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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附身詭異

第二十六章 真虛子離去

我能附身詭異 車前小馬 3879 2022-02-13 21:41:15

  三日下來,謝崇從真虛子的嘴中也算是大概窺探了修行界的面貌。

  此方天地,在修行者口中被稱為元央,是取萬界中央,寰宇一元之意。

  有仙道真修、佛門圣僧。

  更有遠古神靈、鬼怪妖魔。

  雖然在凡人世界中,神通不顯,一片祥和安寧之態(tài)。

  但修行界的面目卻是真實而殘忍。

  該說不愧是仙賊,這幫修士不僅偷老天爺?shù)?,對自己的“道友”更是狠辣?p>  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

  道統(tǒng)之爭,殺人奪寶之事,更是不窮勝舉。

  遠有上古萬族之爭,打斷山河大地,以無淵海為界,將元央大陸一分為二。

  近有兩大圣土道庭大戰(zhàn),挑起梁齊兩國之爭百年未解。

  可以說這個修行界實則是一個大型斗獸場。

  適者生,通殺一切,不適者亡,淪為資糧供奉強者。

  在真虛子口里,也就他是個老實人,平日里潛心修道,閑來無事便出山除魔。

  雖然謝崇覺得老道是出山斂財,但這并不能否認真虛子算是純良一流的修士。

  “神虛啊”

  正在練著法雷,真虛子突然又叫起了謝崇的道號。

  忙停下手中動作轉過頭來,只見老道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老師有何指教?”

  “你跟著我修行多少年了?”

  謝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你可是修行者啊,怎的還能喝醉了。

  但他還是恭敬的回答道:“弟子隨老師潛修六十余載,今感神功大成,還請老師再賜些我法寶護身”

  真虛子身形一晃,險些從樹樁上掉了下來:“六十年!你小子還真說得出口,你加上你爹都不知道有沒有活夠六十年呢”

  謝崇撇了撇嘴。

  按道理來說,他和他那苦命的老爹,算陽壽的話還真不夠六十年。

  “那不知老師有何見教”

  真虛子穩(wěn)了穩(wěn)身形,先前上頭的模樣瞬間隨著一道青煙消失,挑眉冷哼一聲道:“端是個油嘴滑舌,見教老道我可談不上”

  謝崇心頭一動,老道這是又在說反話了。聽這語氣,他又有好處拿了。

  “老師這是說哪里話啊,老師一言一行無不是對學生的指教,老師但又所說,學生莫敢不從”

  真虛子打了個鼻響,對謝崇的話不屑一顧:“那你可愿意跟我回山,繼承道統(tǒng)啊”

  也不等謝崇有所應答,真虛子嗤然繼續(xù)道:“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可憐我老道,臨了也沒能養(yǎng)老送終的啊,這一去估計又得獨守那若虛山了”

  謝崇臉色瞬時一遍,面露難色:“老師可是要回山了?”

  真虛子面露惆悵:“是啊,出來這么久了,也該回去了,老道我也是有家業(yè)要打理的”

  一言即罷。

  謝崇驀的跪倒在地。砰砰給真虛子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謝崇,在此叩謝老師傳法,傳法之恩,情比天地,弟子永世難忘”

  聲音之響如同悶雷,可把真虛子心疼壞了。

  不等謝崇繼續(xù),連忙就從樹樁上跳了下來。

  雙手扶起謝崇,同時一道法力忽的冒出,撫平了謝崇腦門上的淤青:“你小子也是,平日里怎么不見有這份孝心”

  真虛子皺著眉頭,露出心疼之色。

  謝崇嘿嘿一笑,盡顯純厚:

  “您老這不是要走了嗎,弟子也沒什么登得上臺面的東西孝敬,磕兩個頭什么的,也算是不負您老人家栽培”

  “誒”

  真虛子輕嘆一聲,看是動了真感情。

  “又不是生死相隔,看你這像什么樣。日后修行遇到了難事,大可來若虛山尋我”

  謝崇咧嘴笑了笑。

  說實話,這幾天的接觸下來,真虛子是實打實的傾囊相授。

  他起初還有些看不上這老道,但真到了分別之刻,難免還是有些神傷。

  鄭重的點了點頭:“弟子有空一定會去看老師的”

  真虛子見得如此場面,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故去多年的師傅。

  情不自已的就哽咽了起來:“你這臭小子,還算是有些良心。也罷,為師就再傳你一寶”

  說罷,真虛子懷中金光一閃。

  一個約莫寸許長,雕刻有雷云閃電,形制古樸的小瓶赫然出現(xiàn)在其手中。

  “這是?”

