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寧州大地上的戰(zhàn)爭氣氛依舊濃烈無比,但是在寧州所有人都知道,能得寧州天下的只有南北兩大家族了。
北方寧家本來就是寧州最大的霸主,無缺王寧無缺數(shù)十年的勵精圖治,實力冠蓋寧州之首,一統(tǒng)寧州大勢所趨,天狼軍團的兵鋒已經(jīng)臨天下,而南方項家,后來居上,一年時間的沉淀,項戰(zhàn)的大力整合之下,七郡之地強者輩出,加上金玉堂富可敵國的財富,實力呈直線上漲,也許還比不上現(xiàn)在的寧家,但是也非同一般。
在寧州,最古老的兩大勢力基本上已經(jīng)落幕了,西南大旗門的力量讓寧家強大的兵鋒壓抑在東南西北四旗重鎮(zhèn)之中,只有反抗的力量,而東海風云劍派讓項家打的幾乎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了,只能苦苦抵擋著,項長空的努力之下,兵鋒長驅(qū)直入,望??ひ呀?jīng)丟失了一半了,這兩大勢力的敗亡是早晚之事。
南北兩大霸主寧家和項家也在不斷的較勁,寧無意重兵鎮(zhèn)守三石關,一年之中,三度出兵欲奪九石郡,項風劍先敗后勝,兩人的兵馬在三石關周圍的十幾座城池成就了你來我往的拉鋸戰(zhàn)。
這一年之中,隨著一個個中原而來的浩瀚強者進入寧州西南的烈風山脈,無論是項戰(zhàn)還是寧無缺都緊張起來了。
這些踏步而來的強者深不可測,有些強者路過的時候,曾經(jīng)降臨到寧家或者項家,顯露出來的僅僅是氣勢就讓兩大家族的強者抬不起頭來了。
寧無缺和項戰(zhàn)都知道,這等強者,已經(jīng)脫離了數(shù)量的堆積了,一人足可滅他們一族人,幸好的是這些強者仿佛對于寧州沒有什么意思,當他們一個個踏進了烈風山脈之后,就沉靜下來了,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項戰(zhàn)雖然有點不安,但是也難以作出什么預備來,他不過是隱隱約約的知道一點點來龍去脈,但是很多事情都把握不住,只能靠猜測而已,也懶得去理。
正所謂,天塌下來有高個子去頂。
祖師爺如果死了,那么人死如燈滅,有些事情也找不到她身上,如果祖師爺沒有死的話,這些人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九月九,太陽高懸,天氣晴朗!
這一天,項戰(zhàn)感覺自己沒有什么事情做,一時心血來潮,穿著一襲白色華服,頭戴綸巾,手握羽扇,風度翩翩的走在八荒城的大街之上。
身后一個金色長裙的女子踏著蓮花小步,面容精致,秀發(fā)飛揚,柔軟的嬌軀婀娜多姿,神態(tài)自然,神情看起來有點疲憊,一步步的跟著。
兩人如同一對金童玉女,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中,引的行人不斷的回首。
“金玉姐,我說出來走走還是好的!多舒適?。 ?p> 項戰(zhàn)斜睨了一眼美貌女子,輕輕的道:“八荒城已經(jīng)上已經(jīng)完全改建成功了,最近入城的人數(shù)增多了一倍以上,多好的風景的啊!”
“項戰(zhàn),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古金玉抬起頭,有氣無力的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堂堂一個家主,動口不動手,說幾句話就能把我們下面這些人累的半死,誰還有心思看風景的!”
項家最近發(fā)展神速,金玉堂的資源讓項家的培養(yǎng)計劃更加的龐大了,一年之內(nèi)啟動了數(shù)個大計劃,項家九部的人基本上沒有一天空閑的,忙的一塌糊涂。
“金玉姐,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好像我這個家主整天游手好閑似的,正所謂精人動腦,笨人動手,我也很傷腦筋的!”
項戰(zhàn)微笑的道。
“項大家主啊,你這句話有本事在九部議事大會上說!”
