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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第二百十四章 彈劾

水煮清王朝 古龍崗 6182 2007-11-13 23:14:00

    

  亢、安、季!

  整個清廷管轄范圍內(nèi)絕對排名前三甲的富豪,身家都在千萬以上。

  亢家是如何發(fā)家的沒幾個人知道,有人說是亢嗣鼎撿到了李自成的財寶,不過,對于這一點卻并沒有人去向亢嗣鼎去求證。而亢家如今身為天下有名的大鹽商、大典當(dāng)商、大糧商、大地主、大錢商,卻是公認(rèn)的“天下第一富豪”。

  而能對亢氏做出挑戰(zhàn)的,也有兩家,其中之一就是泰興季氏的季滄葦。清代沿用的是明代的綱鹽法。所謂綱鹽,就是把商人所領(lǐng)鹽引編為綱冊,凡綱冊有名者,許其永占引窩,據(jù)為窩本,無名者不得加入。這等于是給了那些鹽商永久的壟斷之權(quán)。鹽商們或為場商,或為運商,各有其生財之道。場商專向灶戶收購食鹽賣給運商。他們利用貸本取利、壓價收鹽等手段盤肅灶戶。有的場商還招募鹽丁,自行生產(chǎn),牟取厚利。運商則專事辦引銷鹽。他們以極低的場價購買食鹽,運至銷鹽口岸高價發(fā)賣,獲利最大。而季氏由于加入的較早,早就已經(jīng)積累了足夠的資本,所以,成為了揚州“鹽務(wù)總商”。所謂總商,是由官府指派的鹽商首領(lǐng),一般由資重引多,辦事干練者充任。每年征課辦引時,都以散商分隸于各總商的名下,由總商督征鹽課,查禁私鹽。朝廷有關(guān)鹽政大計也每與總商協(xié)商??偵痰倪@種半官半商身分,給季氏帶來了更多的牟利機(jī)會,使其一躍成為天下聞名的大富。

  不過,季氏的風(fēng)光卻又不及安氏。安氏的安歧,康熙朝前期權(quán)相明珠的家奴,因為鹽業(yè)利潤豐厚,明珠派他到揚州也當(dāng)了一名鹽務(wù)總商。然后,安歧以權(quán)壓商,殺雞儆猴,硬生生擠跑了當(dāng)時也在揚州行鹽的亢家,使得亢家不得不轉(zhuǎn)而到直隸長蘆一帶經(jīng)營鹽業(yè)。而除此之外,安歧還大肆侵吞兩淮一帶的鹽場。成為了兩淮鹽商中最大的場商,掌握了那些鹽商們的命脈。除了季家反應(yīng)及時,派人大肆賄賂明珠和索額圖,同時也跟著大量購進(jìn)了鹽場之外,兩淮一帶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鹽商能跟他相比。而經(jīng)過這么一番作為,安氏與季氏就掌握了兩淮一帶超過七成的鹽場。他們利用總商的權(quán)力,或夾帶私鹽,牟取暴利;或放貸資本,盤剝散商;或以聚資捐輸為名,中飽私囊,資財進(jìn)一步增長,終于成了兩淮一帶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鹽商大佬。

  后來,明珠倒臺,安歧得知消息之后,急忙卷銀私逃到海上,季氏因為有些關(guān)聯(lián),也收斂了風(fēng)頭。結(jié)果,王維和看準(zhǔn)了這個時機(jī),帶了大筆金銀也準(zhǔn)備到揚州賺上一把??墒?,康熙并沒有大辦明珠案,安歧看到機(jī)會,命人暗暗勾聯(lián)索額圖以及朝中大佬,渡過了這個難關(guān)之后又回來了??吹酵蹙S和這個名頭也不小的人物居然敢來揚州搶飯碗,又想著重立威信,立即出手,結(jié)果,王維和蝕本而歸。

