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生活的片刻寧靜便成了錢盈兒最大的愿望,有時甚至是一種奢望。平靜的生活就像一池水,本不會流動但總會有意想不到的異物投向它,從而激起一些漣漪……
小寶和思盈正式轉(zhuǎn)到了新的學(xué)校,錢盈兒給了他們一些生活費,中午可以在學(xué)校食堂吃飯。這樣,她就能安心的去景區(qū)表演了。
經(jīng)歷了一場小雨,空氣清新了許多,錢盈兒踏著初秋的涼爽來到了游客如潮的景區(qū)。今天是她第三次表演同一個劇目,讓她演繹一段古代女子的生活片段,就像是對她自己生活的回放,那么自然而真實。
一段節(jié)目過后游客們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好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錢盈兒這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兒身上,大家頻頻點頭贊賞。然而,人群中有一個人的目光卻顯得怪異而神秘。
那人大約四十幾歲的樣子,穿著普通隨意的休閑體恤和牛仔褲。長條兒形的黃瓜臉,眼睛黑小如鼠目,直直的盯著錢盈兒從上到下的看。
當(dāng)人們逐漸散去的時候,她卻走近了那個簡易的舞臺。此時,演職人員也陸續(xù)從臺上下來,錢盈兒走在最后。
“你好,美女。打擾一下,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那個目光怪異的陌生男人,向錢盈兒打著招呼。
“哦,你是……?我們好像不認(rèn)識吧?”
錢盈兒望著這個怪怪的陌生人問。
“是的,我們不認(rèn)識。不過,我對你這身古裝和頭上的飾品很感興趣,請問……?”
“都是普通的道具而已,對不起,我要去卸妝了,想看演出請您明天再來。”
錢盈兒邊說邊往化妝間走。
“喂,我還沒說完呢!想和你談一筆生意可以嗎?”
那人在后面大聲喊著,但錢盈兒沒有理會他。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跟人家小女孩兒談什么呀?眾目睽睽之下難道還想欺負(fù)女孩子嗎?!”
旁邊一位女游客有些憤怒的指責(zé)這個男人的言行。
“不是的,大姐,我真是感覺她那件衣服和頭飾很特別。我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
“呵呵,古董生意?不會是無本生意吧?!”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呢?我是正經(jīng)生意人。”
那個男人與那位女游客爭辯起來。
“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希望你好好做你的生意,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鲆粋€生意人,不要動歪腦筋?!?p> 那位女游客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哼!我怎么做人用得著你管嗎?!”
那個男人望著女游客的背影,做出一副異樣的表情隨后也離開了。
這一天看似很平靜的過去了,因為有些疲憊,那一晚錢盈兒睡得很安然,很香甜,她決定養(yǎng)好精神去面對新的一天。至于,半夜有沒有風(fēng)聲、雨聲她全然不知。
又是一個旭日柔和的晨曦,錢盈兒依然如故,照常去景區(qū)上班。這次,她又是穿著普通的裙子,然后帶著她那件心愛的古裝進(jìn)了化妝間。她習(xí)慣每次換好衣服先去鏡子前自我欣賞一番,然后再自己親自戴上那些玉器頭飾。
“??!怎么回事?我的頭飾怎么成這樣了?!”
錢盈兒拿著那只雕花的玉簪,感覺有些不對勁兒?;ㄐ秃皖伾m沒有什么差別,但手感不再圓潤細(xì)滑、很粗糙,而且好像還輕飄飄的,像是減少了一些重量。
“怎么了?盈兒?”
年輕的化妝師,也就是那位村長的女兒關(guān)切的問。
“我感覺這不是我的,不是,不是?!?p> 錢盈兒拿著那只玉簪不停地?fù)u頭。
“拿來,我看看。”
那位頗有舞臺經(jīng)驗的導(dǎo)演也走過來。
“我真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我那只是真的古玉,雕工、手感包括分量都和這只不同的?!?p> 錢盈兒說著把玉簪遞給導(dǎo)演。
“這個是……?哎呀!假的,這哪是玉呀?普通石頭加工的,明顯有硫酸燒過的痕跡?!?p> 導(dǎo)演拿著“玉簪”走到窗口,在陽光下仔細(xì)的看了看,然后肯定的說。
“啊?!怎么會這樣?”
錢盈兒有些疑惑,自己的玉簪怎么突然變成了假的?那可是她從千年前的大宋朝帶來的呀?
“哎呀!盈兒,你這衣服怎么……?”
導(dǎo)演仔細(xì)的看著錢盈兒身上的“古裝”,那做工很粗糙,而且那花朵和飛鳥圖案明明是機(jī)器繡制的,而且縫隙之處也找不到一點手工的痕跡。
“什么?!”
錢盈兒也仔細(xì)觀察著自己的衣服,發(fā)現(xiàn)了許多漏洞。
“我記得你說過衣服是外婆留給你的,我還仔細(xì)觀察過,確實是純手工縫制,可今天你穿的是現(xiàn)代的機(jī)器繡花、機(jī)器縫制的?!?p> 導(dǎo)演認(rèn)真的說。
“為什么?我的衣服哪兒去了呢?!”
