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落望進(jìn)了一雙深邃的眼里,大眼溜溜地在他臉上游離,濃濃的眉毛,剛毅俊美帥氣的臉配上緊抿的薄唇,眼神往下移,身材完美,比例勻稱,手臂看起來挺剛勁有力的,看他高高在上地坐在正前方,那他是將軍吧!在東方羽落的認(rèn)知里將軍都應(yīng)該長得很強(qiáng)壯,屬于肌肉男那種,可是此刻沒穿鎧甲的他看起來身材真是棒極了,是她心中理想的帥哥人選!東方羽落一向不是花癡女,此刻看著夜辰煜口水也快要流出來了,嗯嗯,越看越對味!不行不行,此刻她可是男裝,可不要被人誤以為是同性戀,哦,不,這里應(yīng)該叫斷袖之癖!于是,只好清了清喉嚨,假意咳了兩聲:“咳咳,將軍,我真的不是什么刺客!”
夜辰煜探詢的眼對上東方羽落滿臉灰塵臟兮兮的小臉,再掃視了他瘦弱的身體一眼,他是吃不飽飯嗎?身子骨瘦成這樣,敵軍派來的奸細(xì)?這樣的人能進(jìn)軍營?真說他是刺客還太抬舉他了。
東方羽落看著緊抿著嘴一直沒有開口的他,只好再次無奈地說:“將軍,我真的不是刺客……”
“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片沙漠中,這里兩方在征戰(zhàn),你不屬于我方,難道不該懷疑你是敵方的人?”夜辰煜終于大開尊口了。
“這……”東方羽落倍感郁悶,她會掉到這里也不是她能控制的,都怪師父搞烏龍,想著,心中便不斷地咒罵起那老頭來!“將軍,我知道我很難解釋得通,但是我真得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我一睜開眼就處在茫茫沙漠中,我本想找條路走出這里的,可是就被你的士兵抓住了!”
夜辰煜和任毅澤都在思考著他話中的真假,兩人對視一眼,夜辰煜抬頭摸摸下巴作思考狀,而后起身走近東方羽落,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只見土灰的小臉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回望著自己,在她眼里不見半點(diǎn)心虛,只有坦蕩。
東方羽落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卻又不敢露出不耐的表情,只能挺起胸膛,更加揚(yáng)起脖子瞪著他,要看就讓你看個夠!
這樣一揚(yáng)腦袋,遮住她耳際的秀發(fā)擺到了腦后,于是乎,夜辰煜愣愣地盯著她的耳垂好一會。
終于東方羽落被他看得發(fā)毛,剛剛怕自己被懷疑有斷袖之癖,把花癡樣收起來了,沒想到對方更加明目張膽地看著一個“男人”,該不會他才是有斷袖之癖吧?或者……他看出了她的身份,發(fā)現(xiàn)她是女的?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看著突然越來越接近她的夜辰煜,東方羽落眼中帶著戒備緊盯著他,而后不斷往后退,無奈剛要往后便抵上了冰冷的大刀……只見夜辰煜伸手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將她從地上提起,同時揚(yáng)起了另一只手……誰也沒注意,他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邪惡。
“啊——等等,別殺我,我……我其實(shí)是慕名而來投靠將軍的。”東方羽落偏過腦袋,抬起雙手作抵擋狀。
夜辰煜剛剛揚(yáng)起的拳頭此刻緊抓著他不盈一握的手腕,探著他的脈象,沒有絲毫內(nèi)力,突然松開緊揪著她衣襟的手,“啪嗒”一聲東方羽落掉回地上,還四腳八仰。
“唉喲!我的屁屁!”東方羽落土灰的小臉全皺到一塊,伸手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該死的臭男人,可惡,有你這么不懂憐香惜玉的嗎?額……貌似她現(xiàn)在是男裝,真讓他疼惜起來才真是惡寒。想到這,東方羽落不覺打了個冷顫。
抬眼時對上了眾人忍俊不禁的表情,東方羽落的心里就更有氣了。
夜辰煜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表情及狼狽的動作,剛剛被任毅澤帶來的消息影響的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來,他也懶得去指出東方羽落剛才的借口有多蹩腳,只是冷冷地問了聲:“慕名而來?本王哪里值得你仰慕?”
