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有著自家主子在一旁刻意提醒后,那強(qiáng)忍著笑的小廝才沒有顯露出更明顯的詭異表情來,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羅笑顏的視線跟隨轉(zhuǎn)動了一下。
亦垣問“本殿倒是蠻想知道,在羅小姐的眼中,本殿應(yīng)該住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
這話,直言問出來可就是尷尬了。
她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將心中那些個想法說出來吧,怎么都不太現(xiàn)實(shí)。
畢竟,這還是位皇子呢。
羅笑顏視線飄忽,右手為緩解尷尬順勢去扶了下鬢邊晃蕩的流蘇,指腹接觸了其獨(dú)特冰涼觸感,總覺應(yīng)來個湯婆子在手中。
雖是初春,卻仍是有些涼意的。
瞧著那尷尬,雙頰泛紅的樣子,亦垣就明白了,隨即差人遞了一個過來,送到了羅笑顏的手中。
羅笑顏素手接過,行禮,“謝殿下”
溫暖透過手掌直擊心底。
不過,很快,也涌起一點(diǎn)異樣。
若有所思的抿嘴笑了笑。
亦垣問“笑什么?”
方才還心有疑惑,現(xiàn)下已經(jīng)全部猜測明白后的羅笑顏臉上深邃的笑容淺淡了不少,細(xì)長手指在湯婆子周圍劃了一圈,緩緩道“原是有些問題的,不過,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有了,殿下不必介懷”說著,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湯婆子,笑“再次謝過了”
如此奇怪的樣子。
亦垣無法理解。
羅笑顏垂眸見自身裙子有所褶皺之后,站起來單手理了理,提了提裙擺后,再次坐了下來,儀態(tài)端正。
全程,還被這位九皇子看在了眼底。
仍是一好奇的模樣。
羅笑顏笑“怎么,殿下是未曾見過女子這般模樣嗎?還是說,殿下接下來要夸臣女一句,很是特別呢?”
話本子常有的套路。
或許,對羅羽衫會有點(diǎn)作用,不過,對她嘛,就是另當(dāng)別論了。
“真不知你在說些什么”
不過片刻功夫,這位九皇子神情中的好奇驚詫就全然消失了,顯得像是從未出現(xiàn)的一般,眼神有為隨意。
他問“說吧,對外邊的那些謠言,你有何想法?”
若不是為了演戲,酒樓那一遭他全然是可以不用去的,今日,原是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的。
不過嘛,這羅家小姐都已經(jīng)求到面前了,白送的人情,也不是不行。
亦垣已然在心里盤算了一番。
羅笑顏對此卻毫不在意,只因,在她看來,這件事情解決了,那只會是雙贏,并不會變成誰欠誰的。
“殿下,事情說簡單也不簡單,說不簡單對您來說卻又是輕而易舉的。左不過,就是名頭的問題。”
本就是個可以靠銀錢解決的簡單問題。
只是礙于局勢,由將軍府任何一個人出面都是不行的,且這人還要有一定的權(quán)力在。若與羅笑顏傳出此番事情都不是九皇子,而是朝堂任何一貴公子的話,那事情,也就沒這般棘手了。大不了,背地里,私了。
日后,也不會有人會去查一個貴公子跟將軍府小姐曾經(jīng)的私事。
可,如果這件事情的人員牽扯到了皇族人的話,就容易演變成影響朝堂,籠絡(luò)軍心了...這罪名,可就是要大得多的。
也就是為什么,偏是要先在光明正大下吵上一架,以便為后面的事情做好準(zhǔn)備。
就是,這個名頭,她不是很喜歡。
憑什么,她一介女子,要被人說成是攀附權(quán)貴,處心積慮的人啊...若是被爹爹知道了,定要天天在耳邊念叨這件事情做的有多么不對了。
日后嫁人都會是個問題。
亦垣問“那你倒是說說,能怎么做?”
見九皇子松口送的這般快,羅笑顏也就不打算藏著掩著了,直言托出“簡單,只要殿下派人拿上些銀子堵上那些人都嘴就行?!?p> “就這么...”就這么簡單?
這話亦垣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到羅笑顏又來了句“當(dāng)然,若是殿下銀錢不夠的話,此番支出臣女可以先墊著,日后若是殿下有銀錢了,再還”
雖說這件事情辦成了,誰也不欠誰,可,這也并不代表著,爹爹的銀子要白白送出去。要真白送出去了,日后,就成了九皇子欠她的了。
要是一開始不說明白的話,這九皇子日后還未必會記得呢...
“...”
亦垣現(xiàn)在越來越好奇自己在對方心里究竟是個什么破落戶的形象了,怎么還會窮到連一個臣子都不如。
還是說,在這位口口聲聲,看似尊敬,稱他為殿下,這人的眼中...自己身上這足以震懾眾人的皇子身份,是不存在的?
叫聲殿下...只是為了敷衍?
不過就是不想要討那個老頭子的喜歡而已,何以需要遭受這般的區(qū)別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