古金玉轉(zhuǎn)過頭來,嫣然一笑,風情萬種的白了他。
“還是算了吧!”項戰(zhàn)縮縮了頭,訕訕的道。
要是一不小心引起公憤就不好了!
項家九部的成立,讓整個項家的零零落落的事情明晰,也算是完全的把他這個家主個解放出來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大街上走動了,八荒城已經(jīng)擴建了不少,工部和陣部的聯(lián)合,讓這座古老而雄偉的城池煥然一新,一棟棟整整齊齊的樓閣排列有序,飛躍再半空往下看,仿佛形成一個恐怖的矩陣。
今時今日的八荒城,堅固如磐石,只要有陣部的那些人再鎮(zhèn)守,就算是四五個宗師強者聯(lián)手也難以破城。
“項大家主,不得不承認,如今的項家絕對不比寧家差!”
古金玉美眸一掃而過,看著熱熱鬧鬧的大街,人來人往之間,強者無數(shù),頓時有點感觸。
“還是有差距的!”
項戰(zhàn)搖了搖頭,道:“項家雖然發(fā)展迅速,雷霆的手段整合七郡之地,加上你們金玉堂的家底,強者輩出,但是比上寧家絕對還有一定的差距,寧無缺這人,沒有九分以上的把握,他不會做一件事情的,寧家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雖然很強大,但是依然在預料之中,所以他背后肯定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p> “你這么忌憚寧無缺!”
古金玉眸光一動,有點疑惑。
在她眼中,項戰(zhàn)自信,自傲,霸氣,無視一切的敵人!
“這個人.....太精了,算盡一切!”
項戰(zhàn)微微的苦笑道:“整個寧州我最忌憚的就是他,而不是整個寧家的實力!”
......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在大街上到處轉(zhuǎn)悠,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條古巷小道之上。
“算命!算命,前世今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算命!算命,老道走過陰陽大道,上背生死簿,下記輪回道....”
“算命!算命.......”
........
項戰(zhàn)和古金玉猛然一愣,雙雙抬頭,看了看古巷之內(nèi),有點驚異。
這是一條死胡同,空蕩蕩的小巷之中,沒有什么人影,只有一個老者,須發(fā)皆白,神情慈祥,笑呵呵叫喝著,他的前面擺著一張案幾,上面頂著一幅旗號:重陽算命!
“走,項家主,難得有空閑,去算算命運!”
古金玉美眸一動,嬌笑的攬著項戰(zhàn)的手臂走了過去。
不信命的人有時候也會算命,不是求命,只是在給自己一點希望而已。
“算命?”
項戰(zhàn)微微的蹙眉。
修者從來不相信命,這一行在古荒世界可是混不下去的行當,就算是騙子也不會選擇這一行啊。
而且這里離熱鬧地帶有點距離啊,這么會在這里擺攤呢?
“這個老者?”
兩人走近,項戰(zhàn)頓時微微的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案桌上的老者。
黑色長袍,仙風道骨,垂暮之年,身軀不高,而且有點消瘦,面容若枯草,一道道皺紋,雙眸渾濁,老態(tài)龍鐘般。
普普通通,沒有一點修者的氣息,但是項戰(zhàn)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兩位,算命嗎?”
老者抬頭,看著項戰(zhàn)兩人絲毫不驚奇,笑呵呵的道。
正午時分,天上烈陽高照,陽光映照在小巷,平靜有點可怕,這時候仿佛一個人都沒有走過,古巷之中只有孤零零的三道人影。
“老人家,這里這么偏僻,你在這里擺攤,會有人來嗎?”
項戰(zhàn)輕輕的問道。
“呵呵......你們不是來了嗎?”老者微笑的道。
“那老人家,你是故意在等我們的嗎?”
項戰(zhàn)瞳孔微微收縮起來,一驚,問道。
“有緣者,自然會來,老頭我重陽算命從來沒有落空過!”
老者意味深長的一笑。
“命,能算嗎?”項戰(zhàn)眸子中閃過一絲亮光。
“天都能算,命當然也能算!”