  不過,安歧重歸揚州后沒過幾年,納蘭性德突然出任江蘇學(xué)政,而且頗受康熙重視。結(jié)果,安歧再一次惶惶,老老實實的不敢再隨便露面。于是,趁此時機(jī),王維和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又把湯繼美扶上了揚州商會會長的位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可是,實力終究還是實力。安家和季家才是兩淮鹽商的真正頭領(lǐng),如今安歧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趟起了安徽鹽荒的渾水,不由得王維和不感到心驚,尤其是實力同樣雄厚的季滄葦還沒有露面,而同為兩淮鹽商,肯定也是是敵非友,所以,王維和也忍不住暗暗擔(dān)心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玩轉(zhuǎn)的東西太多太多,尤其是馬德已經(jīng)撂下了那什么“生死各安天命”的話,兩淮鹽商如果真被逼到那一步,以他們的財力,還真的難說能做出什么來。

  ……

  王維和擔(dān)心,北京城里也有的是人在擔(dān)心。

  對于馬德在安徽的這一場大動作,對于成龍和準(zhǔn)泰兩人的緊密配合,雖然有江蘇巡撫及其以下的各級官員加上那位名聲巨大的郭御使一起聲討,卻都沒能為三人要來一個處分。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清廷里面沒有人關(guān)心這件事。事實上,清廷的上上下下,大到皇帝,小到芝麻綠豆點兒的戈什哈,無不正在把目光注視在安徽和江蘇兩個省份。

  雖然沒有發(fā)生過什么重大的爭論,可是,人人都知道,朝臣們只是在積攢著力氣而已。

  ……

  乾清宮。

  每月兩度的朝會按期舉行。

  只是,這一回參加朝會的人明顯多于以往!

  皇帝康熙肯定會到;太子、二阿哥胤礽也到了;直郡王、大阿哥胤褆到了;貝勒、三阿哥胤祉到了;貝勒、四阿哥胤禛到了;貝勒、五阿哥胤祺到了;貝勒,六阿哥胤祚到了;貝勒,八阿哥胤禩到了……大學(xué)士、并且全部兼任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的上書房四大臣到了;直隸總督、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xué)士李光地到了;其他五部尚書到了;都察院右都御使到了;各部侍郎到了;光祿寺卿、大理寺卿、鴻臚寺卿、太仆寺卿……

  總之,有點兒身份的,能來的差不多都來了。

  一切都從李德全的那句“有事上奏,無事退朝”開始。

  “奴才戶部左侍郎阿山有本!”一名本應(yīng)去做將軍的大漢穿著一身文官袍雄糾糾氣洶洶地舉著一本奏折大聲叫道。

  “阿山?你有什么事?直接說吧?!笨滴跽f道。

  “奴才要彈劾安徽巡撫馬德!”阿山大聲說道,甕甕的聲音在乾清宮里不住回蕩,所有人在他這句話后立即都豎起了耳朵。

  “馬德?你彈劾他什么?”康熙明知故問。

  “奴才彈劾馬德枉顧圣恩,不顧湖廣(清代湖廣指兩湖,兩廣才指廣東、廣西)川陜百姓,以權(quán)謀私,強(qiáng)行截斷長江鹽運,致使我大清半壁江山鹽荒四起?!卑⑸秸f道。最近朝中有傳言,說康熙為了讓馬德可以順利出任江南總督,決定等徽鹽荒的事情了結(jié)之后再任命江南總督。而舉薦他出任江南總督的奏折也被留中不發(fā)。這讓他十分不滿,所以,他莫名其妙的對馬德生出了巨大的敵意。

