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森木的殘忍嚇到,剛松了一口氣,同時大批海怪來臨,人類被屠戮
林影川聽到這立刻說:“拿來給我看看,我能修?!?p> 森木立刻行動,取來了已經(jīng)損壞的聲吶,林影川略微檢查了一下,說:“我需要二十分鐘?!?p> 顏燭看了眼手腕上的計時器:“不行,最多十五分鐘?!?p> “我盡量?!绷钟按耦^檢修儀器。
顏燭轉(zhuǎn)頭對安娜說:“你帶著船民,去把船上不重要的東西都扔下去,這種時候能快一點是一點?!?p> “我在想,”旁邊一直聽著的森木突然出聲,“有了聲波模擬器,但是我們沒有聲音的來源?!?p> 顏燭一張漂亮的臉充滿了不耐煩:“那怎么辦?總不能我們?nèi)ガF(xiàn)逮一只讓它嚎兩聲吧?!?p> 此刻,距離森木發(fā)現(xiàn)馬里的尸體已經(jīng)過了至少半個小時,也就是說,超過一百五十毫升的出血量暴露在空氣中已經(jīng)半個小時以上了。
森木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森木關(guān)閉了視覺后,身邊的東西以另一種方式被森木‘看見’了——所有的生命體都由一種流動的深紅色色塊組成,而死物則沒有任何顏色。而黑漆漆的無垠海面,漂浮著繁星一樣的深紅色血點。
“我想,我們不用修聲波模擬器了?!鄙颈犻_眼說。
“什么意思?”顏燭心里咯噔一下。
“我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p> 往遠處看去,墨染的天空和海水連成一片,茫茫大海中沒有任何視覺盲點,可是顏燭等人卻依然只能看到翻騰的海水。
突然顏燭背后一涼,一股寒意從尾椎升起。
船的邊緣護欄,有一只輪胎大的赤紅色眼珠,一動不動地不知道盯了他們多久。
“艸!”
顏燭大聲吼:“快離開哪兒!!進船艙里去??!”
圓鼓鼓的碩大瞳仁咕嚕嚕一轉(zhuǎn),深海獸從欄桿后面探出頭來,露出手臂長的尖牙,那凝著常年牙垢的齒縫里滴下來腥臭的涎水,就近一口叼住附近嚇懵的人,塞進嘴里。
“?。。。。 ?p> 凄厲的尖叫聲從深海獸黑黢黢的嘴巴里傳來,眾人如同被按了開始鍵一樣一窩蜂往后退,人擠人人踩人,爭先恐后地往艙門擠。
顏燭推了一把還在傻站著的森木:“快走!”隨后就近抄起一根斷裂的桌子腿往深海獸哪裸露的大眼睛扎去,那深海獸嘴里嚼著人,一偏頭躲過了,顏燭用盡全力的一擊卻在它充滿了粘液的厚厚魚皮上被輕而易舉滑開。
連它的皮都沒有扎透。
顏燭見一擊不成就迅速往后退,眼神狠狠滴盯著它。
半個身子被嚼進嘴里的人瘋狂用手扒拉扎進自己肚子里的魚齒,那只怪物眼睛轉(zhuǎn)悠幾圈,像是炫耀一樣,伸出兩只觸手卷了那人的兩條腿,就像揪住亂動的小魚苗,然后硬生生扯了下來。
海風里腥氣越來越濃,天雷滾滾,烏墨天空忽然起了亮眼的閃電,轟隆一聲,給本就驚慌的人群有家了新一層恐懼,從小孩控住不住的啼哭開始,男人女人腳步聲,氣急敗壞的謾罵聲,壓抑的哭泣吵成一片。
“別擠!越擠越進不去!小孩和女人先進!排隊!”安娜滿頭大汗地維持秩序,嗓子都喊劈了,本來就不夠洪亮的聲音在喧囂的人聲中就顯得越發(fā)微弱。
那只手終于不再掙扎,無力地垂了下來。
人明顯已經(jīng)死透了。
深海獸津津有味滴嚼著嘴里的食物,一只渾圓的眼球愉快地轉(zhuǎn)動,從拉桿后面整個爬了出來。
這是一只4米級的貝希摩斯海怪成年體。
顏燭出離憤怒了。
這只畜生很興奮。
艙門就這么大,人還沒全部進去,必須要在這里擋住這玩意兒。
可是貝希摩斯幼崽的皮和皮下脂肪層非常厚,普通的刀叉箭很難直接穿透,殺死海怪需要用中央科學院研制的特殊武器蒸汽電刀。
可是每一把蒸汽電刀都是有編號的,只有正式的捕殺者協(xié)會隊員才能申請持有。
這怎么辦。
顏燭眼睛死死盯著囂張的海怪。
這是她余光看見,早就該走了的森木,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個時候只能盡量躲著這些吃人的東西,躲進船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越早躲進去就越能多一點生存的希望。
所以這小孩兒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這時就算是顏燭也能看到潛伏在海面下的巨大陰影,其他深海獸也過來了!
“你還不快點躲好!”顏燭拽了旁邊的人一把,“你不要命……”
聲音卻猛然頓住了。
她看見森木從來都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眼睛里,燒了一整片瘋狂的底色。
這個就是被人踩在腳底下都沒什么情緒的少年,在看到吃人的深海獸時,露出了看見獵物的眼神。
顏燭愣了一下:“你……”
話音未落,森木奪過她手中的菜刀,朝深海獸沖過去。
顏燭甚至來不及阻止,森木的動作快到令人驚訝!
這就算是捕殺者的正式隊員也不能更快了!
森木矯健的身型果然起了作用,那深海獸躲閃不及,森木一菜刀正中深海獸的眼睛,那怪物凄厲地慘叫一聲,張嘴就咬向深木,必獸一樣的牙扎進他胳膊里,一劃一拉,頓時血涌如注,隨后它滴著粘液的觸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起來,揮舞著的鋼鞭一樣正中匕首毫無遮擋的腰腹,把他整個人掃了出去。
被甩出的深木整個人被砸進了爛漁網(wǎng)堆里。
深海獸的眼睛上卡著鈍菜刀,它疼得發(fā)出激烈的嘶吼,張大的魚嘴對著森木的方向。
顏燭趕緊跑過去查看森木的傷勢:“你還真是不要命,就敢這么往上沖?!?p> 森木被顏燭扶起來,腰腹處跟被撕裂了一樣疼,肯定有肋骨斷了,尖銳的疼痛一陣一陣直沖腦門頂,他卻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異常的好。
前所未有的好。
顏燭仔細查看他的傷勢,雖然不至于致命,但是應(yīng)該很疼,森木臉色白得像紙。
顏燭想,這樣一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應(yīng)該知道深海獸的厲害了,必然不會再這么沒輕沒重地往上沖。
可是一抬頭,顏燭被森木嚇住了。
受了傷知道了疼的森木,更加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