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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

破軍星陷仙孤山 七殺貪狼返人間(上)

十里 十里紅妝 2465 2010-01-14 21:03:39

    說起孤山上的陣法,就不得不說一個人——玄空。玄空是一個道人,常年周游山川白露之間,據(jù)說是通些天文算法的,因此十里降世帶來的異狀并沒有逃開玄空的法眼。所以,當(dāng)十里被人一旨送往回轉(zhuǎn)祠后,那人便也跟著來了。

  不過那人倒沒有喊打喊殺,只是在孤山上設(shè)了一個陣法,所為的不過是限制十里下山,因為在玄空這個道人的眼中,十里的存在本就是禍國殃民的種子,是逆天而生的王(亡)女?!是顛覆朝政霍亂世外出家之人的妖孽,但是只要種子不入地,便也沒有了發(fā)芽的可能。玄空的想法是:最好可以永遠(yuǎn)用孤山困住十里,只是只這一招棋,非但使得玄空折損了自己三十年的修為,也未必能真的困住十里。而如今十里還在山上,不過是因為她還沒想好怎么去面對這個顛鸞倒鳳的世界而已。

  當(dāng)然,十里會乖乖的呆在這陣法之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玄空這個道人的身份,莫說在這個世界要想學(xué)到天文算法本就不容易,而就算學(xué)成之人,也會懼于法令而隱匿不說,畢竟,在這唐國,除了國師以及他的弟子,任何人通學(xué)天文算法,那就是逆天,是重罪。課這玄空非但懂,似乎還不懼于他人知曉?!再來就是師太老尼的態(tài)度了,十里在這里呆了也近十年了,倒還是第一次看見老尼會刻意避開一個人的,而如此種種堆疊在一起之后,便也造成了如今十里佯作安然于回轉(zhuǎn)祠不曾踏出半步的局面。當(dāng)然按照十里官方的說法,對于一個已經(jīng)入了魔的,無力成仙的道人,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她會選擇寬恕,至于所謂的合理范圍,那基本就是十里說了算的。而就玄空認(rèn)為,即使折損修為他也必須想要困住十里,因為十里根本就是出家人路上的劫,他如今所做不過是渡眾出家之人,令自己入劫而已。貌似偉大。

  其實孤山上的陣法在十里看來實在是不值一談,也許是玄空道門的身份自始至終都使得他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存了善念,留了退路,于是便也使得這陣法留下了破綻。而十里是誰?十里可是當(dāng)初一路血殺到皇宮,甚至血殺了異父姐妹的“暴”君,嗜殺成性大概會是史書中對她最正確的評價,所以這種處處留人生路的陣法實在是困不住十里??墒鞘镆琅f呆在了孤山上,并且一呆十年,當(dāng)然也順帶打劫了附近的云隱寺。按照十里的說法,這是困住他必須得支付的利息。是的,只是利息,連代價都稱不上。

  “你是誰?”李永年喘息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雖然年幼,可那氣勢卻偏偏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而這樣的氣勢似乎連他的皇兄都是沒有的,“閣下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真面目?”十里微微一愣,什么真面目?就那副嬌弱到不行的皮囊嗎?她可從來不認(rèn)為那副皮囊配得上她十里,不過……“你倒是第二個看出我易容的外人!”至于第一個,自然是貼身跟著她的朝歌。

  “你想干什么?”李永年看著十里微微瞇起了那雙半攏煙波的眼,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王爺,你來孤山是來求神仙的,而這孤山的主人卻正是區(qū)區(qū)在下,想干什么?應(yīng)該是由我來問王爺比較合適吧?!笔镂⑽櫫税櫭迹貋砭筒皇且粋€有耐心的人,否則也不會想讓那楊乾當(dāng)女皇來報復(fù)楊家的那些列祖列宗和她的母皇了。她喜歡直白,雖然方法和過程有些粗暴和粗糙。

  “……”片刻的沉吟,李永年稍稍壓下了心里那份莫名的緊張,他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宮廷王位的爭斗,但畢竟看多了權(quán)勢的傾軋,雖然不比李雍和出色,卻也比尋常的少年來得見多識廣,只一會兒便也鎮(zhèn)定了下來,“我來求藥?!?p>  “求藥?”這個答案倒是稍稍出乎了十里的意料,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一些東西,“求子是嗎?替李雍和?”

  李永年已經(jīng)了解到了眼前這個女孩的膽大妄為,卻不想她可以將帝王的名諱說得如此輕松。

  “你不想做皇帝嗎?”十里笑問著,不深不淺地挖下一個陷阱。

  “不想!”李永年回答得干脆,直覺告訴他,對她,最好回答得干脆快捷。

  十里看著李永年,久久才笑著說道:“我們做比買賣如何?”

  “什么?”李永年有些跟不上十里的思路,她為什么不問自己為什么不想做皇帝?

  “我可以讓你不當(dāng)皇帝,而作為代價,你得妥善的將我身邊的這批小和尚安排好。”十里笑著誘惑道,是的,她的確在誘惑。雖說她沒有成王稱王的打算,不過貌似打她出生開始,那顆紫薇帝王之星就沒有移情別戀過,而李永年的身上,可是連星星的影子都是不見的,即使她不作為,他也是當(dāng)不成皇帝的,不過……貌似這些,眼前的這位王爺并不知情。并且他——不夠坦白。

  “就你?”李永年無端得愿意相信,但理智卻又讓他告誡自己不能相信。

  “你來求仙,而我……不就是神仙?”

  是啊,自己的計劃不就是來求仙的嗎?只是——望見那雙眼,他卻無端的覺著害怕,但是為什么會害怕?他的母妃不是告訴他,他是承破軍之星而生,是為了弒殺帝星而存在的,但是,為什么,一個弒殺帝星的人,居然會害怕眼前這個孩子?女孩子!這——簡直就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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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的城墻,白的飛雪,在那風(fēng)中咧咧作響的則是染了血的戰(zhàn)旗。

  地面一片蕭瑟,萬物了無生趣,沒有活著的人,只有死去的鬼,唯有跳躍著的,只有那依舊沒有燃盡的火焰,不,也許火焰中還有著些什么,跳躍著,似乎剎那間就要從那火焰中沖破。

  只是畫面在這一刻嘎然終止,遠(yuǎn)遠(yuǎn)傳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卻依舊打擾了十里的淺眠,夢,蕩然無存。

  “主子!”朝歌一身青衣的佛裝,淡然地推開了門,“你打算離開?”少年的聲音平淡不帶一絲的波紋,仿佛這樣的質(zhì)詢不過是一句對于事實的陳述。

  “坐牢得有個理由,也該有個時間,十年,這是我的底線。”十里微微張開了眼,站起身,卻是轉(zhuǎn)身去那書架上取出一本積著不少灰塵的書,恰是一本佛門的經(jīng)書《佛》,“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鼻嘁碌某璧囊恍?,不知從何處拎出一壺微燙的茶水,斟上一杯茶,遞給了十里。

  十里接過青燈送上的茶水,入手微燙的感覺,讓她幾乎失笑,用內(nèi)力加熱茶水的工作,似乎朝歌越做越數(shù)量了。只是那夢中,黑的城墻,白的飛雪,血色的戰(zhàn)旗,跳躍的火焰,到底預(yù)示著什么?是不可知的未來?還是曾經(jīng)遺忘了的過去?冥冥中似乎有人想要主導(dǎo)她的命運,而那個所謂的命數(shù)之說又預(yù)示著什么呢?

  黑的墻,白的雪,血色的旗幟,跳躍的火焰,也該是離開這紙糊的牢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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