  “嗯。那諸位愛卿以為如何?”康熙不置可否,只是朝大殿里的諸大臣問道。

  “皇上,奴才也以為馬德該當(dāng)立即卸任,并且,他還應(yīng)赴京請罪!”兵部左侍郎邵穆布也出面叫道。

  “皇上,臣附議阿山大人!”剛剛升任左副都御使的勞之辨也出面奏道。

  “臣也附議!”吏部左侍郎杜臻。

  “臣附議!”禮部右侍郎吳信中。

  “附議!”……

  ……

  “還有沒有其他人?”看著這些出面附議阿山罷黜馬德的三十來個官員,康熙依然沒有說什么,只是又朝下問了一句。

  ……

  沒有人回答。太子胤礽的眉頭微不可察的擰了起來。雖然他只是讓勞之辨一個人出面支持,可是,現(xiàn)在乾清宮的上百名大臣,怎么只有這么幾個支持罷免馬德呢?至少,也應(yīng)該有一大半兒吧!

  “余國柱!”康熙突然朝立于左側(cè)的官員隊列里叫了一聲。

  “臣在!”改任為都察院右都御使的余國柱一步邁了出來。

  “你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此事正在你的職責(zé)以內(nèi),你怎么不說話???”康熙問道。

  “皇上,”幾個阿哥和上書房四個家伙都沒表明立場,我哪敢隨便說話?余國柱暗罵一聲郭二桿子怎么還不回來,又組織了一下言辭,這才朝康熙拱手答道:“臣只是覺得事情暫時還未弄清楚,不宜立下決斷!”

  “什么事情還沒弄清楚?”阿山“哼”了一聲,“余大人,莫非你是收了馬德的賄賂?聽說,他這一次用‘緝查私鹽’的名義,把數(shù)十萬石食鹽全部充公,可是發(fā)了好大一筆財啊?!?p>  “聽說?”余國柱朝阿山陰陰一笑,“阿侍郎,‘聽說’這兩個字可不能亂用。僅憑道聽途說就向皇上請求罷黜一名封疆大吏,你阿大人做得,我余某人身為右都御使,卻不敢這么做!余某做事,要的是真憑實據(jù)!”

  “你……”阿山一怒,當(dāng)場就要罵一句“你余國柱算什么東西?也敢充公正無私?”,不過,怒氣剛一涌上來,他就想到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乾清宮,所以,他不得不立即壓下火氣,只是駁斥道:“余大人,就算馬德沒收賄賂,可他強(qiáng)行截斷長江鹽運總是真有其事的吧?讓湖廣川陜一帶鹽價暴漲,也是真有其事吧?這些罪責(zé),難道還不夠他罷職問罪的?“

  “馬德截斷長江鹽運是有其事,不過,湖廣一帶鹽價是否暴漲,都察院并沒有接到消息?!庇鄧褐X袋,回答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長江鹽運一旦截斷,湖廣沒有了食鹽運進(jìn),鹽價自然是要暴漲,余大人難道連這個還推算不出來么?”邵穆布在旁支援阿山道。

  “邵大人你這只不過是在估計而已,沒有實據(jù)!”余國柱照樣不鳥。

  “余大人,你這似乎是有意包庇馬德啊!”勞之辨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自打當(dāng)了左副都御使,他可沒少受余國柱的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當(dāng)初余國柱跟著明珠的時候就跟太子胤礽是死敵,雖然現(xiàn)在明珠沒了,可是,胤礽并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所以,兩家依然還是敵人。只是余國柱本事強(qiáng),在朝中地位也不低,*總是找不到機(jī)會扳下他去,把他的尚書位拿掉之后,這家伙就又進(jìn)了都察院,難弄的緊。

  “呵呵,勞大人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剛才余大人就已經(jīng)說了,凡事要有實據(jù)才可立案,勞大人你身為左副都御使,自然也應(yīng)當(dāng)注意一下這些。要不然,不僅余大人這關(guān)你過不了,日后郭琇郭大人回來,恐怕你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一聲輕笑,八阿哥胤禩“當(dāng)頭一棍”正中勞之辨。

  “是啊,八阿哥所言有理。凡事得有實據(jù)才好!”佟國維!

