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冷寂,一片的冷寂,氣氛當下立刻的寒冷下來了,猶如冰窟之底,寒意肆虐,當這道殘廢的人影出現(xiàn)的時候,黑袍大漢再也鎮(zhèn)定不下來了,臉色唰一下蒼白了,瞳孔猛然的收縮,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經(jīng)......”
黑袍大漢雙眸瞪大,緊緊的盯著坐在輪椅上,殘廢的慘不忍睹的人影,渾身顫抖。
“是意外是嗎?小七!”
這道殘廢的人影安坐在一張精金輪椅之上,一只獨目閃爍幽幽的光芒,寒芒激射而出,平淡而駭然。
“五叔,到底是誰,誰做的?吾滅他全族!”
項風劍修為強大,常年領軍,脾氣剛硬,至親落入如斯境界,當下立刻雙眸赤血,全身氣勁爆發(fā),如同一座即將爆發(fā)中的火山,冷冷的問道。
“五叔,誰心這么狠,修者修煉逆天而行,殺人和被人殺都是無奈的,但是殺人不過點頭,是誰讓你落入生不如死之境?”
項風樓雖然為人沉穩(wěn),不過此時此刻依舊神情難以自禁,氣息爆發(fā),雙目凜然,殺氣沖天。
只有項風狂神色算平靜,只是平靜的讓人害怕,如同一桿標槍,白發(fā)飛揚,安然不動,雙眸幽光,凝視著黑袍大漢,心中幽寒,無奈的如墜冰窟。
即使項風狂一直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還活著,知道他一早已經(jīng)背叛的項家,但是他真的不希望他的出現(xiàn),畢竟他是老村長唯一的兒子。
“老七,說你是畜生不過份吧!一次可以是鬼迷心竅,但是同樣的事情你還居然想來第二次,你這么可項家。”
殘廢的老者,刀劍化成花銷的臉龐神色平靜的讓人寒心,凝視著半天黑袍老者,然后輪椅裝過來,仿佛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露出了一個蒼白笑容,對著項戰(zhàn),道:“你是小長生吧!”
“項戰(zhàn),見過太祖父!”
項戰(zhàn)絲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
項家就那么幾個人,項風狂算是輩分最高了,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老人,能然項家三大強者激動不已,項戰(zhàn)絲毫不敢放肆。
“呵呵.....還行,沒有你爺爺說的那么囂張跋扈,得理不饒人,對我這么一個老不死還算有點禮貌!走進幾步,讓老不死仔細看看.....”老者的笑容讓他的那一張丑陋不堪的臉龐詭異的很。
聞然,項戰(zhàn)頓時冷汗直冒,額頭一陣的青筋,不敢怠慢,連忙走進幾步,輕輕的蹲下來。
“不錯,好孩子,項家后繼有人,比你爺爺當年好多了,想知道項家的歷史嗎?”
老者抬起僅存的一只骨瘦如柴的老手,拍了拍項戰(zhàn)肩膀道。
“嗯!”項戰(zhàn)猛然的點了點頭。
“項家歷史不久,不過一百多年而已,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漁村,直到八十年多前......”
老者一只獨目深情的看著項戰(zhàn),空蕩蕩的大殿中,一股幽冷而孤寂的聲音響起大殿。
大殿中,一個個項家的強者紋絲不動,包括黑袍大漢,如同雕像般沉寂在回憶當中。
.......
項家向來人丁稀少,八十多年前不過是風云劍派轄下,臨??ぶ碌囊粋€小漁村,靠著打漁為生。
整個小漁村,最強大的一個修者不過是玄胎境界而已。
一個平平靜靜的小漁村,在赤裸裸的叢林法則之中,靠著玄胎境的村長,對著城池中的強者,卑微的點頭哈腰,勉強的在這個世道生存了下來。
直到有一天,項風狂的橫空出世。
項風狂父母在他小的時候,就隨村民出海,遇上了海底荒獸,全軍覆滅,這種事情在小漁村不稀奇,村長收養(yǎng)了孤零零的項風狂。
從小開始,項風狂表現(xiàn)出非凡的修煉天賦,項家村的老村長頓時大喜,自己省吃儉用,把他當成寶貝,盡力的培養(yǎng),希望有一天能送風云劍派之內(nèi)修煉,日后光宗耀祖。
項風狂僅僅十五歲,修為已經(jīng)超越了老村長,成為了項家村的第一高手,十六歲名揚臨海郡年輕一輩。
這一年他玄胎巔峰的修為,得到當?shù)爻侵鞯耐扑]名額,趕赴風云劍派的入門選拔,意氣風發(fā),可惜天意不遂,選拔當天他年少氣盛,剛硬的脾氣得罪了風云劍派一個長老子嗣,黑幕之下,落選。
最后還讓這個貴公子派出的強者追殺,他強悍的戰(zhàn)斗力。硬生生的擺脫的追兵,逃回小漁村。
風云劍派的長老實力強大,勢力龐大,這個囂張跋扈的強者二代,直接派出強者追殺到了小漁村。