  謝崇面露驚奇。

  在他的目光里,真虛子并沒有伸手拿取的動作,這小瓶就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般。

  真虛子輕撫著小瓶,懷念的道:“此物名喚養(yǎng)雷瓶,位屬法寶之列,可吸納天地之雷蘊養(yǎng)其中,乃是我們五雷觀傳承寶物之一?!?p>  “這寶貝雖然沒什么攻擊力,但是能撫平天雷的暴虐之氣,化為精純法力精粹,里面有我?guī)资陙砉嘧⒌睦谆鹁A,對你修行大有裨益?!?p>  謝崇心頭一喜,修行氣海本就需要大量資源。

  更何況自己還有三道不同的天地異象,消耗更是平常修士的三倍。

  本來他還打算日后用那附身詭異的能力巧取豪奪一些,但沒想到真虛子竟然是在分別之時送出如此重禮。

  猶豫了片刻,謝崇手指按在養(yǎng)雷瓶上。拒絕的道:“此物太過貴重,我不能收,您老還是快收回去吧”

  真虛子本海有些感動,但突然發(fā)覺謝崇那一只手竟是又握緊了幾分養(yǎng)雷瓶。

  不由臉色一僵道:“那你小子倒是松手啊”

  言語說罷。

  卻是施施然露出笑容,略有些不舍的道:“你小子啊,什么都好,就是這貪得無厭的性子可得收斂收斂”

  謝崇嘿嘿一笑,從真虛子手中接過了養(yǎng)雷瓶。

  “這不是一時半會再見不到老師了嗎,弟子想留個念想”

  真虛子搖了搖頭。

 ?。骸按宋锍嘶?,還有一方空間,可藏納物品,用法力便可打開,你氣海未開,若是有什么身家寶物之類的,也能放進去。若是雷火精華用完了,你小子也可以引動些天地自然之雷,或是直接將法雷灌進去,蘊養(yǎng)些許十日便能化作精粹以用修行?!?p>  謝崇露出驚喜之色,竟然是個空間法寶,這還有意外收獲啊。

  旋即眉開眼笑的道:“那弟子就卻之不恭了”說罷就要將養(yǎng)雷瓶收入囊中。

  真虛子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這徒弟算是沒得救了。

  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倒是好臉皮,這就收下了,也不想想這東西你能不能用?”

  聞言,謝崇將養(yǎng)雷瓶塞向懷里的動作一滯,撓了撓頭又將養(yǎng)雷瓶送回到真虛子手中。

  “既是老師所說,那想來其中還有些門道?”

  真虛子綠豆小眼白了謝崇一下。

  緊接著,一縷赤紅色的火光從其手中飛出,煅燒在養(yǎng)雷瓶瓶身。

  “修行一事,除過術法護身,還要深諳法器之道,你不經過祭練,就將這法寶收下,若不抹除我打下的烙印,便是撓破頭皮也別想著用”

  謝崇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真虛子的動作,連聲問了起來:“那不知這法寶要怎么祭練”

  真虛子深呼一口氣,手上火光更甚,隱隱還能聽聞到響雷之聲:“你小子先別想著祭練法寶,便是低一級的法器都不是你現(xiàn)在能處理得了的”

  謝崇心生明悟:“可是要正式修成氣海?”

  雷火熄滅,古樸的小瓶頓現(xiàn)珠玉光澤。

  “算你小子聰慧,祭練法器、法寶的確是要氣海修為才可,你現(xiàn)在將將領悟氣感,僅憑你自己要想摸清楚門道,那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謝崇愕然,寶物在前,自己卻沒有機會享用。

  他不能接受!