  “本就應(yīng)該如此!”大阿哥胤褆。

  ……

  乾清宮上下一時寂然!

  好一會兒,才由戶部右侍郎陳錫嘉出面說道:“余大人一定要求實據(jù),可是,此時情形已然是風(fēng)聲鶴唳!江蘇巡撫宋葷以下數(shù)十名官員,還有左都御使郭琇郭大人也有緊急奏折,俱是奏請懲治馬德。而且長江鹽運已經(jīng)截斷,此等情況之下,朝廷難道還有時間去等什么實據(jù)嗎?恐怕真等到了實據(jù),數(shù)省百姓就已經(jīng)只能淡食而過了。到那時,這個責(zé)任,又該由誰來負(fù)?而且,都察院只是負(fù)責(zé)監(jiān)察百官,并非刑部、大理寺一般要證據(jù)才能定案?!?p>  “……”又是一次靜場!

  文武百官全部都有了一種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陳錫嘉是佟國維的人,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墒?,他這話好像不是跟佟國維一個意思?。‰y道他想破門而出?那他還想不想活了?亦或是佟國維一黨在搞什么鬼?也不像??!

  “陳大人所言余某不敢茍同。雖說身為御使的職責(zé)是監(jiān)察百官,可是,風(fēng)聞奏事卻并非我等該做。那樣若是出了錯怎么辦?”余國柱也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頂了回去。

  “咳咳!……二位大人,此時議的是如何處理馬德截斷長江鹽運一事,不是要厘清都察院的職責(zé)!……你們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高士奇輕咳兩聲,把陳錫嘉和余國柱一起趕回了隊列。阿山、邵穆布諸人看到這個情形,也相繼退了回去。

  ……

  “皇上,臣以為,馬德不能輕動!”

  又一次有人出面了,直隸總督兼領(lǐng)吏部尚書的李光地走出了隊列。而他這一出面,文武百官有不少人都暗暗松了口氣……以李光地的威望能力,基本上就和上書房四大臣差不多了,在現(xiàn)在佟、馬、高、張四人不表明立場的情況下,他的話是諸大臣中最具份量的。

  “為什么?”康熙今天的話特別的少。

  “皇上,臣向居直隸,與馬德也僅是在當(dāng)初隨皇上西征之時見過一兩面。相信在場的諸位大人也是一樣,也是沒見過馬德的人占大多數(shù),就算是見過面的,恐怕也不會招過十指之?dāng)?shù)。而大家想必都知道馬德,也知道他的‘兇’名。馬德最為出名的一次,則是他和于中為了運糧而斬殺川陜總督葛禮一事。當(dāng)時他和于中都僅僅是個三品的都統(tǒng),以下官誅殺上官,兇惡之名立時便超過了一干血戰(zhàn)疆場、殺戮無數(shù)的猛將;后來,馬德上任伊始便威壓安徽官員;而且,最近于中于都統(tǒng)又在臺灣剿滅叛賊,梟首兩萬有余,不少朝臣又都把他和馬德聯(lián)系了起來。于是,馬德在不少人眼中,就成了兇惡、霸道之人。大家也都認(rèn)為馬德為了報復(fù)兩淮鹽商而不顧后果強(qiáng)行截斷長江鹽運是完全可能的。所以,大家也就都覺得馬德理應(yīng)被罷黜?!崩罟獾夭]有直接訴說原因,而是先來了一場分析。