老者神情鎮(zhèn)定,依舊保持著慈祥的神態(tài),看著項戰(zhàn),道。
“好吧,既然老爺爺能算,那你給我算一命吧!”古金玉坦然的坐下來,嬌聲的道。
“小姑娘,你想算什么???”
老者抬頭,雙手拿出一個鐵玄龜,和藹的問道。
“未來!”
古金玉眸子一亮,說道。
“小姑娘,你生來死命,死而復生,涅槃如鳳,命格天生呈貴,眉心如金,金鳳之位,你的未來因人而異!”
老者擺弄了手中鐵玄龜,一陣奇異的符文激射而出,沉默了片刻,才正經(jīng)八百的道。
“咯咯.....老人家,你說的太好了!”
古金玉雖然不相信什么命格,但是這句話本身卻讓她心花怒放起來了,精致而迷人的面容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笑呵呵的道:“老人家,你給他也算算吧!”
“他不能算!”
老者卻搖了搖頭,道。
“為什么???”古金玉一愣,問道。
“三生石本來就是從命運之河而來,它的主人我可不敢算!”
老者看著項戰(zhàn)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要是敢算,早晚倒大霉!”
“你知道三生石!”
項戰(zhàn)猛然間一驚,全身氣勢凝聚,眸子中寒光沖天,冷冷的道:“你到底是誰?”
“一個算命人!”
老者絲毫不驚,微笑的道。
“算命人?”
項戰(zhàn)眸子中寒芒凝聚出一道道冷光,激射而出,冷聲道:“算命人能知道混沌中而來的天下巨寶,無上神物,演化三生三世的三生石!”
“你身上的天下巨寶可不止三生石,蒼天符的珍貴可不在三生石之下??!”老者微微的看了一眼他的心臟,沉聲的道。
“蒼天符?”
項戰(zhàn)一驚,看著老者,有點疑惑。
什么是蒼天符啊?
哦!
沉默了片刻,項戰(zhàn)想起來了,當年戰(zhàn)蒼生曾經(jīng)交給他一道石符,可惜研究者這么久,也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三生石,蒼天符,都是無上神物,居然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你不知道是辛,還是不辛!”
老者突然嘆聲道。
“如何說?”項戰(zhàn)知道這次算是遇到了奇人了。
“你如果得其一,必然是應運而生的天道之子,大運臨身,前途無限,一路平步青云,神阻殺神,佛擋殺佛!但是你兩個擁有,過而不及,便是應劫而生!”
老者輕輕的道。
“應劫而生?”
項戰(zhàn)眉頭一鎖,不解的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
老者忽然抬頭,看到天空上明媚的陽光之下,突然聚集了一片壓頂般的烏云,頓時搖了搖頭,道。
天意浩瀚,無處不在!
古金玉嬌容凝固住了,有點愣了,看著項戰(zhàn),美眸閃亮無比,心中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項戰(zhàn)身上居然有神物?
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閣下何人?”
項戰(zhàn)拱手,神色凝重,輕輕的問道。
“老朽道號重陽,一個算命人!”老者拂動著花白的長須,微笑的道。
“重陽道長,為何而來?”
項戰(zhàn)繼續(xù)的問道。
“為了結(jié)緣!”老者干凈利落的道。
“和我?”項戰(zhàn)猛然嚇了一條。
“你命太玄奇了,有一種非同一般的氣息,不再天地之中,超越神荒天地,所以老朽只是想和你留下一份因果而已!”
老者點了點頭。
“因果?”
項戰(zhàn)雙眸微微的一亮,咪了起來,道:“你等強者居然會想要和我一個螻蟻般的修者因果相連?!?p> 凡是有因必有果,這是天道循環(huán),除非你超于天地之外,不然因果相連,即使在時間的裂縫中逃也逃不掉。
“對于老朽來說,你是螻蟻,但是對于某些存在來說,老朽也是一個螻蟻而已!”
老者微笑的道。
“重陽道長,我們直接點,我可以得到什么?要付出什么?”
項戰(zhàn)眸子中劃過一絲精芒,冷聲的道。
“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你可以等到一件東西,至于付出,如果有一天,你能登上神荒大世界,自然而然的回知道!”