項風狂當下暴怒如狂,戰(zhàn)力猛然突破當前境界,大開殺戒,來犯之人一個不剩。
項家村的老村長也是個大魄力的人,那時候把項風狂當成項家中興的希望,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非但沒有怪他,連夜的帶領著小漁村三百多口人,逃離臨??ぃ竭^了洛家的天水郡,進入了混亂的百戰(zhàn)郡。
項家數(shù)百人口,在一個百戰(zhàn)郡的小鎮(zhèn)子中立腳,從此之后,項風狂修為如同直線爆發(fā),連帶項家一飛沖天。
百戰(zhàn)郡如同一個亂世,強大的勢力占據(jù)著幾座城池甚至幾十座城池,小的家族占據(jù)一兩座城池,混亂不堪,正是這個混亂的世道,造就了項家的瘋狂崛起。
項風狂也算是個大運氣的修者,其中的一次冒險,得到了一位超級強者的傳承和財富,修為暴漲,滔天的修煉財富也造就了項家的一位位強者。
僅僅二十年時間,項家在項風狂鋒銳無敵的氣勢和老村長的穩(wěn)重的帶領下,占領了最大的城池八荒城,一躍成為百戰(zhàn)郡最強大的家族。
項風狂,年紀輕輕,御虛境界,戰(zhàn)力不亞于一般的神藏境,成為百戰(zhàn)郡最妖孽的修者,一柄風之槍,天下無雙,風之王名震寧州。
這時候的風云劍派聞言,派人徹查項家方知道,來龍去脈,一個妖孽般的修者過門不入,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風云劍派一夜間徹底的成為了寧州最大的笑話。
風云劍派掌門云劍子,修為高強,掌控四郡之地,也算是個雄才大略的梟雄,意圖亡羊補牢,派出使者,招攬項家。
當年項家出逃之時,風云劍派派出了強者追殺,即使是項風狂戰(zhàn)力滔天,項家三百多人也折五分之一,說起來仇恨滔天,項風狂二話不說,直接把來使擊斃了。
從此項家和風云劍派開始了長達十年戰(zhàn)斗,風云劍派雖然強大,麾下四郡之地,強者無數(shù),戰(zhàn)兵強大,項家不過占據(jù)著五分之一的百戰(zhàn)郡,實力懸殊,不過風云劍派如派大軍進入百戰(zhàn)郡,整個不說南方其余四州的勢力不同意,就是寧州的各方勢力也不同意,大戰(zhàn)中,兩方各有死傷,項家反而越發(fā)強大起來了。
“本來這樣下去,不超過二十年,項家必然可一統(tǒng)百戰(zhàn)郡,可以昌盛繁榮的,可以光宗耀祖,直到那一天,八荒城破了,知道是怎么破的嗎?呵呵......真沒想到,大兄到底作了什么孽,才會生出你這個弒父的畜生!”
老者獨眸森寒,嘶啞的聲音如同地獄中硬生生爬出來的惡鬼。
“怪我??!老不死的眼中只有他,只要他,你們心中也只有他項風狂,老不死的什么時候把我這個親生兒子放在眼中啊!你們什么時候把我也當成了項家人了,我做什么都是錯的?!?p> 黑袍漢子猛然激動起來,雙眸道道血絲攀升,仿佛放開了一切,神若瘋狂,面目猙獰。
“所以你就可以私通陳家,勾結(jié)死敵風云劍派,截殺風狂的大軍,破開八荒城,親手弒父,滅殺我項家滿門嗎?”
殘廢的老者獨眸一瞪,劍痕縱橫的面容猙獰,陰聲道。
“他有把我當成兒子嗎?風云劍派已經(jīng)答應了我的條件,把百戰(zhàn)郡交到項家手中,是那個老東西死活不愿意答應風云劍派的條件,只要他愿意誘殺項風狂,交出項風狂至強的功法,項家一早就強大了!”
黑袍老者面容完全扭曲,神情陰森,冷聲的道。
項青鴻愣了,完全的愣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當年項家的滅門慘案居然是自己的父親一手干下的。
“居然是你,你是殺我項家滿門?混賬,當年大哥什么都讓這你,一手培養(yǎng)你,你的修煉天賦不好,連老族長基本都放棄了,是大哥依舊偷偷的背著老族長,一件件天財?shù)貙殻贿z余力的培養(yǎng)你,你.....“
項風劍雙眸瞪大,赤血通紅,露出了噬人的神色。
“如今,說什么都晚了,老東西,我明明已經(jīng)殺了你,你怎么可能活下來?”黑袍大漢沉寂了下來,冷聲的道。
“呵呵.....天不絕我,你從老族長得不到想要的,就來折磨我,最后你以為一掌震碎了我的心臟,卻忘了我天生心臟怪異,在右邊的!”
殘廢的老者冷聲的道。
“哈哈哈.....天不會幫你們的,五十年你們躲過了,今日一樣要死!”
黑袍老者如同解脫了,渾然不顧自身的安危,只是狠狠的冷笑的道:“風云劍派,洛家,孫家.....項風狂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給我陪葬。”
如同一段地獄的詛咒,充斥著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