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完美的將叛神者的弱點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一把黑色巨鐮直接貫穿叛神者的胸口,漆黑鋒利的刀鋒穿透它堅韌的皮膚,距離無愛的胸口只有幾公分!貓美人歪歪頭,彎起柔韌的身體調整自己與巨鐮的位置,踩著鐮刀鋒利的刀刃優(yōu)美地從叛神者身上跳下。
“啊啊啊——”叛神者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一大團黃濃從胸口噴出,濺在大巴的金屬板上。金屬板上“滋滋——”冒著氣泡,如同蜂蠟遇上火般輕易燒融。
它的心臟已經破損,黑色的粘稠液體從中滲出。
不打算再給叛神者修復的機會,白夜笑著將巨鐮抵在它的脖子上,對方齜牙咧嘴地朝滿臉笑意的男子吼叫,但為時已晚。叛神者渾濁的眼球最終定格在此。
大量黃色的血漿噴涌而出,金裳鳳蝶架起一層層結界,黃液連續(xù)腐蝕五層結界才消停,公路被腐蝕得千穿百孔,惡臭難當。無愛剛一退出“六感狀態(tài)”,強烈的惡臭襲來,竟讓她的腦袋瞬間短路,搖搖晃晃差點沒站穩(wěn)腳步。叛神者變形的腦袋滾到她的身邊,看著那已經分不出形狀的人臉,無愛愣神良久,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猙獰的頭顱,兩只手同時阻擋她的行動。南宮握住女皇的手腕,而白夜直接握住她的手指。無愛這才反應過來,叛神者那零星的血液只要一點點就足以毀掉她的手。
“May.your.soul.rest.in.peace.”
良久,無愛才吐出這句說過無數遍的禱告。
【編號一百三十五“叛神者”已清除,審判者零、二號獲得一千五百點積分,20點榮譽點?!?p> 許久未聞其聲的維多利亞那單板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切,“神”的惡趣味,無愛一點也不就得同類相殘是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搭在無愛胳膊上的兩只爪子見貓美人瞇著眼突然很不爽,在她不覺的情況下自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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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一下尸體,看看有沒有少一個人。”突然,白夜繞著燒焦的大巴轉了幾圈,一絲驚異閃過眼眸。
“怎么啦?”眾人見危機解除也紛紛下車,無愛打量新人的臉色,意外發(fā)現所有人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竟沒有半點驚嚇過度的模樣……這心理素質有點強悍啊。
“沒什么,出發(fā)前被云姐叫出來繞著基地外圍先跑了三圈‘壯壯膽’才來的?!保ㄒ驗槭悄概畣帷敕ㄟ€真是……)初微微在一旁解釋,她看著無愛,神態(tài)有些忸怩,將一把鑰匙塞進她手中,“喏,你的鑰匙。”
“怎么,不留下來作紀念了。”無愛笑著將鑰匙收起,弄不好這串鑰匙回去以后還真被當貢品供著。
“人都在這里還要做啥紀念!”初微微又瞪了壞笑的貓美人一眼。
“咦,確實少了一人?!眾W黛麗身體靈活,她鉆進大巴底部仔細搜索,斷臂斷手都沒有放過,但數來數去連同一具狗的尸體,就是十二人少了一個。
“不可能,我當時確實感應到十三只喪尸?!睙o愛皺起眉頭,她對于自己的感官還是十分自信,再加上第八感的輔助沒有理由會出錯,而且按照叛神者的殺戮特性,它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人。
“少了一具女性尸體。”白夜將所有的尸體用巨鐮整理到一起,仔細觀察他們殘存的衣料和骨骼,“‘傲天’這一次只派來梅佳琳一個女性覺醒者,不出所料失蹤的應該就是她。你們有沒有誰注意到在剛開始大巴還在燃燒時,有一只戴著鉆石手鏈的手伸在車窗外,那應該就是梅佳琳。也就是說她一開始還在大巴內,但等叛神者出現后,她就不見了?!?p> 誰會去注意那種東西啊!眾人一陣惡寒。
“會不會被叛神者給吃了?”司馬霞光想出一個餿點子。
“不可能,當時沒有咀嚼聲?!睙o愛很認真的給予否定,但所有人的看著焦黑的尸體,惡寒更上升了一個層面。
“或者變成喪尸以后逃跑了?”陳飛魚捏著下巴思考,“會不會像剛才那個叛神者一樣有了自我意識,自己主動逃跑?”
