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昔日高高在上的,親口承諾過要與之白頭偕老的四皇子亦彰。
羅羽衫滿是悔恨,要知道,當(dāng)初便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她才將養(yǎng)了十幾年的將軍府給背棄了的。
誰曾想,如今換來的,竟是這般景象,這換誰能接受!
“呵,不在,你覺得,這狗男女會顧及旁人的感受嗎?”權(quán)力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羅羽衫又何必看旁人的眼色。
滿心滿眼,換來的竟是如此——
當(dāng)真笑話!
阿琳不解:“娘娘?”
想要問些什么,卻在聽到那殿內(nèi)不適宜穿出來的男女歡愉聲后,什么話都問不出口了,里面的人實在是無恥了些。
羅羽衫笑問:“你覺得,我這是為了什么呢?”
于這對昔日的璧人,此結(jié)果確實是殘忍了不少,阿琳想不出旁的借口了。同樣,也做不到違心的為陛下開解了。
阿琳道:“娘娘,您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奴婢永遠(yuǎn)都是站在您這一邊的?!辈⑶?,永遠(yuǎn)不會背叛!
一路走來,所應(yīng)有的苦痛,都是一起承受了的。
“本宮能有什么想做的,不過是個男人罷了,可是呢,這國不可一日無主,整日里靠我這樣一個婦道人家怕也是不行的...”
唉聲嘆氣。
阿琳卻有些聽糊涂了,追問:“那娘娘的意思是...”
“...自是順應(yīng)天命!”
“?”
那日,阿琳確實是沒有聽明白羅羽衫的意思,可當(dāng)次日得知陛下遭叛軍所害,娘娘神情當(dāng)中更多的傷感是為了敷衍所展現(xiàn)出來的。
漸漸的,阿琳便明白了,順應(yīng)天命是什么意思了。
而之后的那位丟棄太子妃身份的凌清韻也沒了消息,皇宮之中無人知道她去了何處,只是知道,宮中多了一處禁忌之地。
臨近午夜,總是會有些許怪叫,時日長了,便沒有人敢前去了。
接連奔波之后,周圍的昏黑也總算是沒了,被捆綁住的女子總算是迎來了重見天日的時刻。
卻是未料到,重迎光明的時候,見到的會是故人,最不想見的那一張面孔。
金絲銀線織就成的華美衣袍,彰顯權(quán)利的鳳冠,微微隆起的腹部,以及那得意之余卻隱隱藏有的不甘。
那抹不甘與整體相比,卻是格格不入的。
畢竟,近乎兩年未見,眼前這故人已經(jīng)成了這天下無比尊貴的存在,怕是無人可以與之媲美了。
久別重逢,兩人卻是被沉默包圍著的。
就在,她以為兩人最終也是要由這沉默結(jié)尾的時候。對方開口了:“你知道嗎?七日前,一個男人走了,了無牽掛,一句對不起都未曾說出口,便走了。”
眼里皆是期盼。
過后,被失落覆蓋。
被捆綁住的女子聽完愣了愣,只字未語。
對方又說:“在他走的那日,我曾問過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明明,一心為他好的只有我一人。可是到了最后,他卻選擇了陪同另外一個被他傷過了的女子,甘愿忘卻往事,只為了那片刻的歡愉。在生與死的面前,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死...呵呵,說來還真是可笑,我竟然是為了這么一個男人,弄丟了一切,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獨自發(fā)泄過后,看向了被捆綁住的女子。
步步靠近,一字一句道:“羅笑顏,我其實最該恨的人應(yīng)該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怎么會中圈套,變成現(xiàn)在這樣。若是你當(dāng)初沒有投生在將軍府,那么,如今該備受寵愛的便是我一人?!?p> 被忽略的寬袖之下,匕首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礙于繩索的禁錮,羅笑顏動彈不了,瞧著那危險逐步靠近,這才開口:“這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同我又有何干系!”
“我曾幻想過很多沒有你的日子,可是呢,事實證明,那都是幻想。所以,你的存在便是一切罪惡的存在,只要你死了,這一切就能回歸原樣了!”
“你,你要做什么???”
不知為何,看著那逐步靠近的羅羽衫,羅笑顏這心里便有些不安,焦急久久無法平息,掙脫不了。
“羅羽衫,你要是真的這般做了,爹爹是不會饒恕你的!”
自新生之后,羅笑顏對生的渴望比從前更勝了,許是因為得知是真的在為自己活著的時候而有所期待了。
眼下,卻成了毀滅她一切期待的時候。
望著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聯(lián)想一路聽來的一些謠傳后,在那匕首迎面而來的時候,羅笑顏喊道:“難道你就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嗎?”
母性之偉大,是旁人所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