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數(shù)人幸災(zāi)樂禍的眼光,諸葛靈隱一臉淡然,輕靈的聲音似一縷清風(fēng),輕柔地?fù)徇^每一人的耳朵:“陸上百花競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不與桃李爭春風(fēng),七月流火送清涼。淤泥不染高潔志,清水猶照碧玉塘。藕花深處鷗鷺驚,為有慈壺乘畫舫?!?p> “好好好!”聽罷,九王爺楚凌寒邊拍手邊大聲叫道。
楚凌天咧開嘴角,當(dāng)真是個聰慧的女子,在諸葛紅顏把牡丹的美色推向頂點,別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沒有空間時,諸葛靈隱另辟蹊徑,從另一個角度贊賞了蓮花的高貴圣潔,尤其最后四句“淤泥不染高潔志,清水猶照碧玉塘。藕花深處鷗鷺驚,為有慈壺乘畫舫?!蹦档づc之比起來,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庸俗。
楚凌軒瞇縫著雙眼,眼神再次聚焦在諸葛靈隱身上,上天賜她驚世容貌,又擁有如此才華,只可惜,已非圣潔之身。
皇后回味著諸葛靈隱的詩句,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明顯,諸葛靈隱的反應(yīng)超出她的預(yù)期,原本皇后也以為諸葛靈隱無法超越諸葛紅顏,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做到了。身為皇后,她的美貌自是不必說的,權(quán)勢更不用說,**就掌管在她的手中,所以,容貌或者權(quán)重,對于皇后來說,都需要別人來贊美,這是事實,唯獨高貴圣潔君子風(fēng)度,恰投到皇后的心上。再看看周貴妃那張拉下來的臉,皇后心中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諸葛紅顏錯愕地看著諸葛靈隱,怎么可能?這是怎么回事?諸葛靈隱沒有念過書,也沒有先生教過,根本連字都不識,為什么還會作詩。難道是她瞎貓撞上死耗子,先前就背下了這首詩,一定是這樣的。想到這里,諸葛紅顏笑了笑,說道,“三妹真是好文采,一首詩聽得真不過癮呢,皇后娘娘,臣女提議請三妹現(xiàn)場再作一首詩?!?p> “是呀,皇后娘娘,剛才的詩說不定是她瞎撞上的,就讓她再作一首!”兩次提議要賜死諸葛靈隱的胡靜說道。
“本宮看就不必了吧?!被屎蟪林樥f道。
大家都看出了皇后的不悅,瞎撞的,那不就是說剛才的詩根本不是出自諸葛靈隱本意,她是在糊弄皇后!
“皇后娘娘,無妨,臣女愿意當(dāng)場再作一首詩?!敝T葛靈隱說道。
“那就以我衣衫上的花為題!”胡靜指了指自己衣衫上繡著針葉細的花兒,說道,“可以給你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p> “不必了!”諸葛靈隱絲毫沒有思考,便信手拈來,“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晴長在屁股上,只認(rèn)衣冠不認(rèn)人。”
諸葛靈隱詩中的諷刺誰都聽得出來,胡靜滿臉通紅地指著諸葛靈隱,卻又不敢當(dāng)眾破罵辱了她大小姐的形象,只好憋著氣,憋得臉都扭曲了,最后憋出一句:“這是哪門子的詩”。
其他小姐捂著嘴,偷偷笑著,看著胡靜的笑話。
“這位小姐,三小姐的詩對仗工整,且也體現(xiàn)了你衣服的特色,怎么不是詩呢?”楚凌寒一邊笑,一邊反問道。
“我……我……反正我說就不是?!焙o氣得語無倫次。
“那是因為你屁股長在眼睛上!”
