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關仕翰約飯,被載到他的別墅里;
第二次關仕浩約飯,被載到他的大家里;
我就算有九條小命,也經(jīng)不起這種驚嚇啊,更何況我只有一條小命。
“珍愛生命,遠離突襲?!?p> 奉勸妹紙們,跟不太熟的人約飯,要么拒絕,要么地點自己定;像秦明月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美眉們就不要去嘗試了,血淋淋的教訓??!
男女戀愛狀態(tài)漸入佳境之時,見見公公婆婆,無關大礙,只要情侶間感情深,公婆的意見僅為參考;倘若情侶之間感情進展平淡,見完公婆,只有倆個結局:加速結婚或者加速分手。很顯然,這倆個結局都不是感情平淡的情侶們可以承受的。
在我當下的人生中,從沒考慮去見公公婆婆,就連偶爾腦海中描繪一下場面都沒有。
我跟關仕翰,算到今天,我們才第二次見面,剛剛恢復邦交,完全措手不及的狀態(tài)下,被推至公公婆婆面前,上帝呀,你是要滅我嗎?
“哎呀,等好久了,你們怎么才到??!”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爽朗的女中音傳了過來。
正午陽光下,一位六十歲左右的阿姨打開四合院大門口,滿頭大汗,手中搖著一把折扇?!澳銈冊琰c回啊,爸爸都等著急了!”
“媽,在家里面等著就好,大熱天,跑出來做什么?”關市長很難得地臉上勾勒出笑容,快步走過去,“半小時,媽媽,我們夠快啦!”
關仕浩,不算計人會死人啊,總把別人往斷頭臺上推,這個仇‘姐’是記下了!
今天的著裝,白色套裙,黑色平跟皮鞋,還算端莊嫻淑,我立刻綻開燦爛的笑容,竭力站穩(wěn),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像一個跛子。關仕翰牽著我的手,慢慢走到她面前,喜氣洋洋地介紹,“明月,我媽媽;媽媽,你兒媳婦秦明月!”
“哎呦,好啊,好啊!”她牽著我的手,目光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左左右右繞了幾圈,然后笑道,“比照片還漂亮呢!閨女,走走走,回家去,爸爸正在等著我們呢?!?p> 和彩霞分享的照片中,關媽媽約三四十歲的樣子,年輕,溫和,親厚,平易近人。
而眼前的她,身高160公分,上下一般粗,銀色短發(fā),聲音洪亮,眼睛彎彎的,不說話也保持著一張笑臉。圓臉雙下巴,氣色紅潤,看起來身體蠻結實的,一副好媽媽的樣子。
大家伙兒跟著關媽媽一起走進了四合院。
四合院很大,約六百平米的樣子。
四間廂房東西林立,勻稱地倆倆相對??拷蛷d的倆個廂房中間,用全透明的玻璃天棚連接,中間立著倆個石柱子。
正屋別有格局,總共倆間,每間大約90平米左右。
外間是大客廳,左邊茶幾,沙發(fā),電視,依序擺放,右邊擺著一個大大的餐桌,餐桌正對著的廚房,廚房全封閉式的,和餐桌之間,紅墻隔開;
順著客廳往里走,是一間大大的書房,右邊依次放著排排書柜及各種藏書,左邊則放了圓圓的書桌和椅子。對著書桌再往左邊,是一個主臥套間。
關仕翰的媽媽領著我們坐在正屋客廳里,對著書房喊,“孩子爸爸,孩子們回來了,快出來吧!”
書房里走出一個老者,年齡約七十歲左右,白色短發(fā),和關仕翰一樣,閃爍著一雙溫暖如玉的眼睛,身體硬朗,面色溫和,他微笑著看著我,“姑娘就是秦明月吧?不錯,跟畫中人兒一樣?!?p> 我靦腆地笑笑,叫了一聲,“叔叔好,很高興見到您?!?p> “好啦,孩子們都回來了,開飯吧!”
