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不會吧?我卡上還有錢??!
“差了多少?”
“倆百塊?!?p> 天啦,丟臉丟大了,單也買不起了!
我訕訕地收回銀行卡,懊惱地敲敲腦袋。
怎么辦?難道我真的要被扣壓,以身償債?
想到此,我不由惱怒了:該死的肖遙遠,自己想追求情調(diào),把人弄到高消費地兒來,自己卻首先開溜,這算怎么回事兒?
“嗨,秦明月,你怎么會在這里?”包廂門口,一個驚奇意外的男聲傳了過來。
我無限尷尬,然,卻禍不單行。
抬頭瞧瞧,此人身高一米八,相貌堂堂,穿著真絲黑色襯衣,一條修身牛仔褲,渾身肌肉在貼身衣服包裹下,顯得更加剛陽和性感。再看右邊,一位穿著粉紅小禮服的女子,倚在他身旁。小禮服V字領(lǐng),雪白的脖子,黑色的內(nèi)衣若隱若現(xiàn),80E的杯罩,纖細的腰肢,他的手臂搭上去,盈盈不堪一握。原來,他就是我的新老板Josephine和銷售總監(jiān)兼培訓(xùn)老師苯。
真郁悶啊,他們是我才結(jié)識的新同事?。?p> 我眼睛都綠了,小臉憋得通紅,轉(zhuǎn)頭無奈地向服務(wù)員說:“不好意思,您稍等,我有熟人,待會兒聊?!?p> 服務(wù)員奇怪地看我一眼,質(zhì)疑的眼神讓人難受,但還是禮貌的笑笑:“好的,女士,你有需要請叫我?!?p>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服務(wù)生,我走出包廂:“嗨,二位領(lǐng)導(dǎo),好巧啊,怎么會遇到您們?”
“喔,明月?。∧悴恢腊??這家酒店是我們的客戶,我們也是他們的VIP會員?!北椒畔聰堉鳭osephine的手,笑靨如花,向我解釋:“秦明月,你怎么到這兒來了,這個的消費很高的喔,不是一般的高!”
呃,我知道啊,現(xiàn)在不正尷尬地接受教訓(xùn)嗎?
亦或她在點醒我,憑借目前的經(jīng)濟狀況,我不適合來此地嗎?
我眨眨眼睛,揉揉鼻子,露出倆個小酒窩,“喔,知道啊,咱窮學(xué)生,也消費不起啊!我跟著我堂哥來的,我堂哥去洗手間了,等一下過來,我在等他呢。”
“秦明月!”一直在旁邊靜靜打量我的老板,Josephine開口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漆黑的眼珠灼灼閃爍,“我們公司員工,明天晚上六點,在此聚餐,你如果有時間,也來吧!”
哎,新老板呢,無論如何,要留個好印象?。?p> 我乖乖地點點頭,“好的,領(lǐng)導(dǎo),一定準時參加。”
“那我們走了喔!”苯拉著Josephine的胳膊,轉(zhuǎn)身離開了。
東倒西歪,他倆什么關(guān)系???哎,甭管什么關(guān)系,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
我拍拍咚咚咚咚急跳的胸脯,鎮(zhèn)定鎮(zhèn)定。
天啦,越不順,事兒越多,這個春天怎么這么背呀,我是不是該拜拜佛祖,轉(zhuǎn)轉(zhuǎn)運??!
一個人呆在包廂,如坐針氈,掏出電話,想求救。找誰呢?關(guān)仕翰嗎?這事兒要是被他知道了還了得,不好好修理我才怪。莫芳兒嗎?不行呀,這丫頭嘴巴可八卦了,不到一小時,全校認識我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兒。還是陳彩霞吧!
我撥通彩霞的電話,“美眉,轉(zhuǎn)一千元錢我卡上吧,回頭我還你?!?p> “現(xiàn)在嗎?”
“恩,現(xiàn)在,非常緊急!”
“好,你稍等?!?p> 呃,除了等,我還能做什么?
無奈地用手揉揉眉心:虧大了,以后不能隨隨便便應(yīng)邀了。買單后,欠一屁股的帳,后面的日子怎么過呀?
等啊等啊,半小時過去了,終于,手機短信有了提示,錢已到帳!
我揮手再次叫來服務(wù)員:“買單。”
服務(wù)小姐款款而來,輕聲細語地說:“女士,不用了,你的單已經(jīng)買了。”
“呃?怎么可能?我還沒有轉(zhuǎn)賬呢!”
“是這樣的,女士,你朋友肖先生是我們的金卡會員。剛剛我跟他通了電話確認了,直接從他賬戶上扣就行了?!?p> 感情,服務(wù)員知道我窮酸,直接找有錢人了。
也好,省得我浪費。
我無奈地撓撓后腦勺,煩躁地抓抓黑黑的長發(fā),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電話卻響了,“喂,你好!”
“好什么好?呆這么久不出來,干嘛呢?”是肖遙遠。
壞蛋,算你有良心,還知道等我!
我沒好氣兒地搶白:“干嘛?準備賣身呢!吃飽了喝足了,抹抹嘴巴,拍拍屁股走人,留我一個人做抵押,像話嗎?”
“那……你出來,我在停車場等你。”聲音似乎有點兒哽咽。
我嘆口氣兒,拎著包,慢慢地走出山莊,來到停車場,肖遙遠的車子果然還在。
今天這事兒弄的,真想拎著包,扭頭便走,但山莊有點兒偏,來這兒吃飯的人都開著私家車,幾乎看不到的士。
雖然他很傷心,不是依然等我這么久嗎?
遲疑片刻,我決定還是上去看看。
慢慢地湊近車子,慢慢地走到他身旁,肖遙遠早早從車子里面走了下來,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好家伙,一個19歲的女生,讓一位32歲的大叔哭,這事兒說出去,別人不笑掉大牙才怪?
我那么尷尬,丟臉,還被你占便宜,受盡委屈都不哭,你憑什么哭?
可是,你也算成熟冷靜自制的男人,如今哭得慘兮兮的,難道真的被我傷透了心?
要不,就從他吧,一了百了!
喔,此時心軟,以后沒有愛情的日子,要怎么過?
那一刻,我真有點兒恨自己:太冷血了!
但不冷血,又能怎樣?一直吊著他?不遠不近,讓他心甘情愿做我的奴隸,有求必應(yīng)?不,利用這件事兒,秦明月不是不會做,做也要分人。肖遙遠是好人,對我是真心,我怎么可以會得寸進尺,貪婪地加以利用?曖昧這種事兒,是我最最不愿意做的。寧愿冷血,也不愿耽擱他人美好青春。
伸出手,我安撫地拍拍他的肩,他忽然緊緊抱著我,將頭埋在我的頸窩,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兒。我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會過去的!肖遙遠,你是個好人,男性魅力十足!你,一定會找到適合自己的好姑娘的!”
就在我倆纏綿擁抱的這一刻,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嗨,秦明月,how are you?”
糟糕!關(guān)仕翰的表哥Michelle!
我像被火烙了似的推開肖遙遠。
我必須坦白:此刻的擁抱,是純潔的,純友誼式的。
但外人看了,怎會明白?
我完蛋了!
Michelle看到了,還不就等于關(guān)仕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