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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傾一生

第四十五章 美人淚,害人水

唯傾一生 彼之伊人 2980 2012-12-11 23:01:04

    安國公府里,楊振替莫庭軒診完脈,看完病便隨安國公莫冀北去了書房開藥。此舉令莫家眾人甚是驚愕,一介大夫也能進安國公的書房?但也只是想著,是否莫庭軒的病不得好了?

  莫堯軒守在昏迷中的莫庭軒床邊,臉色疲倦?yún)s不掩那萬分的擔(dān)憂。即便二弟時常給他臉色,他也是十分歡喜。因為是在乎的人才會生氣,再加上二弟從來只是嘴上說說,他就更加確定對方其實并未對他有什么反感。況且他們二人是母親用生命延續(xù)下來,怎能不互相扶持,相互關(guān)心?

  “大哥,你別擔(dān)心,楊伯伯醫(yī)術(shù)高明,二哥一定沒事!”莫紅葉見其整整守了一天,滴水粒米未進,關(guān)愛真情讓她十分感動。

  “對啊,軒弟,你要相信楊大夫的醫(yī)術(shù),二弟一定沒事的!”莫紅妍這次學(xué)乖了,憂心而關(guān)心的語氣和表情扮得比以往都要真實,莫紅葉都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很詫異。

  而后,周圍的幾位公子小姐也接二連三說起軟語勸慰。有真情的語氣,也有壓抑著幸災(zāi)樂禍的尖酸,更多的是不痛不癢的形式。莫堯軒一一致了謝意,坐在床邊一聲不動。

  “軒兒,你擔(dān)心廷兒也要照顧好自己,多多少少吃點吧!”莫夫人吳氏親自端來燕窩,遞給莫堯軒。而面上的憔悴也表明了她是真真擔(dān)心著二位。即便私心想來,她是盼著二位好的。她無親生兒子傍身,堂姐的兩位公子是嫡子,將來是要承襲爵位的。以心待心,他們好了,自己也好,而紅葉也會有好的后盾。

  “謝謝夫人!”莫堯軒接過燕窩,木訥地端在手里,并無要吃的意思,莫夫人見狀低低的嘆氣,讓眾人退下,不再多說。

  “沒想到闊別二十年還能見到你!”書房里,莫冀北讓楊振就坐后,似有懷念的說起。

  “還勞莫兄府上不要將我已回大京說出去!”楊振忙起身作揖祈求。

  “為什么···”莫冀北詫異,但又很快明白過來,無奈道,“好,我會關(guān)照府上不會將你已回京之事說出去,其他人自己發(fā)現(xiàn)了可不是我莫某人的事!”

  “其他莫兄就不用擔(dān)心了!”楊振坐下,微微笑言。

  “也好!”莫冀北突然想到了什么,打趣起來,“你府上有什么好玩的?小女日日出府我也當(dāng)她是去京都學(xué)院!若不是她今日提起,我竟然不知道她去的是你府上,更沒想到你成為了大夫!”

  “若不是莫小姐苦苦哀求,我今日也是不會來你府上!”簡單回答,楊振便淡淡打斷對方的回憶,“莫二世子的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

  “這個我知道,他從出生開始就體弱多病,也讓我夫人因此而去了!”莫冀北說到莫庭軒的體弱多病并沒有任何擔(dān)憂的臉色,而說完最后一句竟然還面露絲絲不耐煩。

  “他不是體弱多病,他是中毒了!”克母的說法時常都會有,楊振明白對方表情的原因,但又不想莫庭軒被誤解,遂直言而出。

  “什么,中毒?”莫冀北聞言拍桌而起,雙眼瞪過來,震驚而憤然。

  “是的,而且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楊振抬頭對上莫冀北的懷疑的視線,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想來你夫人不是難產(chǎn)而亡,而是中毒身亡!”

  “你不會診錯了吧?我請過很多大夫甚至御醫(yī),從來都沒人說是中毒!”莫冀北五分期盼五分不安的看向楊振,語氣的不堅定連他自己都感覺得到。

  “你若不信我,再解釋也沒用。你若信我,只能說明那些人,要么醫(yī)術(shù)不行,要么被收買了!”楊振知道對方想要個肯定的答案,可是這種事情,他怎么好說。后院之事,他雖不懂,但小時候也略有所聞,那里的復(fù)雜不是他外人能夠下結(jié)論的。

  “那如你所言,軒兒呢,大公子怎么沒事?”莫冀北的話語變得結(jié)巴,也有后怕,誰會害他的妻兒,而且楊振的意思,明擺著還是后院之人?

  “這種特例也是有的!你夫人在產(chǎn)二公子時似乎是難產(chǎn)而導(dǎo)致毒血順流,二公子也就因而中毒。只是十分微量不足致亡,卻變得與體弱多病一樣的針狀!”楊振就事論事,不再多說,“我先開些解毒的藥,只是幫他調(diào)理!”言畢就走向早就準備好的案桌前書寫起來。

  “那,廷兒的身體···”莫冀北丟開剛剛的猜疑,眼下是兒子的身體要緊。雖說因為克母的原因他不怎么歡喜這個兒子,但他這輩子可能就只有這兩個嫡子了,嫡子才是家族延續(xù)的主脈,他怎么能不擔(dān)心?