錢盈兒非常傷心,幾乎想要哭出聲來,那是她最喜歡的衣服,是她千年前的記憶。
“盈兒,不要著急,說不定是你落到家里了,回去再慢慢找找。”
化妝師好心安慰她,其他的演職人員也都過來勸慰她。
“盈兒,冷靜一下,演出馬上要開始了,你先堅持一下好嗎?等演完了,再好好找找?!?p> 導(dǎo)演看了一下時間說。
錢盈兒點了點頭,答應(yīng)導(dǎo)演先去演出。但那一天,她的心情很糟,頻頻忘詞。演出當(dāng)中,有一段是她與男主角的對話,可錢盈兒突然忘了詞。把那位男演員急得一直擠眼睛暗示她。
導(dǎo)演看到了急忙拿來了一塊寫字板,把臺詞寫到上面高高舉起,給她提示。好半天,錢盈兒才終于答上了那句對白。臺下一陣哄笑,不過,因為他們不是專業(yè)演員所以大家也不會對他們過于苛刻的挑剔。
總算磕磕絆絆的演完了一場,錢盈兒如釋重負(fù),急忙走下臺準(zhǔn)備修復(fù)一下心情。
“嗨!美女,好久不見?!?p> 舞臺下,突然走過來一個人。錢盈兒條件反射似的回頭望去。
“是你?……劉……”
“余淮水,請叫我余總?!?p> 那人正是她千年前的未婚夫劉晃,也就是現(xiàn)在的余淮水。劉晃不想讓錢盈兒當(dāng)眾說出他的真實姓名。
“你怎么來了?”
錢盈兒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問。
“呵呵,這里是旅游勝地誰都可以來呀!”
劉晃冷冷的笑著說。
“我要下班了,祝你玩得愉快!”
錢盈兒說完急匆匆地準(zhǔn)備去卸妝。
“今天我送你回去,有些事要和你談?!?p> 劉晃說。
“你我沒什么好談的。”
錢盈兒對他有些厭惡,不想多說什么。
“呵呵,是嗎?關(guān)于服裝的事也不想談嗎?”
劉晃的這句話,讓錢盈兒聽了心頭暮然一驚,她停住了腳步。
“你說什么?!”
錢盈兒有些驚奇地問。
“你先去卸妝吧,我在門口等你?!?p> 劉晃說完直接朝大門口走去。
錢盈兒感覺劉晃話里有話,猜想自己服裝和飾品的不翼而飛或許和他有關(guān)。
匆匆卸了妝的錢盈兒來到了大門口,劉晃的那輛黑色豪車果然停在不遠(yuǎn)處。
錢盈兒徑直走了過去,劉晃給她打開車門,請她上車。
“說吧,在哪里?”
錢盈兒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走,找個地方再說。你還沒吃飯吧?”
“我希望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稀罕你的飯菜?!?p> “呵呵,不要著急嘛!”
劉晃很快開車駛離了景區(qū),停在通往村子里的鄉(xiāng)道上,這里車輛和行人都很少。
“說吧,到底在哪里?!”
錢盈兒再次追問。
“在我那里?!?p> 劉晃看著錢盈兒很平靜地說。
“你……真卑鄙!沒想到你居然還做雞鳴狗盜之事?”
錢盈兒很氣憤的說。
“不是我,是有人拿了你的東西,來找我的。他想把那些賣給我,我一看那玉簪上刻著的“盈”字,就猜到一定是你的?!?p> 劉晃似乎很認(rèn)真的說。
“既然知道,就還給我吧。”
“憑什么呀?那是我花很多錢買的,現(xiàn)在那些都屬于古董、文物值好多錢的?!?p> “劉晃!你……怎么還是這樣唯利是圖?!”
“呵呵,我一直都是這樣。雖然我現(xiàn)在有花不完的錢,但是我對錢仍然有無盡的渴望?!?p> “你今天來就是想向我炫富嗎?還是來看我丟失心愛之物后的痛苦之相?”
“不不不,盈兒,你誤會了。我想給你一個發(fā)財?shù)臋C(jī)會,不想看到你一個千金之軀,整天這樣辛苦的在人前賣藝?!?p> “哼!發(fā)財?是你發(fā)財吧?我又沒去冒充別人的兒女,哪來的財?!”
錢盈兒諷刺似的說。
“我想……你除了那件衣服和首飾,應(yīng)該還有些別的東西吧?你當(dāng)初逃婚出來,一定帶了不少珍貴之物吧?”
劉晃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種貪婪的光芒。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錢盈兒冷冷的問。
“有?。‘?dāng)然有。你把東西賣給我,我會出很高的價錢,你就不用再這么辛苦的討生活了。”
“那是我的記憶,我不可能丟棄?!?p> “記憶?難道我不是你的記憶嗎?你那個林墨不是你的記憶嗎?你不是都已經(jīng)丟棄了嗎?我們現(xiàn)在活在另一個世界,要學(xué)會新的生活方式。”
“不可能,我可以適應(yīng)現(xiàn)代的生活,可以完全融入。只是,我曾經(jīng)的記憶一定要保留,所以,請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好嗎?”
“呵呵,你是在求我嗎?哎呦,我好心疼哦,只是,我更心疼我的錢。對不起,恕我做不到?!?p> “你……卑鄙!算了,我不要了,我不愿和你這種小人糾纏?!?p> 錢盈兒推開車門,憤憤地離開。她知道這種卑鄙之人,是不會還給她的,也只好自認(rèn)倒霉了。
“不跟我合作,你會后悔的。”
劉晃在后面喊道,錢盈兒沒再理會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