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風聲瀟瀟,云朵重重,兩頭數(shù)十丈的巨獸拉著一架青銅戰(zhàn)車急速的走過,只留下一道道殘影。
兩頭巨獸閃爍著青芒,氣息強悍,散發(fā)著一股股真龍之威,青天吼,五階巔峰,一左一右,拉著一架戰(zhàn)車,戰(zhàn)車青銅,華蓋高懸,閃爍著月光金芒,戰(zhàn)車表面一道道強大的禁紋旋轉其中,散發(fā)著巔峰禁器的威壓。
戰(zhàn)車之中,猶如大殿,寬闊奢華,一個個蒲團之上,盤坐著數(shù)人,項戰(zhàn)貴為項家家主,一人肩負九郡之地,豈可輕易出行,出行必有重力量守護,冷火宗師靜靜的盤膝在后面,方鐵懶洋洋的,肩膀上站立一個黑色小猴子,項風樓,納蘭東,羅影靜靜的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申屠雄在駕駛青銅戰(zhàn)車。
項家家主項戰(zhàn)一襲藍袍,坐在一張巨大的寶座之上,神色陰沉,眸子之中一道道寒芒閃爍,氣氛有點寂靜。
“申屠叔父,還有多久?”
“已經(jīng)過了九石郡了,不用多久就能到達烈風山脈了?”
一架九品禁器的戰(zhàn)車,必須要一個神藏境的強者,來駕車。
“家主,你身負項家重任,有必要親自走一趟嗎?”
項風樓坐在下位,嘆了一聲,輕輕的問道。
“不必多言!”
項戰(zhàn)抬頭,神色平靜,看了他一眼,擺擺手,淡淡的道:“本座雖為項家家主,但是畢竟出身大旗門,這里有太多本座放不下的東西,這一趟我一定要親自來?!?p> 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他可以不理會,但是諸葛九天一死,大旗門就變的危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敵人不是外人,而是內(nèi)亂,群龍無主,必爭其位置。
“可是?”項風樓還想說什么。
“大長老,你啰啰嗦嗦的,太煩了,我嫂子還在大旗門,就我哥,他還坐的住嗎?”
項戰(zhàn)身后,一直懶洋洋的方鐵瞪的金色的大眼睛,嚷嚷的大聲道。
項家最沒有規(guī)矩的就是他,也只有他敢在威嚴日益甚重的項戰(zhàn)面前大聲嚷嚷?,F(xiàn)在項家的人,包括幾個法相境的強者在內(nèi),見到家主項戰(zhàn)都是噤若寒蟬。
“閉嘴!怎么吏部統(tǒng)領說話的呢”
眾人微微一驚,項戰(zhàn)冷冷的瞪了方鐵一眼。
方鐵脖子一收縮,頓時訕訕的。
“哦!原來還有這么一茬,難怪我們項大家主一聽到大旗門出事就猴急的……”古金玉坐在旁邊,看著項戰(zhàn),美眸一亮,玉手捂嘴,嫣然一笑,笑道:“敢情咱們項大家主不僅僅是擔心師門,擔心師尊,師徒情深,方少爺,給奴家說說,大旗門之中哪一位國色天香能讓我們項家大家主日日夜夜茶飯不思???”
“俺嫂子,那當然漂亮,舞師姐……”
方鐵頓時神情振奮,眉開眼笑的。
“閉嘴,鐵子,滾出去!”
項戰(zhàn)伸手一拳,拳罡如龍,直接把方鐵如同鐵塔般的身軀,轟出了戰(zhàn)車之外,在一朵朵的云朵之中防滾著。
“家主,最為一家之主,不要這么小氣啊!”
古金玉美眸閃亮,閃過一抹奇異是光芒,旋即笑呵呵的道:“舞?是蓮花峰的舞青衣吧,那可是有名的蓮花仙子,你是怎么泡到手的?”
“女人不要這么八卦!”
項戰(zhàn)摸摸鼻子,響起了舞青衣的嬌容,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道。
“哼!臭男人!”
古金玉嬌媚的雙眸看著項戰(zhàn)臉上的笑容,頓時神色有點冰冷的,冷冷的哼了一聲,扭著婀娜多姿的嬌軀走了出去:“本姑娘出去透透氣!”
“這是怎么了?我說錯了什么嗎?”