長輩一聲令下,倆個小伙子立刻行動起來,他們跑進廚房,每人端了倆盤菜上桌,又接著轉(zhuǎn)身進去,我愣了一下,起身跟著一起跑進廚房端菜。
關仕翰的爸爸媽媽笑嘻嘻地看著,不阻止,不吩咐。
關媽媽隨后跟了進來,直接拿了碗筷碟,擺放在桌子上。
“你媽媽今天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吃的,孩子們,別客氣,趕緊吃。”關爸爸發(fā)話了。
多嚴肅的男人回到了家也只是孩子!
瞅瞅關市長,在我們面前酷得像跑車似的,回家了也只能乖乖地跑腿,哈哈哈哈,姐心中一陣狂笑,笑抽了。
“姑娘,來來來,吃吃吃,媽媽給你準備了好吃的。”關媽媽端了一碗豬蹄放在我面前。
我愣愣地看看豬蹄,沒敢動手。
“明月呀,腳受傷了要吃豬蹄,俗話說的好,‘吃嘛補嘛’?!标P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著。
第一次來公公婆婆家吃豬蹄,說好的‘儀態(tài)’呢,說好的‘淑女’呢?
關市長坐在對面,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滿臉通紅,看著超級辛苦。
目測豬蹄,剛好三個。
我站起身,給關市長撿了一個,又給關仕翰分了一個,心中暗罵:笑你個頭啊,一起吃我看你還笑不笑!
關仕翰很給力,抓起豬蹄就開啃了;關市長戴上透明的塑料手套,也拿起豬蹄啃起來。其實我一看見豬蹄就開始流口水了,關媽媽說‘吃啥補啥’大約是對的吧!
“翰翰啊,你和明月,該結婚了。你倆長跑都跑了十年,都快趕超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了,別再耗下去了,趕緊結婚吧。”關爸爸說。
沒有啃完的豬蹄從我的手中滑落,掉進碟子里,‘咣當’一聲,擱在碟子上的鐵筷落在了地上。
“好啊,爸爸,我也覺得太長了,恨不得今天就結婚?!标P仕翰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一邊回答。
我偏頭,笑瞇瞇地瞪著關仕翰,油膩膩的小手悄悄伸到桌子底下,狠狠擰了一把。
“哎喲!”關仕翰捂著大腿,大叫起來。
關市長不以為然地掃了我們一眼,“‘哎呀’啥啊,翰翰,不是我說你,瞅瞅你那點出息,十年前出國的那天晚上,在家干嚎了一個晚上,全家人都快被你哭瘋了,你還‘哎呀’?!?p> “喔?有這種事兒?”我詫異地問。
“怎么沒有啊?出國前的那天晚上,他一個人關上房門,在里面大聲嚎哭,弄得左右隔壁的鄰居們?nèi)艿轿覀兗铱礋狒[,以為你關叔叔在揍他呢!哭得那叫一個慘啊,折騰了一晚上,誰叫門都不開?!标P媽媽一邊回憶,一邊笑,“后來我們問他,‘你是不是不想出去,不想出去你就直說,哭什么哭呢!’不搭理大家,第二天天還沒亮,一個人背著行李就走了?!?p> 就在那天晚上,我也一個人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就帶著行李跑去公司報道去了。
我的眼睛濕潤了,卻裝作喝湯的樣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明月,你可能不知道,翰翰跟爸爸談判,說還要供一個女孩子去念書,說這個女孩子很優(yōu)秀,將她所有的資料都準備好給爸爸看,讓爸爸無償支援;爸爸看完后,就同意了。但臨行前他卻告訴我們,女孩子不出去了,說資料都發(fā)給學校了,申請的學校也同意了,但她不愿意去。一個人哭得昏天地暗的,后來爸爸說,‘我去找找這個孩子,你不要傷心了,我?guī)湍阏務??!麉s說,‘沒用的,她說不想活得沒有尊嚴,她想靠自己,活得自尊一些?!标P仕浩的眼睛濕潤了,“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弟弟哭成這樣,但我們知道,我們幫不了他,只能看著他受傷難過。你現(xiàn)在知道了,為什么在我家你是名人了吧!”
秦明月殤
編者語: 作者擅長說故事,想聽故事的朋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