  “毒已侵體,現(xiàn)在只能開些可以調(diào)理的藥,過個三五年沒有問題。三五年后就難說的?;蛟S某一天他身上的毒能化解也說不定!”楊振語氣平常,見多了離世的人,他的心不能時時拿出來為他人悲苦。只是回想守在他身旁的莫堯軒真情擔(dān)憂,他也不免生出幾分期盼。

  “有勞了!”莫冀北臉上掩飾不了的苦楚、甚至是失望。只是想到還有三五年,心中便生出一份盤算。

  莫冀北送楊振出府后,直接就去了廖姨娘的院子?,F(xiàn)在的夫人吳氏是原配逝世兩年后才入府的,中毒一事不會與她有關(guān)。

  “老爺!“院子里的嬤嬤見莫冀北來,并無驚喜,只是如常行禮。抬頭欲賠笑引莫冀北進去,瞧見莫冀北黑沉沉的臉色,突的一個激靈嚇得快要絆倒,好在身邊小丫鬟手眼快。

  “蕓娘在哪兒?”莫冀北憤憤出聲,腳步沉重直接往前面沖。

  “在,在寢房!”嬤嬤結(jié)結(jié)巴巴,低聲回道,而后扶著丫鬟的手隨后趕上。

  “老爺來了!”廖蕓正準備就寢。想著天已晚,莫冀北怎么著都不會來。哪想轉(zhuǎn)身就見莫冀北進屋,面上遂堆上笑容,嬌俏的走向前欲挽對方的手。

  “好你個毒婦!”莫冀北怒然甩開她的手,走向榻旁的主位坐下,面若冰霜的看過來。

  “老爺何出此言?”廖蕓訕訕的收回手,這才看清莫冀北的臉色。卻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

  “你敢說夫人難產(chǎn)過世跟你沒有關(guān)系?”莫冀北腦袋這會兒倍兒清,即便是他寵愛了二十來年的人,若是真的毒殺他的妻兒,他也絕不容忍。

  “老爺你是怎么了?夫人不是去世很多年了么,她難產(chǎn)怎么跟妾有關(guān)?”廖蕓顫抖著身子跪下,臉上滿是委屈,不解和難過,片刻,眼淚絮絮落下。

  “你敢說沒有關(guān)系?”聲音更是震耳,怒氣和懷疑卻是絲絲收斂。美人落淚,必會惹來憐愛的,只是莫冀北忘了,美人淚常會變成害人水。況且莫冀北心想著,若是沒有關(guān)系,下毒之事還是先未暴露出去,免得打草驚蛇。而且還突然想起,夫人過世時,有好幾個姬妾身子有孕。廖蕓是從小服侍他的,性格向來是溫和懦弱,為人處事甚是安守本分,想來也不會做出那等謀人命之事。

  “老爺啊,妾對天發(fā)誓,若妾跟夫人的去世有關(guān)系,妾就讓五雷轟頂不得好死!”若是老天應(yīng)驗早就該應(yīng)了。廖蕓一面認真的表達意愿,一面心里暗暗琢磨:老爺是否從楊大夫那知道了什么。莫紅葉欲去請楊振時,她原就不同意,但是經(jīng)不住莫冀北對嫡子的關(guān)愛。而剛剛楊振診脈時她因為月事來了,身體不適,沒有在場,不知道情況如何。但現(xiàn)在看來想來莫冀北應(yīng)該是知道了什么。

  “好了,既然跟你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干什么發(fā)那么狠毒的誓言!”莫冀北原本就不深的懷疑見狀慢慢消散,上前疼愛的扶起剛剛跪倒在地的心頭人,軟語相慰。一邊把人抱在懷里,揉著對方的肚子,“現(xiàn)在還疼么?”

  “老爺,妾真的沒有!”即便已經(jīng)是半老徐娘,也有半老徐娘的余韻。滾燙的眼淚,嬌滴滴的哭聲,委屈的面容,廖蕓拿捏得恰到好處。莫冀北聞言早就心猿意馬,身子躁動不已。只是想著對方的特殊時期,不得不按捺住。

  “好啦,我就隨便問問你,沒怪你!”莫冀北見美人還在流淚,就湊近廖蕓的耳朵咬了一口,而后柔聲細語,手仍往對方身上撫摸,漸漸游上。

  “討厭!”廖蕓嗲聲出聲,輕輕的抓住已經(jīng)襲向胸前的手,“老爺今日還是去別院吧,免得在這不安分!”

  “那你好好歇著,明日再來看你!”莫冀北聞言,聲音帶了幾分亢奮,放下廖蕓,溫和說了幾句就急匆匆出去,走了。

  “姨娘?”嬤嬤見莫冀北出去后立馬進屋,小心地問向如今正黑臉?biāo)妓鞯牧问|。

  “知道又怎樣,這府上這么多人,我就不信只我被懷疑?”廖蕓狠狠的啐了一口,語氣中不掩譏諷。而后扶過嬤嬤的手走向床前,更衣就寢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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