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會跑的?!被椟S的燈光一照到蘇塵的臉上,蘇塵立刻當機立斷的道,“你們郡主找我,我也正有重要的事要找她?!?p> 展晟飛,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我必須活著,為了彬彬,我也必須為自己爭取每一線生機。而你,不過是一個計劃無法實現(xiàn)而已,抱歉了!
“……”探頭進來的一個方臉大漢正要發(fā)怒,聞言不由地一怔,回頭去望另一個同伴。
“吁!”另一人長喝了一聲,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先看看她身上的繩子?!?p> 方臉大漢將風燈放進車中,鉆進身來檢查,蘇塵自動的翻身讓他察看,冷靜的道:“讓我去見你們郡主,我保證,她見了我一定會很開心?!?p> “云兄,你看?”方臉大漢摸了摸繩索,對駕車的人的人搖了搖頭,表示繩索安好。
“那就帶她去吧,不過,最好……”那個叫云兄的人使了個眼色,方臉大漢已揚起手來。
“別打昏我,我保證不……”蘇塵的話未說完,一道重重的手刃又落了下來,將她劈入黑暗中。
“云兄,這黑妞可信么?”
“反正我們也要帶她去見郡主,你一路上多看著點就是了?!?p> ……
蘇塵再度悠悠的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從馬車中被移到椅子上,可是后頸卻疼的厲害,稍微動一動就是鉆心的疼,手腳更是冰冷的像僵硬的石頭,仿佛已失去了知覺。
這真是一副多災多難身啊!蘇塵打量著這間不知是誰臥房的居室,苦笑了一下,沒有費力氣站起,只因她已看到昨日綁架他的方臉大漢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瞪著她。
“可以讓我離火盆進一點么?”她這么一個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蘇塵虛弱的笑了笑,試著請求道,一開口,卻發(fā)現(xiàn)不僅喉嚨干的難受,話語中也帶著濃濃的鼻音。
方臉大漢沒有回答,卻起身用腳將火盆踢近了些。
“謝謝!”有些訝異與方臉大漢的好心,蘇塵真心的道了聲謝。故事里像她這樣情況的,可一般都只是往牢房或柴房里一扔了事的,哪像如今一般還可以坐在椅子中烤火盆,看來這些人倒也不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
蘇塵閉了閉眼睛,吃力的動了動雙腳,用心地感受著火盆的溫度,剛才她說話時,她已大概地看了一眼窗戶,窗外的天還是蒙蒙的,估計離天亮還有一小段時間。這兩個人既然是郡主的下屬,必定不敢過早的去打擾主人,因此才將她暫時放在房中,好隨時等待覲見。
既然還有時間,那她也該好好的考慮一下等會見了郡主該怎么說最恰當。
這位藍暖玉郡主對展晟飛那個除了皮相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點好的叛逆少年的感情,是明擺著的,那晚展晟飛抓了自己演戲,她對自己的厭惡也一定是肯定的,搞不好正在深惡痛絕欲除之而后快的時候,萬一一見到她就抽出她那把寶劍來就麻煩了,因此,第一句話她必須最直接最簡短地申明自己和展晟飛并無關系,然后才能慢慢地解釋……
坐在椅子中也不知侯了多久,雙腳漸漸因炭火的烘烤而變得溫暖起來,卻也同時麻痛起來,再加上身上依然冷瑟雙手還被綁著,這冷暖交迫的僵硬等待也實在不好過。
“公主起來了,快帶她去外廳?!遍T外快步走進一個身材中等、略略顯瘦的錦衣侍衛(wèi),正是昨天和方臉大漢一起綁架她的“云兄”,昨日雪夜未能看清他的面目,今日一瞧,發(fā)現(xiàn)這人有雙深陷的細長眼睛,內(nèi)蘊了閃閃的精光,卻又刻意的收斂著。
“知道了?!狈侥槾鬂h走過來,一把拉起蘇塵,蘇塵的雙腳正是又麻又疼的時候,哪里能行走。錦衣侍衛(wèi)見她如此,皺了下眉頭,走過來和方臉大漢一架,直接把蘇塵半拖了出去。門外是個小院子,地面和枯枝上都鋪滿了積雪。
三人出了院門,沿著回廊東行,很快就轉入另一個院落,這個院落顯然就和方才的大不一樣,不僅正中的路面上已被干干凈凈地清掃出一條路來,而且兩側都還怒放著香氣襲人的早梅。
兩個大漢拖著蘇塵直進大廳,然后一松手,讓蘇塵跌倒在地,瞧也不瞧地徑直向迎出來的一個嬌小侍女道:“請通報郡主,云常立和蔣堅有要事求見!”
那侍女吃驚的往蘇塵瞟了一眼,急急的應了聲立刻轉身進去了,才過片刻,房內(nèi)忽然想起咚咚咚的腳步聲,侍女才打起布簾,一個火紅的影子已沖了出來:“人在哪里?”
“參見公主……”
“免了,你……你們真把她給抓來了?”這個紅衣女子隨意的揮了揮手,快步走到蘇塵的面前低頭打量。
蘇塵抬頭迎上她的實現(xiàn),果然就是那日掀開蘇塵面紗的藍暖玉。藍暖玉似乎一下子還是不能接受蘇塵的黑臉,急急忙忙的來看,看清了卻又下意識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郡主,我其實并不是……”
“誰讓你們多事的,本郡主有讓你們抓她么?”蘇塵的解釋才剛出口,藍暖玉突然令蘇塵極為意外的跳了起來,怒視云常立和蔣堅,大罵道,“你們居然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是不是認為本郡主連和一個黑女人競爭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靠你們這些狗奴才?”
“……”這一下,兩個侍衛(wèi)和蘇塵同時怔住了。
“郡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云常立的額頭立刻泌出一層細汗。
“不是?你們都把人綁到我面前來了,還敢說不是?”藍暖玉更加火冒三丈,杏眼瞪的渾圓,氣的揚手就給云常立一個清脆的巴掌。
“郡主,我們是想幫您……”
“拍!”蔣堅的臉上也立刻挨了一記。
“呸呸呸,誰要你們這些狗奴才幫本郡主了?你們這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藍暖玉左右開弓后還不滿足,又順手抓起旁邊一個花瓶就狠狠的砸向門口,大發(fā)雷霆道,“晟飛哥哥不見了她,一定會以為是我下命令綁了她,以后一定會更加討厭我,更加恨我,你們知不知道?”
“屬下知錯了!”云常立和蔣堅面色大變,立刻單膝跪下。
“知錯有什么用,你們害死我了!”藍暖玉氣的抬腳就想踢人,可舉了舉腳又頹然地放了下來,像是渾身的希望都被抽走似的,眼眶竟然紅了起來。
這個展晟飛,對她而言竟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