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墻頭,還能聽清他們的討論:“哎,也不知道這娘娘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放著坤榮殿不住,偏是要跑來這冷宮,總不能是專程來接地氣的吧?”
“你這話,有本事當著娘娘面說去???”
“哎,這我可不敢,當娘娘面說,我有一條命夠賠的啊...不過,你們真的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這有什么可好奇的,不就是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沒準住了兩天,娘娘覺得這里不好,待著不舒服,不就會回去了嘛。”
“真的假的?”
“不信?那你們就等著吧。”說話那宮女看上去像是特別了解羅笑顏一般,自信滿滿,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輸的樣子。
還接后補充了一句,道:“那到時候,你們可就一人送上一串銀錢就好了。要知道,這次我可算是放過你們了的,沒有同上回一般,一人一兩。”
俗話說的好,談錢傷感情,這放在他們身上也是毫不違和的。
幾人在得知自己的錢袋子又一次不知因何原因要被掏空的時候,當下便急了,上前求饒拉扯道:“哎呀,姐姐,您就行行好吧,我們這些個人怎么能同您相比了,月銀也就三兩銀子,光是前兩日就您給騙去了二兩,妹妹們還想要給家里寄點銀子呢。如今可怎么好啊...”
說著說著,這臉色看上去越發(fā)的不好了。
那幾人也愣住了,后知后覺,才想起自己方才說了些什么,趕忙笑呵呵的解釋說:“姐姐莫怪,方才是我們說錯話了,姐姐什么時候騙過我們呢...”
“...知道便好?!?p> 聽到想聽的話之后,臉色才有所好轉。
不知何時,趴在墻頭的好奇腦袋也沒了蹤影,細長混黑的甬道里,兩道身影迅速離去,像是想要證明自己從未來過一般。
很快,迎來了較為平靜的歲月。
整整一月過去了,亦垣還是沒有等來羅笑顏的主動搬離,迫于無奈,只好再度放下面子,屈身而去。
卻是不料,才走出太元殿的門,便被匆匆而來的太醫(yī)給攔下了,神色急切,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可亦垣如今有更為急切的事情,哪里還有閑心停下來,便敷衍招了招手:“寡人有急事,你且等著吧?!?p> 敷衍完便要走,卻是不料,這太醫(yī)又是個死腦筋,愣是一副不說完不讓他走的樣子,還跪在了面前。
無奈,只好停留。
亦垣道:“你最好真的是有要緊事!”
太醫(yī)連磕了幾個響頭后,回答說:“回陛下的話,近日來,皇后娘娘食欲不振,起先臣還以為是心情不佳的關系,便開了些健脾的藥??墒牵袢漳锬锷磉叺拇髮m女前來匯報說,吃了藥好似比從前更為嚴重了。于是,臣心有疑惑,便特意走了一趟,經由診脈之后才發(fā)現,原來這食欲不振是與是身體有關的——”
“不是,你說了這么多,重點呢?”因為是同羅笑顏有關的,亦垣這才破天荒有了耐心,卻是沒想到,這像是在同他開玩笑一樣,講了大半天的廢話。
“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眼神狠厲到像是要吃人了一般。
“陛下別,別急,娘娘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太醫(yī)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只是懷孕了。”
他也是沒料到,好好的一個喜事,竟像是經歷了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的煎熬。也不知,這陛下與娘娘之間,到底是發(fā)生了些什么。
一個脾氣暴躁,一個就算是懷孕了,仍是賴在冷宮不出來。
就好似,那是個風水寶地一般。
太醫(yī)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話該是提醒一番,補充道:“陛下,依臣下看來,這冷宮確實不太適合皇子的成長,不如,您下個旨意,將娘娘從冷宮里給挪出來的吧?!?p> 他想的很簡單。
可事實卻不似這般簡單。
說起這種連人為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亦垣又怎么能做得到呢,除非是派人將賴在冷宮不出的人給抓出來。
但,那樣一來,兩人可就真的回不到從前了。
如今只要一想到這些,亦垣就覺得頭疼,可無奈,這跪在面前的太醫(yī)又是一副期待到不行的樣子。
好似,更加頭疼了。
無奈之余,只得擺擺手,令其先行退卻。
獨自思考無果的亦垣便下意識的問向了一旁伺候的太監(jiān),好奇道:“你說,這世間有沒有什么討好方式,會叫對方忽略從前的過錯呢?”
一旁的太監(jiān)許是沒有聽明白,便順著這話多嘴了一句,問道:“那,應該是需要看這從前過錯有多嚴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