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舜一行三人就來到了務成子的屋外,等候著務成子起床。
沒過多久,務成子就起了床,來到院中看到三人早已等候在那里,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后徑直來到那塊大石處,一邊向溪中拋灑魚食,一邊問道:“你們?nèi)齻€都想學些什么?”
東不識首先答道:“我想學治國安天下的大智慧、大謀略?!?p> 舜想了想說道:“我想學一些可以造福百姓的本事,有關農(nóng)桑,或者百工方面的知識?!?p> 秦不空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他本就是陪舜上山學習的,至于他自己能學到些什么,其實無所謂。務成子早就看出秦不空心中所想,也不催他。柏楊則挑了挑眉,一副很看不上秦不空的樣子。他確實不明白老師為什么會收這么個活寶做徒弟。但是想來老師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也不敢多問。
秦不空想了好半天,這才答道:“他們倆想學的,我都想學。”
舜和東不識聽到秦不空如此回答,險些都笑了出來。務成子則是莞爾一笑,說道:“你倒是不貪?!边@下舜和東不識再也忍受不住,笑了出來。而在務成子身旁的柏楊則是一臉鐵青,沒有一絲笑意。
秦不空見眾人笑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嘿、嘿”兩聲,算是自嘲吧。
此刻,務成子已經(jīng)喂完了魚,他轉(zhuǎn)身來到三人面前說道:“不管你們想學什么,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里,你必須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為自己搭建一個住處?!?p> “什么,搭建房子?這是做什么,不是要教授我們本事嗎?”此刻三人心中,同時提出了這么一個問題。舜和東不識心性沉穩(wěn),沒有問老師為什么要他們自己建房子,但想來一定有老師的道理。只有秦不空有些不解地問道:“老師,那里不是有空房子嗎?為什么還要讓我們自己建房子?”
“那是你師兄們建的房子,雖然你師兄們大多都已下山,但那也不是你們可以久住的?!闭f完務成子就朝屋中走去??煲M屋時,務成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側身對三人說道:“對了,你們誰先把房子搭建好,誰就可以來我這里,正式學習本事?!闭f完這些,就進了屋中,再也沒有理會三人。
建房對于三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因為在家鄉(xiāng)他們也經(jīng)常幫助其它人家建房。所以在技術上沒什么問題,但問題是他們才剛來這幾天,那來那么多建房材料。
秦不空有些條件反射似地問舜:“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舜想了想說道:“我想以前的師兄師姐們肯定也遇到與咱們一樣的問題,既然他們可以應付,咱們自然也可以應付?!?p> 秦不空聽完舜的話,又瞅了瞅前面的房子,疑惑地問道:“難道說在我們之前,老師只收了五個徒弟不成?!?p> 東不識似有所誤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要不是這樣的話,老師這里恐怕早就是人滿為患了,那會像現(xiàn)在這般冷清?!?p> “嗯。”舜非常占同地應了一聲,然后補充道:“而且想來咱們那天在柴門前所遇到的阻撓,就是老師對我們的第一次考驗。而這一次便是第二個考驗?!?p> “這些我都明白,關鍵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秦不空問道。
“建房并不難,只要準備齊全茅草,木材和夯土墻用的工具。夯土墻用的工具,相信山下百姓一定有,而至于茅草和木材,這滿山都是,只不過需要我們花費一些時間,去采辦就是了。”說完,舜就朝前院走去。
秦不空趕忙問道:“你現(xiàn)在干嘛去?”
舜連頭也沒回,大聲答道:“去拿石斧,難不成你用手砍樹嗎?”
東不識拍了拍秦不空的肩膀,然后也跟了上去。
“我也想到了,只不過沒說出來罷了?!鼻夭豢锗饺铝艘痪洌糙s忙跟了上去。
時不飛逝,轉(zhuǎn)眼間半個月過去了。舜三人在山下老鄉(xiāng)的幫助下,終于建好了三座茅屋。而在他們建房的這段時間里,務成子雖然從未到前院看望他們,但他卻對三個徒弟的表現(xiàn)了然于心。下山與百姓勾通借用東西,多是有舜來完成;進山伐木拔草多是秦不空來完成,選址建房多是由東不識來指揮。雖然三人各有所專,但是能夠?qū)⑷巳绱撕玫貐f(xié)調(diào)起來,舜則是起到?jīng)Q定性作用。當看完這一切后,務成子不由得贊嘆道:“此子,將來必成大器?!?p> 建完茅屋之后,務成子就正式教授三人本領。東不識主要學習治國方面的學問,這也他最初的想法,并沒什么太大變化。秦不空則主要學習百工技術。而舜雖然主攻農(nóng)業(yè),但卻在其它領域,也是多有涉及,尤其是對治國謀略中的賞罰之道,更是進行了深入的研究。而務成子對他這幾個學生,則是有問必答,有些自己拿不準的問題,還適當?shù)嘏c自己的弟子進行一些討論。而這個討論的弟子通常情況下只有舜才有資格享有。另外在舜他們求學過程中,百姓不時會上山求務成子解決一些問題,而務成子則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會派舜三人和柏楊一同去給百姓解決問題。由于舜每次為百姓解決起問題時不僅熱情,而且細心周道,因此非常受百姓的愛戴。
時光如梭,不知不覺,舜三人已經(jīng)在山上求學三年。其中柏楊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經(jīng)下山。而今天是秦不空和東不識學成下山的時候。師兄弟三人站在那個熟悉的柴門處。舜對東不識說道:“老師說,只要你下得此山,就再也不許提起你是他的徒弟。另外宦海浮沉,一切要多加小心?!?p> 東不識拱手作揖道:“多謝師父!”
舜又對秦不空說道:“老師說你心性純厚,定可造福一方百姓,只不過你不知變通,遇事要多忍讓一些才好?!?p> 秦不空也學著東不識的樣子,對著老師住的茅屋,拱手說道:“多謝老師!”
“還有,這次你回到家鄉(xiāng)后,幫我看望一下父親,看他現(xiàn)在景況可好?”舜說道。
“他都對你這樣了,你還惦記著他。”秦不空心中很不痛快地說道。見舜低頭不語,又有些心中不忍,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去看望他的?!?p> 說完這些之后,師兄弟三人,又談了一些其它東西,這才分手告別。
在秦不空和東不識離開之后,舜又在山上學習了兩年,這才學成準備下山。在下山之前,他與他的老師有過一次長談。舜問務成子:“老師,難道你真得不打算再收弟子了嗎?”
務成子說道:“我已經(jīng)有了你們八位如此杰出的弟子,還有什么不知足的。接下來,我要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p> 舜知道老師所說得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去游歷天下,四處訪學。老師為了教授他們八個弟子,已經(jīng)浪費了十年的光陰。他又怎會不知道,可他還是有些不舍地問道:“那將來,我要想見老師,不知到那可以找到。”
務成子笑了笑,說道:“有緣自會相見?!?p> 當晚,師徒二人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東方破曉,師徒二人這才揮手告別,各自奔向各自的人生方向。而這一次的分別,也成了舜和務成子的永別。那怕是舜后來成為了一代大帝,派人四處訪查,也絲毫沒有找到這位改變了他一生的傳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