項戰(zhàn)這個臭男人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這女人!怎么真容易生氣的呢?
“哎!”
戰(zhàn)車之中,幾大強者頓時搖搖頭,無語的嘆了一聲。
這家主,智商一等一的,而且老練深沉,不過情商不咋地。
“好了,大長老,放心吧,我既然敢來,就不怕出事,而且我可不是僅僅為了大旗門而來!”
項轉過頭來看著項風樓,正色的道。這一行,他做了十足的把握。
“屬下是怕……寧無缺會趁機會,一舉滅了我們!”
項風樓擔心的道:“這里集中了寧家太多的力量了。”
“不怕!”
項戰(zhàn)搖搖頭,冷冷的道:“這里還是大旗門的天下,山門還沒有破,大旗門元氣還在,寧無缺拿不出多少力量來對付我,況且,何老在!”
一代宗師隨行,倒是讓人放心不少。
“家主放心,老朽身為項家之人,必然盡力報家主之安危!”冷火宗師睜開了眸子,眸光如烈芒,正色的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古金玉這朵金花必然栽在了項戰(zhàn)之手,而且項戰(zhàn)之能,他這段時間也算是初步了解了,雄才大略,做事情雷厲風行,絕對是一代霸主的人物。
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jīng)身入,也沒有什么好說了,唯有死心塌地一路而已。
“大旗門九大真?zhèn)?,這一次也算有機會相見,聞名已久,不知道戰(zhàn)力如何?”
納蘭東一襲青袍,戰(zhàn)意凌冽,冷冷的道。
“不要小看大旗門,九大真?zhèn)鳎恳粋€都有越級而戰(zhàn)的本事,鐵萬城,崢嶸,莫幽幽,這三人更是深不可測!”
項戰(zhàn)想起了猶如黑暗之中的那朵玫瑰花,心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是嗎?還真要好好會一會!”
納蘭東的眸光閃亮,兩道青芒劃過。
項家的年輕一代之中,方鐵好斗,孫十九陰沉,項長空冷靜,他納蘭東卻是極武,專注于修煉,即使是一郡之位置也可放棄。
項家任何一個郡守的位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僅僅屈于九部統(tǒng)領之下,即使是神藏境界的強者的地位也比不上。
……
九品禁器,風月戰(zhàn)車,乃是金玉堂的珍品,而且兩頭五階巔峰的青天吼拉車,一個神藏境的強者駕車,速度之快,肉眼只能看到一道道的殘影,三天之后,項戰(zhàn)他們視野之中已經(jīng)看到了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的影子。
再一次回到這片熟悉山脈之中,項戰(zhàn)感概萬千,從這里走出去的時候,他不過只是一個大旗門之中小小的玄胎境修者而已,如今,他已經(jīng)是元丹巔峰,而且貴為南方之王。
“有點不對?。 ?p> 項戰(zhàn)站在戰(zhàn)車之中,看著烈風山脈,目光透出了幾分凜冽。
“家主,這片山脈太恐怖了!”
冷火宗師的元神之力微微的感受了一下,頓時冷汗直冒,輕輕的道:“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這趟渾水,弄不好,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何叔,有這么嚴重嗎?”
古金玉秀眉一蹙,不解的問道。
這么這里可沒有一個是弱者,一個宗師出手強者三大神藏境界的強者支撐,想要逃的話,就算數(shù)位宗師出手,憑借著風月戰(zhàn)車的速度,他們依舊能逃命。
“大小姐,這里面有恐怖的人,緊緊是外泄的氣息能讓我這等境界恐懼,必然是絕世圣者!”
冷火宗師苦笑的道。
“前一段時間,不斷的外來強者進入寧州,原來都在這里啊!”
羅影也感覺到了深不可測的氣息,神情一愣,想起了什么輕輕的道。
“躲不掉!”
項戰(zhàn)目光深邃,幾道冷芒射出,冷冷的道:“進去!”
“諾!”
申屠雄點了點頭。
雙獸拉車,氣息凜然的戰(zhàn)車大搖大擺的劃過烈風山脈的半空之中,
“家主,探子傳來信息,一天之前,寧家兵馬突然之間,全部撤出了烈風山脈之外!”
