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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縣城,孫家。
昏迷后的孫秉仁被幾個傷勢較輕的伙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回了流金城孫家大院。
老爺孫義農(nóng)嚇得不輕,這出去治個病怎么還把自己給抬回來了?聽了一路回來的伙計敘述,當(dāng)即找了幾丸救心丸喂孫秉仁吃了下去。
“快去,給端碗水來!”孫義農(nóng)看著緩緩醒來的孫秉仁朝下人吩咐道。
孫秉仁接過水后喝了下去喘了口氣,突然沖著孫義農(nóng)大哭起來:“父親啊,孩子無能??!”
“怎么了?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說!到底怎么回事?”孫義農(nóng)有點憋氣。
孫秉仁當(dāng)即把在西王府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孫義農(nóng)。
“砰!”
“豈有此理!簡直是無法無天!”聽完孫秉仁稟報之后,孫義農(nóng)坐在正堂太師椅上拍著桌子,怒火中燒。
四周站著三爺孫秉賢、四爺孫秉均,以及各自的房頭家小氣勢洶洶議論紛紛。
“這當(dāng)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怎么下手如此狠毒?”一旁的三爺孫秉賢皺著眉瞇著眼分析道。
“誤會?什么誤會?這西王府的人就是囂張跋扈,仗著皇親國戚為所欲為!”四爺孫秉均大聲嚷嚷著,接著又不怕事大地起哄道:“我說,不行咱抄家伙反了他算了!”
三爺孫秉賢聞言回頭看著他瞪眼道:“反?拿什么反?拿你那天天喝花酒的狗腦子造反玩呀?成天就知道放這個沒味的屁!瘋了吧你?”
四爺孫秉均聞言著急埋怨道:“哎,我說三哥,你怎么能血口噴人呢?誰天天喝花酒了?我這也是為了大哥好呀,誰讓他西王府摔了大哥又砸了鋪子呢?”
“行了,吵什么吵!”老爺孫義農(nóng)揉了揉腦門呵斥道,“老大,你確定你號的脈準(zhǔn)確嗎?”
大爺孫秉仁聞言回憶道:“錯不了呀,這才幾個時辰的事,當(dāng)時我用三陽法先行診斷,結(jié)果只號出了氣息郁結(jié),并不見有何異常?!?p> 頓了頓接著又說:“但我見王妃的臉面,心中自然覺得不可能如此簡單,于是我就用了祖上傳下來的六陽診斷法,結(jié)果不出所料,這郁結(jié)當(dāng)中,竟藏著滑脈!”
“當(dāng)時我就覺得,之所以這滑脈別的大夫診不出來,歸其原因應(yīng)該就是那神秘的郁結(jié),或者說應(yīng)該是類似郁結(jié)的氣息所掩蓋!”
“這么說,那就是西王妃不檢點了!”老爺孫義農(nóng)蓋棺定論。
眾人聞言議論開來…
“嗬,感情弄了半天,西王爺這頂綠帽子算是跑不了了!”
“哼!你以為西王爺就是什么好東西了?肯定在外面沾花惹草慣了,要不然怎么連個種兒都沒有呢?”
“嗨~要我說呀,這不正好給西王爺?shù)昧死^了嗎?給王爺家添個種兒,多好啊”
“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有拿這個得繼的嗎?”
老少爺們越說越亂,越說越?jīng)]譜。
老爺孫義農(nóng)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疑惑道:“秉仁啊,你剛才說的那道未知的氣息到底是什么?至于用上咱們祖?zhèn)鞯脑\斷法?”
大爺孫秉仁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膀子回憶道:“不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見過這樣的脈象,只感覺脈象混沌切不到脈,我只能動用老祖宗的手法了?!?p> “不管怎么說,西王府也不該拿我們孫家的名譽來承擔(dān)這個過錯!”老爺孫義農(nóng)堅決道。
接著頓了頓說道:“秉仁啊,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自有計較。”
“分號那邊,先把人都調(diào)去其他檔口吧,店鋪先關(guān)店整理歇業(yè),回頭我讓秉賢去處理吧!”