楚凌寒的話惹來一片竊竊的笑聲。被楚凌寒一個男人當(dāng)眾說自己的屁股,胡靜更加羞憤難當(dāng),羞得快要掉下眼淚來,
諸葛紅顏疑惑地看了諸葛靈隱一眼,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在寺廟的五年,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凌天慢悠悠地喝著酒,看著旁邊的女子,憑一人之力,籠絡(luò)了皇后,打擊了對她有敵意的人,讓她那個工于心計的姐姐環(huán)環(huán)落于下風(fēng),不得不說,自己真的白擔(dān)心了。
“姑姑,三小姐還沒賞賜呢。”陳錦帆在皇后耳邊小聲地說道。
“嗯。”皇后點點頭,“這諸葛三丫頭,本宮看著就喜歡,本宮就賞你一塊出入宮的令牌,以后可要多進宮陪陪本宮?!?p> 什么?諸葛紅顏瞬間懵了,她以為皇后也只是賞些金銀,沒想到竟然給了諸葛靈隱一塊可以出入宮的令牌。要知道,尋常的小姐,如果沒有皇后貴妃的傳喚,一年半載也鮮有機會入宮,而這塊令牌,表示諸葛靈隱隨時可以進宮,只要她愿意。諸葛紅顏的身體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著,怎么可能?這個死丫頭,絕對不能留!其他小姐們,反應(yīng)大抵和諸葛紅顏一樣,紛紛頭來嫉妒和仇恨的眼光。
“謝皇后娘娘?!敝T葛靈隱施施然上前,接過令牌。
諸葛靈隱剛剛坐下,便聽到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皇后和周貴妃在前,其余人隨后,立即向皇上叩拜。凌月國皇帝楚今朝,年近五十,身體有些微微發(fā)福,在諸葛靈隱的記憶中,楚今朝算是一個好皇帝,不過在前世,卻是死在自己的兒子楚凌軒手中。
“哎呀呀,蒼衣大俠,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楚今朝第一眼,便看見蒼衣,立即滿臉堆笑地和蒼衣打招呼。
蒼衣笑了笑,“皇后娘娘設(shè)百花宴,來討杯酒喝?!?p> “蒼衣門主若是喜歡這百花酒,朕明日就命人送十壇到府上。”楚今朝討好地說道。
“那就多謝陛下了?!鄙n衣。拱拱手,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皇上,您怎么有空來參加我們女兒家的宴會?”皇后攙扶著楚今朝坐下。
“哈哈哈!”楚今朝大笑了幾聲,聲如洪鐘,“朕剛剛經(jīng)過,就聽見皇后要賞出入宮的令牌,朕想來瞧瞧,是誰家出了如此優(yōu)秀的女子,讓皇后舍得賞如此大禮。”
“是諸葛丞相的三女兒,”皇后說道,“這丫頭生得一顆玲瓏心,文采斐然,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啊?!?p> “哦!”楚今朝點點頭,“那是該賞!朕早聽說眾愛卿的女兒都飽讀詩書,有的還熟讀兵法,不如朕就目前的戰(zhàn)事,考你們一考?!?p> “皇上,她們和臣妾一樣,都是女兒家,哪懂什么戰(zhàn)事兵法啊,依臣妾看,您還是不要為難她們了?!敝苜F妃半個身體靠在皇帝身上,嬌聲說道。
“無妨?!背癯p輕拍了拍周貴妃的手,“你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只要說出自己看法的,即使說得不好,也有賞賜?!?p> “皇上,到底什么事,您就快說吧?說不定這些丫頭,真能解決你的憂慮呢?!被屎笮χf道。
楚今朝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最近明陽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這場戰(zhàn)役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年,將士們都疲憊不堪,朕想問問,有什么法子,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打敗敵人?”
聽到楚今朝的問話,多數(shù)人都默默地垂下了頭,讓她們舞文弄墨倒是可以,說到戰(zhàn)爭,基本上是一竅不通。
“皇上,臣女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可不可用?!敝T葛紅顏看大家都低著頭,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兒,她曾經(jīng)在哥哥諸葛如風(fēng)的影響下,看過一些兵書,相信只要隨便說一說,也抵得過那些草包。
“哦,很好,快說說,你有什么法子?!背癯⑿χ鴨柕?。
“回皇上,臣女認(rèn)為,用兵貴在于奇,臣女覺得,可以采取偷襲的策略。趁對方深夜入睡,防范降低時,突然發(fā)起進攻,一定可以把敵人殺個片甲不留。”諸葛紅顏自信滿滿地說道。
“哦,”聽了諸葛紅顏的計策,楚今朝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后淡淡地說道,“賞?!?p> 諸葛紅顏對皇帝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失望,但想想這個賞賜也只有她一個人得到,心里頓時也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