羅影遞出一道符篆,輕輕的道。
通訊符,禁器,品位越高,通訊的能力就遠,能在寧州之內(nèi)完全通訊的,只有六品以上的禁符,這等禁符制造困難,耗費材料珍貴,也只有寧州大勢力鞥用的器。
“難怪我們一路上看不到寧家大軍?!?p> 項風樓冷冷的道。
“寧無缺,果然謹慎!”
項戰(zhàn)仿佛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一樣。
當這里進駐一個個外來的強者,這里已經(jīng)不是寧州的人能呆的地方,寧家的大軍要是進入了烈風山脈,一定會讓人當成屠殺。
“家主,前方那個山谷之中有超級強者,我們繞開還是……“
申屠雄忽然神色一動,問道。
“是寧家,其中有法相強者!氣息應該是寧家蒼狼宗師!他也感覺到我了?!崩浠鹱趲熋碱^一蹙,也輕輕的道。
法相強者在一定的范圍之內(nèi),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法相氣息。
“寧家?會一會吧!”
項戰(zhàn)沉聲道。
“何人?敢闖我寧家之地!”
青銅戰(zhàn)車剛剛出現(xiàn)了山谷的上空,在緊緊的守護著山谷的寧家的幾大長老強者一躍而起,冷冷的道。
“寧無缺何在?”
申屠雄長袍獵獵,站立在戰(zhàn)車之前,元神之力噴射而出,最前方的兩頭青天吼幾聲長嘶,氣息如神,龍威甚重。
寧家的幾大長老強者頓時神色易變,渾厚的荒力噴薄而出,全神貫注的戒備著。
“混帳,爾等是何人?居然敢直呼吾寧家家主之名!”
一個寧家超級強者,雙眸凝芒,身材中等,一道道元神之力縈繞在全身,一躍而起,落在寧家?guī)状箝L老的前面,殺氣凜然的凝視著青銅戰(zhàn)車,冷冷的吆喝。
“哼,一個名字而已,呼不得嗎?”
申屠雄冷冷的道。
項家,寧家在東線打個不停,雙方死傷的長老強者加起來,差不多已經(jīng)已經(jīng)達到了三位數(shù),刻骨銘心的仇恨沒有多少,但是雙方注定是敵人,可不是會尊敬對方著家主。
“爾等,好大的膽子!找死!”
寧家一個個強者頓時圍了上來,神色幽冷之極,一道道強悍的殺氣凜冽噴出。
“哼,想打架嗎?”
方鐵如同一頭人型暴龍,直接鉆了,全身金光閃爍,氣勁如龍,兇氣沖天而起。
“辱我寧家家主,殺!”
青銅戰(zhàn)車周圍,寧家一個個強者團團的圍住,眸光怒氣,殺氣沖天,一步步涌上來。
“來啊!俺最喜歡打架了。”方鐵興奮起來了,一躍而出。
氣氛激烈,一道道氣勁對碰,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貴客光臨,豈可怠慢,退下!”
這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山谷之中傳出來,一眾寧家強者頓時停住了身軀,依舊冷冷的凝視著青銅戰(zhàn)車。
“鐵子,回來!”
項戰(zhàn)淡淡的聲音響起,方鐵有點失望,只好停住了自己的身影。
“項家主親臨,何不入谷一聚!”
溫和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恭敬不如從命!”
戰(zhàn)車之中,項戰(zhàn)微微一笑,眸子之后閃過精芒,浩然的聲音響起。
他也想見一見,這個號稱寧州最具智慧的強者。
山谷之中,別有洞天,浩然的元氣蘊涵,花草樹木,蝴蝶飛舞,有一個小湖畔,湖畔之邊,一個小小的涼亭,一個中年男子,一襲白色長袍,神情淡然,溫文爾雅,全身透著一股書香之氣,沒有一絲凌冽的氣勢,宛如一個教書先生。
“你們在這里,我去會一會,寧家家主!”
項戰(zhàn)走下青銅戰(zhàn)車,輕輕的道。
“家主?”項風樓有點擔心。
“放心,幾步之離,你們還在!”項戰(zhàn)輕松的道。
眾人點了點頭,但是絲毫不敢放松,精神力高度集中起來。
“寧家寧無缺!”項戰(zhàn)一步步的走進,微微的打量了一下,然后絲毫不客氣的坐下來。
雖然修為不及,他是項家家主,地位之上和北方寧家家主平起平坐。
“項家項戰(zhàn)!”
