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欣好像沒有聽到項雨汐的問話一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我們在說,你搶走了居欣預言開啟者的身份和使命,你得到的這些,六道班的友誼、神霄派的身份原本都不屬于你?!辫畹穆曇粢蝗缂韧纳硢。裥M惑人心的老巫婆一般。
項雨汐拼命地在心底一遍遍的默念,鎮(zhèn)定鎮(zhèn)定,你相信了就落入了圈套??墒牵诵宰钫鎸嵉姆磻獏s是喃喃自語的一句:“怎么可能?!?p> “妖族的能力是天定的,而江鄭泰的本命能力叫做逆行,逆向行之。”桀的聲音變得低沉,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寒冷:“當年他和他哥哥,也就是如今妖族的預備主事,不過是一個旁支的庶出而已。他們的貓妖母親,不知道是第幾房小妾,得罪了當時妖族主事最寵愛的姬妾,便被當做靶子被主事一家亂箭射死,而江鄭泰和他哥哥一家被強迫觀刑?!?p> “有趣的是那個女人的本命能力偏偏叫做同歸于盡,”桀似乎覺得很好笑,干裂的笑聲格外刺耳:“主事一家全部陪葬。哦,當然,陪葬的還有江鄭泰一家?guī)装倏?。江一川抱著弟弟接受審判,就在讓他們灰飛煙滅的刑罰開啟時,江鄭泰第一次啟動了他的本命能力,讓他的哥哥成就了如今的風光地位。那就是逆行,江鄭泰將事態(tài)發(fā)展進行了大逆轉,而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只被哥哥抱在懷里沒有修煉人形的小黑貓?!?p> “代價就是江鄭泰從此體弱多病,他哥哥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修成人形,而他卻足足用了幾十年,就算修成,也是難以維持。”
“這是個逆天的能力,這也是為什么他實力低劣卻能坐鎮(zhèn)妖道的原因?!?p> 桀看著項雨汐,似乎很暢快很開心,霧一般的身體因為情緒的波動翻騰起來。項雨汐卻似乎猜到了什么,她不想聽卻難以阻止那句話鉆進她的耳朵。
“江鄭泰第二次啟用本命能力,”桀頓了頓,突然尖銳的聲音像金屬劃在玻璃上一般:“成全了你,毀了居欣?!?p> “不可能!”項雨汐失聲道:“當時他根本不認識我,憑什么付出這么大代價幫我!”
“你們見過一面,”桀的語氣恢復平靜:“在花園里,你剝瓜子給它?!?p> “笑話!就因為幾個瓜子?”
“誰知道呢?小孩子的思想總是莫名其妙,也許你的耐心和善意,讓從小備受冷落的它產生了好感。”
“呵!”項雨汐一聲冷笑:“請問,你自己說的話自己相信嗎?”
“事實就是這樣,由不得你信不信,不然為什么你從那以后再沒見過江鄭泰的人形?它為什么虛弱成那個樣子?”
項雨汐皺著眉頭回憶,竟然心悸的發(fā)覺自己真的沒有再見過江鄭泰的人形。
“居欣那么厭惡異類,”項雨汐深呼吸,想辦法讓自己保持平靜道:“她怎么會去六道班?”
居欣終于不再一個人沉默,轉過身看著依然難以置信的昔日好友,從自己的戒指里取出一張符紙遞了過去。
項雨汐一瞬間用手勾住了自己儲物手鐲,然而居欣也僅僅是遞過來一張符紙而已。項雨汐接過,上面卻莫名其妙的寫著字跡,而不是讓人看不懂得鬼畫符。
‘謝謝你的幫助,后天誠邀來六道班一聚,梓然會去接你。嚴梓格,20**年3月26日。’
項雨汐仔仔細細的連看了兩遍,終于回憶起自己去給江鄭泰挑魚刺的那一天恰巧在27日。
“嚴梓格在高爾夫球場陷入昏迷,”居欣淡淡的說道:“我以為是普通學生,把他送到醫(yī)務室,認識了后來趕到的梓然?!?p> 項雨汐沒有說話,居欣繼續(xù)淡淡的陳述:“那一天你逃課,一直睡到下午。第二天,你認識了江鄭泰?!?p> “這能說明什么?”項雨汐深吸一口氣:“就算這些都是真的,那也不能說是我搶來的,我根本不知道一次逃課能牽扯出這么多事情來。不是有意的行為,不能叫做搶?!?p> 居欣沒有辯解,說出這件事情的桀也沒有乘勝追擊。兩個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等著項雨汐自己調整好狀態(tài)。
項雨汐抬起頭,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對不起,不管怎樣,我曾經忽視過你、或許也傷害過你。可是,琴阡陌和珍珍他們同樣是我珍惜的。厚此薄彼的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我想你的選擇不會改變,我也一樣,即使我們選擇的是彼此敵對的。”
項雨汐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不爭氣的流出來了,極力的抑制著但是聲音依然帶著哽咽,直直的看向居欣:“那就這樣吧,無論我是不是搶了你的天命所歸,我們總歸無法再做朋友了。”
居欣眼睛也是紅紅的,但是相比較于馬上就要失聲痛哭的項雨汐,就要顯得堅強許多,也冷漠許多。
項雨汐歪了歪頭,上前一步抱住居欣,就像從前無數次在這一片草坪上玩鬧一樣。唯一區(qū)別的就是這一次項雨汐抱得格外用力,如同很多次的習慣一樣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地呼氣。
居欣的手垂在身邊,直到感受到一滴冰涼的液體滑落在自己的脖頸,帶著涼意帶著淡淡的癢。居欣終于還是回抱住了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的昔日死黨,這一刻居欣突然覺得很悲壯。
兩個人抱了很久,湖邊很安靜,就連風聲也似乎小心翼翼的不忍打擾。直到居欣玩笑的問道‘你是不是把鼻涕悄悄抹在我衣服上’,兩個人才松開手。
項雨汐很認真的紅著眼睛看著居欣,撲哧笑出來:“搞得生離死別一樣,不是還住在一起嗎?”
居欣也笑,笑得很單純很干凈:“也許真的就是生離死別了呢,我的行李已經搬出來了,你對面的床如今空蕩蕩。我看你快點找個人陪你,不然你每次看到都想起我,豈不是要哭死?!?p> 項雨汐扯起的嘴角很累,眨了眨眼睛不讓眼淚沒出息的流下來:“再見?!?p> “再見?!?p> 曾經形影不離的死黨好友,分道揚鑣也只是‘再見’兩個字,沒有什么華麗的句子和詞語。項雨汐回過身的一霎那眼淚就掉下來,怎么止也止不住。項雨汐心底自嘲,真是搞得和狗血電視劇一樣,想著好笑眼淚卻依然爭先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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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小汐寫得很糾結,不過醞釀了這么久,居欣和項雨汐終于還是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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