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依依,落得枝頭微斜。
“謝崇,別這樣~...”徐雨竹坐在馬背上急促的喘息道。
瞪大了的眸子神色有些慌張,一雙纖纖玉手緊緊抓著馬鬃不放,身子扭捏著向前蠕動。
“嘿,雨竹姐你不會害羞了吧”謝崇看著踧踖不安的徐雨竹打趣道。
徐雨竹俏臉一紅,趕忙道:“沒有,只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這樣不好”
就在剛剛,謝崇一個箭步將她從馬鞍上接下后,便不由分說的把她按在了自己的馬上。
徐雨竹看出了謝崇是要和她共乘的意思,趕忙拒絕了起來。
生平三十多年,她還沒和別的男人這么親密過,眼下謝崇大膽的動作,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但現(xiàn)在的她經(jīng)過了一場大戰(zhàn),渾身酸軟無力,而且還有那‘縱情花’的后遺癥,頭昏腦熱使不出一分力氣,在謝崇手下就像個玩偶一樣,根本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雖然不愿,但只能任由謝崇擺布。
可殊不知,她這幅嬌羞的模樣又激起了謝崇的保護欲。
撇了撇嘴,謝崇定下了心神讓自己不去亂想。
隨后一個翻身便落在了馬背。
這突如其來的分量,讓這匹如同烏云一般的駿馬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急促的在原地踏步起來。
輕微的動作傳導(dǎo)在馬背上,就是徐雨竹嬌軀的左搖右晃。
不過還好謝崇手疾眼快,趕忙扶住了了徐雨竹的肩膀,這才沒讓她再出什么意外。
眼下離青圭鎮(zhèn)還有五十多里地,這山高路遠的,要是把這大姐姐摔出個好歹,他恐怕就要成了罪人。
先前有蘇玲娣那毛絨絨的大尾巴護著,徐雨竹自然是能安穩(wěn)的躺回青圭鎮(zhèn)。
可好巧不巧趕上徐雨竹半路上醒來,還這么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他怎么也不能讓徐雨竹晃晃悠悠的單人騎馬。
肩頭的溫?zé)岣杏X從指尖傳來,讓謝崇不禁有些心曠神怡起來。
雖說徐雨竹年紀比他大了不少,但時間仿佛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反而更添加了獨屬于年上特有的成熟風(fēng)韻。
害怕徐雨竹誤會,謝崇趕忙又松開了雙手以示清白。
“雨竹姐,你現(xiàn)在別說騎馬了,就是連走路都費勁,眼下風(fēng)雪越來越大了,若是不早些趕路,恐怕我們今日還不一定能趕回去”
“可是...”
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徐雨竹感覺被針扎了一般,匍匐著的身子猛地一陣抖擻,黛眉緊跟著不安的垂了下來。
雖然謝崇第一時間松開了手,讓她知道其沒有什么惡意,但明知道背后有一個男人,她怎么能安得下心來。
“沒什么可是的了”不等徐雨竹再多說什么,謝崇就斷然否決了她的抗議。
“架~”輕呼一聲,馬鞭一甩,座下寶馬不滿的算了個鼻響。
你了不起,你清高,所以就讓我負重前行?
陡然間多加了一倍的分量,讓這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寶馬也是有些不爽。但奈何謝崇手里的馬鞭可留情,吃痛的馬兒趕忙邁開了四蹄。
縱馬疾行,陡然間的加速度讓徐雨竹猛地向后一倒,直直落在謝崇懷中。
這可不是我故意的,謝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徐雨竹一時的失神后,迅速的反應(yīng)了過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頭。
“謝崇..這樣真的...”滿面愁容的從謝崇的胸口逃離,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吱吱嗚嗚道。
正想著義正言辭的拒絕謝崇的好意,但無意間回頭,卻又看見了謝崇那正氣凜然不假顏色的眼睛。
清明透徹,如同一汪清泉一般沒有半分雜質(zhì)。
原本準備好的措辭又被壓回了口中“這孩子分明沒有惡意,都是我不小心”
壓了咬牙,徐雨竹皺著的眉頭雖然依舊如故,還是卻沒有再開朱唇。
慌亂的捋了捋手中的馬鬃,同時心中不禁暗自揣測起來“一路上從不空山到長青林,自己應(yīng)當也是這般被帶回來的吧?!?p> 心緒紛亂如麻,回想起夢中自己和這小少年的旖旎,徐雨竹索性裝起了鴕鳥,抱著胳膊將紅撲撲的腦袋埋在胸口,身子極力向前傾,盡量避免和謝崇的接觸。
“他可還是個跟歌兒一般大的孩子,徐雨竹你怎么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呢”
。。。
亂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風(fēng)。
午后凜冽的寒風(fēng)吹走了青圭鎮(zhèn)原本的熱鬧人氣。
只有些忙于生計的攤販,舍不得今天的生意,還面前頂風(fēng)冒雪在鎮(zhèn)子里擺著攤。
但茫茫白雪之下,難得才能見到幾個顧客。
“嘿,老周,你聽說了嗎,昨晚鎮(zhèn)子里好像出了件大事”寒氣逼人,三兩個攤販聚攏在火盆前取暖,同時嘮起了家常。
“阿嚏~”
“這誰人不知道啊,大半夜的鎮(zhèn)子小廟就在那敲鐘,惹得我一晚上沒睡好,還著了涼”
“得了吧,你著涼明明是入冬害得,還能怪罪到人家和尚頭上,可真有你的”提出話題的商販不屑的道。
那似是惹了風(fēng)寒的中年攤販翻了個白眼,手拿著一根火鉗翻動著炭火,繼續(xù)回歸到兩人先前的話題。
“我聽廟里的和尚說,那是昨夜里天生佛陀,萬鐘齊鳴就是在慶賀佛陀降生”
“哼,我還說是有魔頭降世,廟里的菩薩再警示眾人呢”引出話題的男人對老周的看法很是不屑:“我就說了你沒事少花那兩個前去聽沒用的話本,有那個錢,還不如給老婆孩子置辦幾件衣服來得實在”
“搞得你好像少聽了似的,不過昨夜的事好像還引來了鎮(zhèn)子里新衙門,什么司的官老爺注意”老周一時間忘了記憶中的名字,皺著眉頭緊緊思索。
“監(jiān)妖司~”
“啊對對對,監(jiān)妖司,說是什么專門查辦妖魔鬼怪的衙門,你說可不可笑,朝廷竟然能糊涂到這個地步,拿銀子來養(yǎng)這些個閑人”老周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咒罵齊了朝廷的庸碌。
可他對面那人一聽這話,趕忙撲了過來,將其嘴巴死死捂住。
隨后不可置信的罵道:“噓~你他娘不要命了,我聽老人講監(jiān)妖司的老爺可是徐家的小少爺”
老周一聽‘徐家’兩個大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幫鎮(zhèn)民商販不怕那虛無縹緲的妖魔鬼怪,就怕徐家這種地主豪強,這背地里嚼人家舌根子,就算是徐家不屑與對付他這小蝦米,但中免不了被其他人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