老者沉聲的道。
“神荒大世界?”
項戰(zhàn)和古金玉神色大變,眼精猛然的瞪大,微微的咽了咽喉嚨。
已經(jīng)高估了這個老人,但是明顯還是小看了他的來頭。
“好!”
項戰(zhàn)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應了下來,眸子一亮,問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氣運!”
因果難了,但是神荒大世界太遠了,把握目前才要緊。
“真是一個小滑頭,老朽說的是一個問題,你直接給我一個話題!”
老者笑道。
“一樣!”項戰(zhàn)聳了聳肩,訕訕一笑。
“好吧!你我也算有緣!你身負紫氣,身有雄心,欲坐擁九五之尊!了解天地氣運也是理所擔任的。”
老者點了點頭,道:“氣運,天下有兩種方式聚集天下氣運,開宗立派或者開國立朝,氣運,氣是氣數(shù),運是運道。
世上一花一木,一草一樹,一沙一石,皆有其之氣數(shù)與運道,氣數(shù)一到,天人五衰,藥石無靈,運道不皆,天地嫌棄。”
“氣運何來?”
項戰(zhàn)不出聲,眼神一盞,仿佛輕輕的問道。
老者仿佛能讀心,看了一看項戰(zhàn)的眼神,倒是看明白了,微笑的道:“氣運者,來自天地,天定氣數(shù),天賜運道,一國氣運的強弱在人心,在國土,在實力.....太多東西能影響氣運形成了!”
“還有,在古荒世界天地氣運分兩等,王朝凝聚氣運,一片朝天,無色無形,一朝之主九色祭壇臨身!修行加速,皇朝氣運,金光滿天,如凝龍形,真龍?zhí)熳樱怀?,六色祭壇!?p> “我能告訴你的這有這些!”
老者輕輕的道。
“寶物呢?”項戰(zhàn)冷靜的問道。
“這個!”
老者一擺手,光芒一閃,一座三色巨山浮現(xiàn)在項戰(zhàn)的面前。
“三色石碎片!”
項戰(zhàn)神色大喜,猛然的交出來了。
這顆碎片比方家寶庫看到的還要巨大,三色光芒閃爍,這座巨山通體晶瑩剔透。
“小子,老朽是不能給你算命,但是免費贈送你一句話,想要登天,破界,你命中注定有一劫,生死之間,過著生,不過這死,好之為之!神荒大世界見!”
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面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片虛無,老者身影連帶著整個攤位,在一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靠!”
項戰(zhàn)和古金玉神色都,驀然一驚,微微對視了一眼。
果真是高人!
“金玉姐,我有點急事情,先走了!”
項戰(zhàn)心中微微有點著急,一手提著三色的巨山,身影緩緩的扭曲了一下,消失在古金玉的眼睛之中。
“項戰(zhàn)?滿身的奇異,看來我的選擇是沒有錯的,他果真非同一般!”
古金玉婷婷嬌軀,站在古巷之中,突然嫣然一笑,風情無限,露出了一絲滿意,雙手合十,虔誠的道:“天不負我,古家之仇,指日可待!”
她現(xiàn)在最在乎的是古家之仇而已!
.......
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算命老者靜靜的盤膝而坐在其中眸子如同深邃的星空,看著遠方暗暗道:“荒老鬼的傳入,果然有點意思!只是不知道荒老鬼到底是徹底湮滅了還是,轉(zhuǎn)世了?”
一想到當年老朋友當年獨自一人迎接紀元之難,老者眸子的中不由得劃過一絲冷芒。
“蒼老頭的蒼天符?看來他也要恢復記憶了,上一個紀元的天尊都已經(jīng)開始回歸了!”
老者不斷的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鐵玄龜,無數(shù)的奇異的符文沖天而起,一道道無盡命運長河在不斷的閃爍。
天地之間,唯一的一個命運天師,他在命運長河之中浮浮沉沉,卻找不到想要的。
“九為極!難道真的是最后一個紀元了嗎?”
良久,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整片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