  但從真虛子的口中,謝崇也多少聽出了些許老道的意思,眼珠一轉旋即懇切的道:“那這不是還有老師您呢嗎,我一個人不行,老師你肯定有辦法的對吧”

  真虛子一個腦瓜崩彈在謝崇腦門,有些吃味的道:“油嘴滑舌,不愿意拜師還一口一個老師的沒完,若我有生之年能再找到一位弟子,定將你逐出門去”

  謝崇知道真虛子是玩笑話,也不放在心上,反而是頂嘴道:“那也得等您老找到才行啊,眼下您可就我這一個弟子”

  真虛子嘆了口氣:“我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碰上你這么個怨種”

  隨后將養(yǎng)雷瓶拋到謝崇手中,道:“屬于我的烙印已經抹除了,此物現(xiàn)在是無主之物,你小子日后若是有機緣能得到些法寶法器之流的,也可以學我剛才的動作,以氣海法力沖刷法寶的烙印”

  謝崇心知這是真虛子最后一次的教導,也不敢大意,豎起耳朵不想放過一個細節(jié)。

  “洗刷掉寶物原主的烙印之后,祭練之法也不難,無外乎是在法寶上打下自己氣海異象的烙印,你現(xiàn)在氣海未開,便由我?guī)闶┓ā?p>  說罷真虛子一手扶在謝崇肩上,熊熊火力順著其手臂傳輸進謝崇體內。

  謝崇只感覺一道火熱的法力順著自己的筋脈涌向丹田氣海。

  靜心凝氣,行心雷之法,謝崇很快便內視到了自己丹田中的變化。

  只見一道赤紅色的火光包裹起了自己那一滴法力之絲。

  模樣如同一堆烈火當中丟進去了一顆明珠。

  隨后,那赤紅火光漸漸變得虛幻起來,像是化成了虛無,漸漸消失在自己的丹田。

  而相應的,自己那一滴法力之絲緊跟著壯大了起來。

  從原先指頭大小,瞬間變化到數(shù)丈方圓。

  謝崇心念閃動,知道這應當是真虛子將自己的法力渡入了體內,暫時培育壯大了他的氣海。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傳入了謝崇神魂:“如此這些法力應當是足夠你煉化一件無主的法寶了,接下來將氣海里的法力灌輸?shù)金B(yǎng)雷瓶,便可以煉化”

  謝崇心領神會,雙目緊盯著手中小瓶。

  一道雷光緊跟著噴涌而出,直直向著養(yǎng)雷瓶而去。

  。。。

  片刻后,謝崇坐在地上大喘著粗氣。

  “可算是煉化了,法寶果然深不可測,沒想到不過是認個主就這差點把我榨干了”

  真虛子笑盈盈的坐在一邊:“你小子還差著遠吶”

  隨后又是站起了身安慰道:“不過你也不要氣餒,你還年輕,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謝崇手里把玩著養(yǎng)雷瓶,現(xiàn)在的他和這小瓶有種心念相通的感覺。

  甚至只要他一動念頭,養(yǎng)雷瓶就可以在自己的丹田氣海內穿梭,當然了,前提是要有法力支持,現(xiàn)在的他已經是一滴都沒有了,只好將小瓶先收入懷中。

  抬起了頭,謝崇手指天邊,堅定地道:“不過修行罷了,無路我便開路,他日我定能同那落日爭輝”

  真虛子不由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徒,日后這天地必有你一席之地”

  隨后轉過身子,迎著夕陽又走了兩步,寬大的袖袍此時多有飄灑之意。

  望著余暉,真虛子一聲長嘆。

  “如此也罷,那為師便走了,神虛你一人修行,務必要多加小心”

  說罷。

  真虛子袖袍一揮,一道黑色的旋風赫然而出。黑氣繚繞間,兀的一頭黑驢赫然出現(xiàn)。

  竟是真虛子來青圭鎮(zhèn)時所騎的那一頭。

  黑驢打了個鼻響,兩道如柱的白眼從鼻孔飄出。

  謝崇看的有些呆了,他本還以為這黑驢只是真虛子的法術,沒想到還是真物。

  “老師這是?”

  真虛子回過頭來,剛剛才和謝崇豪言壯語的氣魄消散一空,略警惕的看了謝崇一眼:“小黑可是為師的代步坐騎,你就別想了”

  謝崇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

  說完,真虛子一拍驢屁股,身子一躍,就跨坐在了黑驢后背。

  黑驢心領神會,靈性的大眼睛掃了謝崇一眼,緊跟著四蹄一躍,縱身跳向了山林之間。

  萬物寂靜,空蕩蕩的山頂,最后只余真虛子漸行漸遠的聲音:“神虛,為師去也,日后別忘了來看為師”

  望著真虛子逐漸消失在山林中的背影,謝崇嘴角掛起發(fā)自由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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