這下東方羽落再次呆愣了,他自稱本王?不是將軍嗎?為什么不是本將軍?額……現(xiàn)在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不是這個,他剛剛問什么來著?哪里值得她仰慕?靠——
轉(zhuǎn)眼間,東方羽落便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將軍,我對你的仰慕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你的英明神勇,驍勇善戰(zhàn),與敵人交鋒時臨危不懼……(此處省略N個贊美之詞)將軍,我知道要成為一名有作為的士兵首先就必須跟對主,而你就是那個好主……”
眾人直聽得雞皮疙瘩往外冒,聽過拍馬屁的,沒聽過這么會拍馬屁的,說起話來還不用打草稿。
“你見過本王在戰(zhàn)場上如何指揮作戰(zhàn)了?”夜辰煜嘴角抽搐,講得如臨其境,似乎她真的經(jīng)歷過般,而他很肯定,她從來沒出現(xiàn)在他的戰(zhàn)場上。
“沒有,就是因?yàn)闆]有真正見識到,才渴望有這個機(jī)會追隨將軍身邊。這些都是我在民間聽來的,大家的謠傳……呃,不是謠傳,是頌傳!”
夜辰煜一臉黑線:“沒人告訴你投軍應(yīng)該往哪投嗎?往茫茫大漠?還不說實(shí)話,不然……來人,拖出去斬了!”
“啊……等等,將軍,我……我說實(shí)話還不行嗎?其實(shí)……”東方羽落直想拿頭去撞柱子,難道真要她說她是從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這個在這里聽起來比剛剛自己扯的那個謊來得更不實(shí)在!東方羽落的腦筋轉(zhuǎn)得飛快,思考著她要怎么躲過這劫,唉,那就馬馬虎虎來一遍,于是,她換上了一副凄苦的表情,“將軍,我被個老頭騙了,我是孤兒,沒錢吃飯,上餐接不了下餐,經(jīng)常吃了這頓后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吃到下頓,所以我才這么瘦!然后我……我便去偷東西,可是經(jīng)常被捉到,總少不了挨打,你看……我身上都是傷!”說著,東方羽落卷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新傷,這傷是她這次剛出任務(wù)時留下的,是被木棍襲擊留下的,差點(diǎn)失手,不過傷勢并不重,今早妖姬她們給她換裝時還給她們笑了好一陣。此時看來,也夠成為證據(jù)了。
東方羽落哽咽了下,把袖子拉了回去。
“男子漢大丈夫,不就受個傷,哭什么?”看到哽咽的東方羽落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奚落出聲。
東方羽落立馬止聲,繼續(xù)自己“悲慘”的身世:“因?yàn)榭偙蛔?,所以即使我去偷還是經(jīng)常餓肚子,后來走了狗屎運(yùn),不小心偷到了一樣寶貝,然而一個老頭騙我,說帶我把那樣寶貝給變賣了,然后我就跟他走,后來我好像被敲暈了,醒來后就在這茫茫大漠里了,那老頭肯定是想讓我曝尸荒野,然后把我偷的寶貝占為己有……我怎么這么悲慘呀!”
“哼,偷竊本來就沒有好下場,只許你偷別人的就不許別人騙你了?男子漢連這點(diǎn)尊嚴(yán)都不要了。自食其力這個詞也不懂?”任毅澤涼涼地諷刺道,對于她“可憐”的身世一點(diǎn)都不感到惋惜。
對于她這次掰出來的陳辭,大家倒是沒有表示懷疑,因?yàn)橐哉H说慕嵌葋硭伎迹嬉f謊,也不會把自己偷竊的事給道出來,總會找些好話掩蓋下去,而她也表現(xiàn)得很為難地說出來了!東方羽落正是抓住了人的這種心理,所以才掰得以假亂真,更何況也不全是假的,她確實(shí)是被家里的老頭給騙了,而她也確實(shí)是干偷東西這行的,只不過是名神偷而已,至今為止偷東西還沒失過手!另外,她確實(shí)是在偷東西時被打傷了,留下了最好的證據(jù)!
既然他們已經(jīng)有九成信了,那就把戲給演足了,于是轉(zhuǎn)眼東方羽落便很憤怒地對著任毅澤大吼:“你說得輕巧,你有試過餓肚子的感覺嗎?你有試過幾餐沒飯吃還被人欺負(fù)的嗎?你有試過趴在路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從你身邊走過卻沒任何人可憐你嗎?你有試過餓著肚子,卻眼睜睜看著那些所謂的富人家把好好的食物全倒了都不屑給你嗎?你有本事嘗試過這種日子個把月,當(dāng)你餓著肚子時如果你還能跟我提尊嚴(yán)跟我談道德底線我就佩服你!自食其力?我也想靠自己的能力賺錢,可是看到我這么瘦弱,誰都不肯收留我,即使有要收留我的,都想把我變成孌童給處理了!孤兒好欺負(fù)呀,孤兒就不是人呀?……”
“你可以留下!”夜辰煜面無表情地阻止了她繼續(xù)在那里發(fā)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