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同意報官
這舉動恰好被岳意濃瞧見,不過她暫時并未作聲,廖郎中再次把過脈之后,感覺姜氏心脈跳動力度加強,遂囑咐了岳家人好生照料,不久便會康復(fù)。
岳家人感激不已,見郎中起身,他們也都跟上去拜謝。
此時屋子里就剩岳意濃和岳秀兩個人,岳意濃推開假惺惺哭泣的岳秀,掀開還處在迷糊階段的姜氏的袖子一看,發(fā)現(xiàn)姜氏手腕上套了一個成色極好的翠色玉鐲。
岳意濃心知岳秀不會這么好心將玉鐲給姜氏戴,可又弄不明白她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還未開口質(zhì)問,岳秀就沖她冷笑一聲跑出屋子。
“爺,奶,爹爹,我看見娘手腕上有一個玉鐲,二妹瞧見了想要被我攔下來了!”
話音剛落,岳家人疑惑地跟隨岳秀進屋,廖郎中本想回了,可聽到這事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農(nóng)家人身上能有什么值錢的首飾?有錢的頂多買些銀飾和鍍金的戴戴撐撐門面,戴玉的除了嚴(yán)地主家的姨娘太太小姐們,幾乎就沒誰能戴得起了呀?
雖說這趙氏原先是大戶人家出身,身上也有不少金銀首飾,可以前不是已經(jīng)被賊偷竊光了嗎,這老三媳婦又是窮人家的姑娘,哪里來的玉鐲子?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這玉鐲子是趙氏給了老三媳婦的,可前陣子他們不是都走投無路到了借錢看病的地步了嗎,怎么會不把玉鐲子當(dāng)了度過難關(guān)?
再來,這岳家人聽說老三媳婦有玉鐲子,那臉上的神色個個耐人尋味啊。
略一思索,廖郎中便留下來打算看個熱鬧。
當(dāng)趙氏帶著岳家人進了屋一眼看到姜氏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的鐲子時,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良久才驚出聲,
“這不是我當(dāng)年被賊偷走的玉鐲子?怎么會在姜氏身上?”
岳富貴也迷瞪了,不可置信地說:“這不能啊,我記得她身上沒有戴過什么首飾啊?”
直到他們出聲,岳意濃才明白了岳秀的目的。
“爺奶,這玉鐲是我親眼看著岳秀從自己身上取出來并戴到我娘手腕去的,是她賊喊抓賊,還要污蔑我要拿我娘手腕上的鐲子!”
岳意濃并未慌亂,而是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出來。
“你胡說,分明是你見我撞破你的好事,才倒打一耙,爹,妹妹不喜歡我也就罷了,怎么還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壞我聲譽?
且不說我身上怎么會有玉鐲,就算是有,我與她同吃同住,她難道還發(fā)現(xiàn)不了嗎?
我真的不要活了,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么在村里待,還怎么嫁人?。俊?p> 岳秀哭哭啼啼鬧著吵著尋死覓活地,甚至還趁人不注意,要把頭往墻上撞。
幸虧岳富貴眼疾手快將其攔了下來,“好了,秀兒,你先消停會兒,爹跟她說!”
方才岳富貴想了半天,終于理出了頭緒。
他娘的首飾是在他娶了姜氏三年之后才被竊賊偷了去的,那時候錢氏已經(jīng)被杜老爺收去做妾,岳秀也才不過四歲,所以這首飾被她們娘倆盜去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反倒是姜氏一直待在岳家,與他娘又走的近…如此想來,岳秀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他再看向岳意濃,眼中難掩憎惡?!耙庋绢^!秀兒是你姐姐,你是從哪學(xué)的這種不良習(xí)性,什么事情都要推到秀兒身上,你若再咄咄逼人,別怪我…”
岳意濃此時并無心疼,另外對于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并無任何期待,只不過聽他如此維護岳秀,冷意更甚,
“不客氣嗎?爹爹只知道維護岳秀,何曾公平公正地對待過我?
岳秀起先污蔑我時,爹爹怎么就沒有替我主持公道,反倒在我說出真相時,又一門心思維護她?
好,就當(dāng)?shù)幻髡嫦嗫梢噪S意懷疑,可爹又有何證據(jù)證明我說的話全部都是謊話,岳秀說的就是真話?
爹爹憑什么覺得一直撒謊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擲地有聲,岳富貴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懵在了原地。
岳秀生怕岳富貴被她帶跑偏,連忙把控局勢,“二妹這話說的,手鐲明明是戴在娘手上,為啥受懷疑的是我???
況且若是我有這么值錢的玉鐲子,我早就當(dāng)了,何必拿出來招搖過市呢!”
一旁的趙氏直覺姜氏不會是偷她首飾的人,畢竟她自詡眼光毒辣,一般輕易不會看走眼。
反倒是錢氏和岳秀兩人作妖的可能性居多。
可正如岳秀所說,她們得了那些首飾,哪里能忍得住氣一直藏著,還要使壞心思嫁禍于人?
將首飾典當(dāng)了給自己買些別的首飾胭脂水粉衣服什么的不是更好?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她們真的是想嫁禍姜氏,可這對于她們母女倆有什么好處?
岳秀雖然與錢氏狼狽為奸,可她這么大的人了,應(yīng)該也知道姜氏出事,對她和意丫頭的名聲都不好,還有錢氏,她已經(jīng)是杜老爺?shù)娜肆?,姜氏又沒惹她,她為何非得跟姜氏過不去?
就在眾人懷疑推理,一籌莫展之際,岳秀忽然出了一個主意:
“爹,奶既然懷疑這玉鐲子是自己的,那就證明家里出了竊賊,可秀兒覺得竊賊萬萬不可能是娘,一定是有人存心搗亂,不如將這事報給官府吧?”
岳秀故意大聲地把話說出來,好似故意在說給誰聽見。
“不成!這事不能報官,一旦報了,家里出了竊賊這事就瞞不住了,咱們岳家的孩子一個個都沒成家,這事說出去,孩子們怎么辦!”
趙氏趕緊制止,也是經(jīng)岳秀這么一說,她才信了岳秀不可能是與竊賊有什么聯(lián)系,不然一個心里有鬼的人怎么可能主動要求報官呢?
岳秀心中竊喜,這還真如同娘說的一樣,只要自己開口提報官,任憑是誰都不可能想到她就是真正陷害姜氏的人。
那個岳意濃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更不可能說話了,畢竟她若是說出去,不僅她們娘倆的名聲會毀掉,就連家里人也會被別人指指點點,那后果可就嚴(yán)重多了。
只不過單這還沒完,錢氏還讓她把這事捅出去,直到讓她們娘倆聲名狼藉才行,雖說她或多或少可能會受一丁點影響,可只要她演的好,不僅會將自己毫發(fā)無損地從這件事上撇出去,關(guān)鍵還能讓自己免遭杜家的算計,一舉多得呢!
就是可惜了姜氏手里的那個成色不錯的玉鐲了,不過那也沒什么,錢氏當(dāng)了好幾次都當(dāng)不掉,留著也戴不出去,還不如陷害這對娘倆,讓她脫離苦海呢。
就在岳秀想東想西,以為岳意濃怎么也不可能逃出她們的手掌心時,岳意濃站了出來。
“爺,奶,我同意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