白袍男子露出了一抹冷冷的微笑。
寧州南北兩大霸主,在這么一個小小的幽谷之中,雙雄相會。
“無缺王,久違了!”項戰(zhàn)笑了笑,道。
“項戰(zhàn),本座也聞名已久,果真是少年英豪!”寧無缺眸子之中突然閃過一道冷芒:“你可真是自信,居然敢入谷,就不怕本座在這里留下你嗎?相對于大旗門,本座更加的忌憚項家,解決了項家,本座就可以一統(tǒng)寧州了,這事情我可是做的出?!?p> “呵呵……你留不下!”
項戰(zhàn)淡淡的道。
“你可不是一般自信??!”寧無缺冷冷的道。
“你可以試一試!”
項戰(zhàn)神色不變,露出了一抹冷然的笑容。
兩雙鋒銳的目光在虛空之中猛然的對碰起來,一股外人看不到感覺不到的氣勢在無言之中猛烈的對抗,無關乎力量修為,無關乎于靈魂修為,這是一種勢。
“好,很好,本座小看你了,項戰(zhàn)!”
寧無缺雙眸之中,瞳孔一陣的收縮起來,一道寒芒縈繞,一抹隱晦的殺氣閃過。
這一刻,他真的動了殺心。
一個項家,他可以不在乎,做的再大,沒有時間的沉淀,難以對抗沉寂了無數(shù)載的寧家,但是項戰(zhàn)此人已經(jīng)讓他忌憚。
“無缺王,不要想殺我,我既然已經(jīng)進來了,就能出去!”
項戰(zhàn)仿佛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一抹隱晦的殺氣,面容頓時一冷,道。
“想殺你,也不在此時!”
寧無缺冷冷的道:“還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敢回來,大旗門本座是滅定了,你出身大旗門,現(xiàn)在我手中救大旗門嗎?”
“東線,除非你增兵,不然,你奈何不了我,至于九石郡之中,我已經(jīng)準備了充足,項家兩支戰(zhàn)兵看,一眾強者一個月之內(nèi)可到位,救不救的了,我說的算,你執(zhí)意一戰(zhàn),本座也奉陪到底?!表棏?zhàn)淡淡的道。
“你是想一戰(zhàn)定勝負嗎?”
寧無缺身上一股強悍的戰(zhàn)意凝聚,仿佛沉睡中的真龍猛然的蘇醒過來。
“我不介意!”
項戰(zhàn)身上依然浮起一道戰(zhàn)意。
“哈哈哈……有意思,千金易得,一敵難求,項戰(zhàn),你讓寧州這盤棋更加的有意思了!”
寧無缺頓時大笑道。
“敗在我手中的時候,你會覺得更有意思!”項戰(zhàn)瞇著眼睛,自信的笑道:“想要下寧州這盤棋,還是先要解決外來的人吧!不然碰壁事小,一股不慎,項家寧家都要在別人的一念之間,毀家滅門!”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更多?!?p> 寧無缺神色一沉,低聲道。
他的確碰壁了,一絲氣息直接震懾了他寧家大軍,逼不得已,大軍只能完全的撤出了烈風山脈。
“這事情有大旗門而起,自然而然的由大旗門而結束!”
項戰(zhàn)輕聲的道:“你想動大旗門,就是在破會別人的計劃,人家會放過你們,這等之間強者,一念能毀了正整個寧州?!?p> “原來是大旗門,本座還以為是烈風山脈的問題!”
寧無缺冷冷的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項戰(zhàn)微笑的道。
“講這么多,斷然不會讓我知難而退吧!”寧無缺微微一笑,神色之中依舊帶著一股堅定之意。
大旗門不滅,對付項家他也難心安。
“無所謂,只是希望在你對付大旗門之前,合作一把而已!”
項戰(zhàn)輕聲的道。
“我們?”
寧無缺神色有點陰沉,冷冷的道。
“對,我們!”項戰(zhàn)點了點頭!
他們是敵人,而且是早晚要決一死戰(zhàn)的敵人。
一山不能容二虎,寧州太小了容不下兩大霸主,要么寧家死,要么項家亡。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許能合作一把,畢竟他們接下來,面對的人實在是有點太恐怖,寧家可以逃,但是項戰(zhàn)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