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跑,拿出在大學期間一百米接力賽的速度。
關(guān)仕翰出于本能,連門兒都顧不上鎖,轉(zhuǎn)身就追。
我倆一前一后地奔跑,如老虎追逐著狐貍,一個勢在必得,氣勢洶洶;一個倉惶逃竄,您奈我何?
迎面而來小區(qū)內(nèi)散步的夫婦們非常好奇,他們停下來,微笑著觀看,耳邊傳來嘻戲聲,“一對璧人啊!后面的小伙子是不是太著急了點啊?我們年青的時候可沒有這樣?。 贝蠹易h論紛紛,品頭品尾,不一會兒,沿途聚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盡管我是長跑高手,但今天著實不幸,穿著高跟鞋,跑十步崴五步,更何況關(guān)仕翰在后面還如狼似虎地追趕著。跑了大約一千米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傻,都三十歲的人了,怎么混得跟十七八歲的少女似的,被男人追著跑,真真太幼稚了,真真丟臉到家了!
神情一恍惚,腳跟一下子套在一塊地下水道的鐵板上,鞋跟被定住了。使勁拔了倆下,拔不出來。我氣急敗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脫下另一只鞋,赤腳彎腰,用手拽住卡在地板上的那只鞋,“巴嘎”一聲,鞋跟斷了。
我扔了鞋,轉(zhuǎn)身繼續(xù)跑,然而為時晚矣!關(guān)仕翰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抓住我的胳膊,提起我的腿,往肩上一摔,二話不說,扛著就往回走。
我實在不好意思大聲嚷嚷,本就被人當作耍猴似地圍觀。此時只能咬著牙,用手捶他的后背,低聲說:“John,你趕緊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關(guān)仕翰墨著臉,不回應,扛著我繼續(xù)往回走。倆百米,三百米,五百米,剛開始似乎很輕松,非常淡定,過了八百米之后就氣喘吁吁了。但人家咬緊牙關(guān),一鼓作氣,跑回家,踹開臥室的門,狠狠地將我扔在他的床上,甩掉墨鏡,妖孽的眼睛瞪著我,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秦總,吃個飯而已,你至于嗎?”
床是硬板的,雖然墊了一層墊子,也摔得人渾身痛。我打個滾,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溜下床。關(guān)仕翰以為我又想跑,迎面撲來,密密地壓住我,反剪我的雙手于腦后。他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炙熱的氣息燙著我的肌膚,眼眸如黑暗中的火燭,跳躍著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我拼命掙扎,他全力壓制,拗不過他的體力,我放棄了掙扎,瞪著眼睛生氣地看著他。而他的身體,卻在彼此凝望的眼神中慢慢變化,漸漸變得炙熱。
“我不走,你也不用再壓著我。有什么話,我們坐起來慢慢說?!蔽也[起眼睛,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用冷靜的語氣跟他商量。
“做起來?好啊,怎么做?”關(guān)仕翰用腰力往前一推,壓緊我的腿,騰出一只手,拉開領帶,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珠專注地看著我的唇,帶著殘酷的溫柔,冷冷地問。
“你不是想冰釋前嫌嗎?”我深深呼吸,努力壓抑胸口的劇烈起伏著,舒緩著越來越燥熱的情緒,“還是想讓誤會越來越深?”
關(guān)仕翰冷哼一聲,慢慢坐起身,抱著我,進了廚房,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后站直,深深呼吸,調(diào)整均勻氣息,慢慢地說:“秦總,容我提醒你一句:走路都掉鞋底子,可見上帝依然站在我這邊兒!您隨意!”說完便折身出去了。
泥瑪,要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姐至于惶惶然擇路而逃嗎?秦明月什么時候遭遇過這種處境啊。難怪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
我忐忑不安,不曉得這家伙到底要干嘛?等了大約十分鐘了,也不見回廚房。我赤著腳,不方便走動,便隨手打開餐桌上的蓋子,不由得驚呆了……
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吃食:辣子雞丁、清蒸皖魚,魚香肉絲,醬板鴨……..不是上海菜,全都是曾經(jīng)我最愛吃的。
我愣愣地坐在餐桌旁邊,瞬間淚眼朦朧,仿佛又回到了我們曾經(jīng)相沫以儒的日子。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關(guān)仕翰終于進來了,他換了一身衣服,上身一件黑色T恤,下身穿著及膝蓋的短褲,手中端著一個白色托盤。托盤內(nèi),倆杯葡萄酒,倆碗粥,三份合約。他帶著墨鏡,坐到我的對面,看了看桌子,嘲諷地說,“秦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隨便吃點!”語畢站起身,走到對面,遞給我一杯葡萄酒,隨后原坐返回,優(yōu)雅地打開餐巾,舉起酒杯:“來,cheers!”
我惶惶然看看酒杯,提起勇氣,假裝滿臉漠然地看著他,不動筷子,拒絕道,“抱歉,我不喝酒!”
“怎么?”關(guān)仕翰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怕下藥嗎?”
我雙手蒙著臉頰,親切地看著他,萌萌地反問:“你會嗎?”
關(guān)仕翰凝望著我片刻,答曰,“不會,”他站起身,又端來一碗粥,放在我面前,俯身在我耳邊輕輕地咬牙切齒道,“雖然,我--非常-非常-想-!”
忽略掉內(nèi)心的悸動,我拿起湯匙,小心翼翼吃了一小口兒,似曾相識的味道??!香菇瘦肉粥!大學期間,我生病的時候,不知道吃過多少回了。
“今天,只要你回答我三個問題,這合約,您就可以帶走了!”關(guān)仕翰用餐叉點點放在面前的合同,大大方方地說。
我眨眨眼睛,淺淺地笑了,故意露出梨渦,“可以呀,但是,你也要回答我三個問題。”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關(guān)仕翰嘲諷地看著我,不屑地說,“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已。”似乎對我的美貌已經(jīng)沒有任何興趣。
“哈哈!”我冷笑一聲,“John,憑借大學四年您對我的了解,您覺得公司利益會讓我變成待宰羔羊嗎?大不了,換一家公司做便是!您知道的,上海公司多!再不濟,咱就自己為自己打工!”
“啪啪啪!”關(guān)仕翰連擊三掌,稱贊道,“秦總果然聰明睿智!有骨氣!牛人牛語!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提問的機會。記住,只有一個問題!”
秦明月殤
寫作和分享,本身就是一種快樂!希望能與您共享快樂!各位親們,喜歡我的小說的,請記得收藏點擊打賞推薦喔! 作者在此表示衷心地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