“知道了,父親?!贝鬆攲O秉仁揉了揉摔著的腰間低頭稱是。
“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崩蠣攲O義農(nóng)疲憊的揉了揉腦門說道。
眾人紛紛退去,一道身影從東里間走了出來。
“二爺那邊的事拖著他回不來,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我就是。”燭光閃爍中一位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的身影顯現(xiàn)而出,聽口氣似乎根本沒把這點事情放在眼里。
“施六先生,有勞了!”孫義農(nóng)連忙起身沖來人抱拳示意。
“據(jù)我猜測,那掩蓋胎兒的氣息其實就是妖氣!”施六擺了擺手懷疑道。
“妖氣???什么意思?”孫義農(nóng)雙目瞳孔急縮。
“妖氣,自然是妖獸散發(fā)的氣息,因為妖獸對后代先天的保護機制,所以平常的醫(yī)術(shù)根本看不出來?!笔┝掍h一轉(zhuǎn)疑惑道:“不過令郎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居然能診斷出來,確實有兩下子呀!”
“唉…這都是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到頭來居然還惹了事端…”孫義農(nóng)嘆了口氣,接著又說:“聽施先生的意思,這事可是有辦法破解?”
“要說辦法自然是有,不過他把你的店鋪都砸了,咱們憑什么幫他?”施六不解道。
“哼,我這可不是幫他,他西王府把我多年來的信譽砸了,那可是我孫家嘔心瀝血多少年積累的信譽,我豈能讓他用他自己的過錯懲罰我們?”孫義農(nóng)攥緊雙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勢必要讓他后悔今天的決定!”
……
流金縣城城東沁心堂賬房。
幾束陽光猶如金色的柱子,透過窗戶把屋里照的大亮,兩張書案緊挨著擺放,霍山與羊續(xù)面對面坐著,算賬的算盤聲噼啪作響。
“聽說了嗎?西王爺把咱們的西京分號給砸了!”羊續(xù)放下算盤對著霍山說道。
霍山接茬問道:“聽說是東家給王妃號錯了脈?”
“要說別人號錯了脈,我還信,大爺能號錯脈?還是喜脈!這話都透著新鮮。”羊續(xù)搖了搖頭。
霍山又問:“那怎么去了好幾任大夫都沒號出來呢?”
“您可別忘了,大爺可是會仙術(shù)!”羊續(xù)漏出羨慕的神情。
霍山似乎有些懷疑道:“真有仙術(shù)嗎?”
“那當(dāng)然,我都看見好幾回仙人了!”羊續(xù)吹開了牛皮。
“仙人長什么樣?”霍山有點期待。
“恩…大概其……反正是人樣吧…誰知道長什么樣……”羊續(xù)有點說不下去了。
“你不是說你見過嗎?”霍山有些失落。
“嗨~我就遠遠的看見過,沒看清…”羊續(xù)比劃道。
“我還當(dāng)你真見過呢,弄了半天就是說大話呢。”霍山鄙夷道。
“嘿,你怎么不信呢?改天我?guī)悴k瞜去?!毖蚶m(xù)信誓旦旦的說道。
霍山頓時不信道:“這仙人也是相見就能見的?”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每逢谷雨,那平都縣藥市都會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開市大典,大典當(dāng)天仙人一定會露面,再有些天就到了藥市開市的日子了,到時候咱們可以跟著東家去開開眼?!毖蚶m(xù)神秘的說道。
“咱們不需要在店里支應(yīng)嗎?”霍山有些疑惑。
“嗨,咱們藥鋪離著東家最近,所以每逢藥市大集,咱們店里都出人跟著幫忙采購,店里只留值守的大夫和小伙計兒,藥市開市可是大事兒,不能不去!”羊續(xù)頗有經(jīng)驗的說道。
“那倒是有機會開開眼界…”霍山點了點頭有些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