“這個想法有一定可能?!卑滓裹c點頭,順著地面四濺的血跡往邊沿走去……起初是毫無規(guī)律的噴涌而出的血液,漸漸地,外圍的血跡越來越淺,幾個模糊的血手印卻格外清晰,它們順著公路前進的方向越變越淺,最終消失在車海茫茫的公路。這是……從兩個審判者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還真的逃走了?!睙o愛也注意到那一串不知什么時候冒出的血手印,時深時淺,粘連著焦黑的皮肉一步步從地獄爬到末世。
一剎那,無愛想到了“黃叔叔”,還有……王夏川。
見資深的覺醒者們沉默不語,新人們也閉上嘴,生怕自己有說錯什么話被“凍”死在這里。梅佳琳不會自己詐尸去找葉霸天報仇吧……
“這些尸體怎么辦?”羅叔轉頭問無愛,雖然是“傲天”的人,卻落得這樣一個悲慘的下場,也讓人多少有些感觸,更何況特立獨行的火焰女皇。
“燒了吧,把骨灰留在這里就夠了。初微微,你的火能燒嗎?”
初微微點點頭閃動圓扇,蒼白的火焰將那一片焦黑包裹,沒有灼熱的氣流,火焰卻因有了依附而燃燒得愈加旺盛,尸體化為白沙,只是一陣微風,就把它們吹得不見蹤影。沒有人能證明曾經有過這么一群覺醒者,他們只能化為末世里遍地的黃沙一遍遍吹卷這個荒蕪的地球。
“Lacrimosa.dies.illa(那些充滿悲傷的日子)
qua.resurget.ex.favilla(將隨著塵埃揚起的時刻遠去)
judicandus.homo.reus.(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Huic.ergo.parce,Deus,(主啊,給他施以您的仁慈吧!)
pieJesu,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judicandus.homo.reus.(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Dona.eis,requiem!Amen!(賜予他們安息!阿門!)
]pie.Jesu,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無愛輕聲吟唱,哀傷的歌聲在空曠的公路上額外清晰,送給無名的人們一首安魂曲,愿你們的靈魂得以安息。
“Dona.eis,requiem!Amen!”
白沙迎面撲來,穿過女皇如夜的長發(fā),沒有血腥味,沒有猙獰的面孔,化為最虛無的形態(tài),隨著意識的消失在茫茫末世中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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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莊的女子猛地抬起頭,出神地仰望虛無的天空。
“云姨,怎么了?”
站在她身邊的盛裝和服少女見狀,不解地望著蒼茫藍天——天上的白云此刻多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玉蝶,想到這里,她的眼神愈發(fā)柔和。
“沒什么,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唱歌?!迸幼猿暗男α诵Γ涌炷_步,說不定葉霸天的走狗馬上就會追來。
“啊,她也很喜歡唱歌呢?!焙头倥残α耍闹形恼f起來如泉水叮當般輕靈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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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上的氣氛異常詭異……自從白夜宣布還有一個小時就可以和云叆叇他們會合以后……
剛才還生龍活虎,逗貓戲鼠的女皇,一聽這句話立刻化為蔫了的小貓……不僅僅是精神上,還有身體上……二十歲的貓美人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變成十五歲的短發(fā)蘿莉,披著大一號的皮外套縮在后座的小角落里,身邊還有疑似鬼火的物體飄啊飄……
“女皇她怎么了?”司馬霞光戳戳噼里啪啦擺弄電腦正歡的白夜……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受南宮和羅叔的影響,直接改口叫無愛為“女皇”。
“沒什么,在害羞而已?!卑滓固痤^,對縮成一團的小貓咪“親切”地笑笑,后者抱著波斯貓和三只小倉鼠更加賣力往小角落擠,紫色的貓眼圓溜溜的異?!蓯郏??)。
“恐怕是怕見到自己母親吧。”陳飛魚嘆了口氣,畢竟按照她們的時間觀來說,這對母女已經三年未見,而且是在一個腥風血雨的末世中毫無交集的過了三年。
剛才女皇聽說云叆叇就是天羽城的創(chuàng)始首領,竟愣在那里半天沒回過神,最后有些傷感的抱著貓咪在小角落里暗自傷神。
后來聽羅叔說起“往事”,大家才明白:病毒爆發(fā)兩年后,無愛曾經代表自己的基地參加射擊比賽,地點就是天羽城。而身為第一名的女皇本來可以留在天羽城為搜索隊效力,她卻毅然選擇返回基地,與自己母親最后一次相見的機會也這樣煙消云散。
而且,女皇的決定反而釀成搜索界最大的悲劇——十一人葬禮之戰(zhàn)。
現在想來,卻又是那么的諷刺,火焰女皇三年之后,用自己的堅持為自己吟唱最后一曲悲歌——
面對爬行者,槍膛里僅剩一發(fā)子彈的女皇笑容璀璨、如釋重負地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My.soul.and.heart.will.have.a.rest.
——那一天身體一向不好的云叆叇也病倒了,說不出為什么,只是,心中似乎有一種撕心裂肺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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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6.16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