  “馬德霸道兇惡?哈哈哈……這是誰傳的謠言?”康熙當(dāng)然知道馬德的名聲是怎么來的,可是,聽到李光地這么說了之后他還是忍不住想笑。

  “回皇上,此事并非有人造謠,實在是自然而成!”李光地答道。

  “有意思!那你李光地怎么就不受謠言左右呢?你不是沒見過馬德幾面嗎?”康熙收斂了笑容,又問道。

  “皇上,馬德原任寧古塔都統(tǒng)。寧古塔在其任職的幾年之中變化頗大,臣雖只是聽聞,可是,若非有善于經(jīng)營之人主掌,這個傳聞恐怕也不會有。而且,此次緝禁私鹽中間還有于成龍。河南與安徽同時緝禁私鹽,里面必然是有原因的。如果馬德沒有后招,以于成龍的性格,又豈會冒著讓數(shù)省無鹽的風(fēng)險助他?不先上書彈劾他就不錯了。況且,這里面還有山東巡撫準(zhǔn)泰。準(zhǔn)泰先前一直在地方為官,老于成龍卸任之后出任山東巡撫,與馬德既沒見過面,也毫無交情,自然也不可能無故相幫。而且此事干系重大,他也不會不知。如此看來,馬德截斷長江鹽運必然是有所考量,不會是魯莽之為。”李光地答道。

  “晉卿大人所言才是有理有據(jù)?;拾敚瑑撼家惨詾橛杏诔升埐迨值氖虑?,必然不會是害民之策!”八阿哥胤禩又一次說道。

  “八阿哥此言未免有些武斷。前年黃河決口難道就不關(guān)于成龍的事了?他自以為是,害得黃河在河南境內(nèi)一下子決口二十七處之多。要不是陳潢、彭學(xué)仁、封志仁三人強(qiáng)行扒開三道大堤泄洪,恐怕整個河南都要成為一片汪洋了!這,難道就不是他于成龍插手的事情了嗎?這,難道就沒有害民了?”勞之辨被胤礽瞪了一眼,不得不再次出面說道。胤禩今天表現(xiàn)的有些出格,看來那位太子已經(jīng)極不高興了。

  “?。∈秦范T失言了。不過,于成龍清名素著,并非故意害民,而且,胤禩也相信,這一次的事情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出錯了!”胤禩微微一笑答道。

  “是啊,而且,那一次河南澇災(zāi),我記得還是馬德勒著褲腰帶率先從安徽鳳陽運了十五萬石糧食給于成龍解了燃眉之急,雖說后來于成龍又還了二十萬石糧食給他,不過,由此也可看出馬德也并非不顧民生之人!他不會為了一時氣憤而不顧后果的?!贝蟀⒏缲费|接著又來了一句。

  “好了!”康熙擺了擺手,搶先制止了自己兒子之間極有可能發(fā)生的爭論,又朝一直悶不吭聲的馬齊問道:“馬齊,朕讓你主管安徽鹽荒之事,你有沒有什么消息?”

  “回皇上,臣讓人每隔一天送一次消息。上一次的消息是馬德發(fā)賣了查到的私鹽以解安徽鹽荒,今天的消息還沒來。”馬齊答道。

  “哦?”康熙點了點頭,“那就等等,等消息來了你馬上稟報給朕?!?p>  “奴才明白!”馬齊答道。

  “諸卿還有什么事嗎?”康熙又朝下問道。

  “……”沒有人出聲。

  “那就散朝吧!”

  ……

  散朝了!

  這一次的朝會沒能議出什么來,一切都保持了原狀。失望的人很多,得意的人也有不少。

  馬齊不久后得到的消息也讓很多人失去了繼續(xù)要求康熙罷黜馬德的信心:湖北巡撫周忱快馬急報,六萬石食鹽數(shù)日前已經(jīng)由安徽運至漢口,湖廣鹽價稍漲即落!而且,據(jù)聞還有六石石食鹽正在路上,不日便會運抵湖廣,爾后轉(zhuǎn)至川陜!

  不過,這個消息并不是人們最關(guān)心的,人們最關(guān)心的,是這一次的朝會在正式的議題之外,又順帶著制造出的那一個傳言:大阿哥胤褆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八阿哥胤禩,還跟首輔上書房大臣佟國維也聯(lián)上了線,準(zhǔn)備一起對付太子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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