備好了。但她應該會發(fā)現(xiàn)吧?”小麥答道。她也太低估真心老人的徒弟了吧。譽王之所以沒動她可不是因為他憐香惜玉,更不是因為他沒辦法動她,而是全靠皇上在那兒擺著她才能安然無恙。不然她真以為就憑她一個人就可以只手遮天嗎?
“你不是說這毒無色無味嗎?”子晴瞪著她,責怪為她提供這毒的小麥。毒是你給我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也是你考慮的不周到,關我什么事?
“是無色無味,但她畢竟是真心老人的徒弟,對各種藥的研究應該很多。”小麥答道。
“真心老人,真心老人,整天聽你提他,你們就那么怕他嗎?他有那么厲害嗎?不過,他厲害是他厲害。你別忘了,她才跟著他學了幾年的醫(yī)術,能有多大氣候。頂多會治些砒霜毒罷了?!弊忧绫梢暤馈K此矝]多厲害嘛,當初她也沒做什么不是,單只是讓那姓趙的大吐特吐了而已。這算什么治病救人的法子,最后方子不是還得要太醫(yī)來開。
“娘娘說的也是,但她若死在宮里,對娘娘豈不會有影響?”小麥怎么會不清楚,她要自己準備毒藥不就是要親手殺了她。主上有過吩咐暫時還不能動她,所以她得讓她暫緩動手,還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主上沒死的事實。
“你到底想說什么?不想讓我殺她替你主子報仇嗎?你是怕她師傅還裴信炎?”子晴到底還是聽出了小麥幾句話里的弦外之音,陰沉著臉逼問道。
“我是怕你害她不成,反而被人揪住把柄。你死了我當然不會心疼,但主上的仇還沒報完,我需要你的地方還有很多?!毙←溡娮忧绨l(fā)現(xiàn),并沒有露出堂皇的神色,反而更加鎮(zhèn)靜的回答。對付子晴,她可是熟能生巧了。
“哼,殺了她之后我自有辦法掩蓋,不用你操心!”子晴聽了小麥直白的話不禁再次怒從心起,又想凌駕于自己之上嗎?你算個屁??!
“是,娘娘她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到地方了,可以走了。”小麥懶得反駁她,提醒道。管她要不要繼續(xù)下毒害她呢,反正毒是自己準備的,偷偷換成別的東西不就可以了。
“我知道!我就是故意要讓她多等一會兒!”子晴說話口氣很沖,一點也不相讓?!吧喜瑁乙韧瓴湃?。”
“是,你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毙←湴琢怂谎郏瑢λ@種在任何事上都要掙個高下的幼稚行為一點都不感冒。
子晴本來就因為中了小麥的毒必須要聽她擺布而心情煩躁。再加上一直伺候她的奴婢竟敢如此設計自己,呼喝自己,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子晴的心情更加糟糕。她一直盡心維護的自尊心就這樣被她們輕易踐踏,這讓子晴心里更加憤恨。甚至有一瞬間,她想直接毀掉這個讓她陌生又厭惡的世界。但一想到這個充滿等級和特權(quán)的世界所帶給自己的地位和尊榮她又有些舍不得。不過,凡是敢看輕她的人,都是她的敵人,這點是絕不會改變的事實。她可以不毀掉這個世界,但那些人必須要死!頭一個就得是這個利用自己,對自己下毒的奴婢——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