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宋流蘇沒有將閔羽衣受傷的事告訴莫含羞,他已經(jīng)見識過莫含羞對閔羽衣的緊張了,若是告訴她,肯定半夜三更就得趕過來。
宋流蘇想著,還是等閔羽衣醒過來再決定要不要通知莫含羞——畢竟,無親無故的閔羽衣最依賴的就是莫含羞了。
因此。
暫時,閔羽衣是屬于舒甘藍一個人的。
盡管看不見閔羽衣的面容,可舒甘藍握著閔羽衣的手能感受到對方的虛弱。
面對受傷的閔羽衣,舒甘藍懊惱自責,若是再細心一點,再多關(guān)心一點,閔羽衣就不會躺在這里了。
可現(xiàn)在糾結(jié)這些,又有什么用?
一直下定決心要疏遠閔羽衣,可當宋流蘇看穿他的心意后,他的意識里被徹底瓦解了!
他明白,像宋流蘇所說的那樣,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舒甘藍決定,等閔羽衣醒過來,他絕不再將對方推開!一定要將這個女孩牢牢地拴在身邊,不離開半步。
沒錯,之前他的確是在意過自己的健康,怕保護不了閔羽衣,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可他想和這個女孩在一起,即使保護不了這個女孩,還是想和她在一起。
連舒甘藍自己都覺得詫異,居然可以喜歡冒失鬼閔羽衣到這般田地。
他不想重蹈宋流蘇和莫語惠之間的悲劇,既然宋流蘇給了他勇氣,舒甘藍便不再懷疑自己!
舒甘藍將閔羽衣的手握得更緊了。
“對不起羽衣……我不會再趕你走了……所以你趕快醒過來……”舒甘藍低頭,衷心地請求著。
“你……沒騙我吧?”
舒甘藍猛地抬起頭,雖然聲音很微弱,但他知道,這是閔羽衣的聲音,他緊張的關(guān)切道:“羽衣……你醒了嗎?”
閔羽衣默默地注視著舒甘藍,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舒甘藍臉龐上出現(xiàn)如此擔心她的神情,昨晚的事,應(yīng)該嚇到他了吧!
“羽衣……你怎么不說話?”
舒甘藍動了動握著閔羽衣的手追問道。
閔羽衣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正被舒甘藍緊緊地握住——好溫暖的手。
“你不是討厭醫(yī)院里的味道嗎?”
閔羽衣吃力地回應(yīng)著舒甘藍。
舒甘藍沉默了,閔羽衣總是在意著他的一言一行,宋流蘇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的所有行為都是在侮辱閔羽衣的人格。
“對不起羽衣……都是因為我,讓你三番兩次的受傷受折磨……”
看著含在舒甘藍眼中的淚水,閔羽衣十分心痛,她不想她的存在,只帶給舒甘藍傷心。
閔羽衣忍著全身的疼痛,緩緩地坐起。
“羽衣,你需要什么,我?guī)湍闳トツ?!”舒甘藍剛準備起身,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做不到,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我讓護士幫你……”
舒甘藍話并未說話,就被閔羽衣用雙手緊緊地擁抱住了,他一時間呆住了,雙手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同樣地去環(huán)抱這個女孩。
“我不需要你對我做那么多事,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然后,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把手給我牽好,就行……”
舒甘藍已經(jīng)無需再向閔羽衣去證實什么了,她的心意已經(jīng)完全通過言行舉止告訴他了,舒甘藍顫抖的雙手,忍不住地抱住了閔羽衣,抱住這個他許久之前就想擁入在懷的女孩。
宋流蘇的話突然間涌現(xiàn)在了舒甘藍的腦海中,雖然他不能在身體上照顧閔羽衣,可最起碼在精神上,要帶給閔羽衣安全感。
既然閔羽衣已經(jīng)用語言表達了她的心意,舒甘藍覺得,他也應(yīng)該說些什么。
“羽衣……”
“嗯……”閔羽衣環(huán)抱著舒甘藍的脖子,趴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地回應(yīng)道。
“因為這次的事,我發(fā)覺自己無法再推開你了……盡管我不會說那些花言巧語,可能有的時候還會繼續(xù)對你毒舌。”舒甘藍吞吐道,“但我會盡力對你好的……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舒甘藍的字面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可就是因為太清楚了,閔羽衣才會心臟一直跳個不停。她不可思議地推開舒甘藍,對方那一臉真摯是怎么回事?
這是在和她表白嗎?
她終于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幸福了嗎?
不對!
這是不是在做夢?
閔羽衣猛掐了自己一下。
“啊疼?!?p> “怎么了羽衣?哪兒疼?”舒甘藍再次緊張道。
“我會疼,這不是在做夢啊!”閔羽衣意味深長道。
舒甘藍一直都不知道,閔羽衣居然可以天真無邪到這般地步,他一笑,再次詢問道:“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我在向你告白,想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閔羽衣迫不及待地回答了舒甘藍的問題,她就是這么的直率,她就是這么不會矜持,她害怕,萬一猶豫了,老天就收走屬于她的幸福了!
“我愿意我愿意??!”
閔羽衣開心地重復(fù)道,隨后,再次投入到舒甘藍的懷中——不知道為什么,她一下子就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盡管舒甘藍沒有更明確的說出‘我喜歡你’這幾個字,但閔羽衣卻很滿足了——想起昨晚柏琪說的那些事,她真的覺得,此刻能被舒甘藍擁入在懷,是因禍得福了。
舒甘藍也是今天才知道,被自己心愛的人接受,會是那么的令人激動,而后的幸福,又是那么令人動容。
喜悅之情難以遮掩,舒甘藍滿臉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我們今晚吃些好的慶祝一下吧!”一向?qū)o念日有著很深執(zhí)著感的閔羽衣,興奮地提議道。
但卻被以她身體為重心的舒甘藍給拒絕了。
“不行,看護你得乖乖地待在醫(yī)院?!?p> “剛才還一聲聲的‘羽衣’,現(xiàn)在怎么又改口了?”閔羽衣離開舒甘藍的懷抱,不開心地埋怨道。
被閔羽衣這么一說,舒甘藍反而不好意思了,他還真沒注意,剛才左一句右一句叫著的都是‘羽衣’。
“對不起……”舒甘藍難得的低聲下氣。
“重新叫?!?p> “什么?”
“重新叫我的名字!”閔羽衣嘟著嘴巴抗議道,“不是‘看護’,而是我的名字!”
之前的脫口而出,舒甘藍覺得并沒有什么,可突然讓他鄭重其事地做一次,舒甘藍真心覺得別扭,可為了受傷中的閔羽衣,也由不得他反抗。
“羽衣……”
舒甘藍鼓起勇氣道。
“嗯!再來一次!”
“羽衣?”
“嗯!還要!”
“羽衣!”
“嗯!”
……
整個病房里,甜蜜地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