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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到了花期,我愛不愛你

No.6

玫瑰到了花期,我愛不愛你 Alex徽萬 2274 2022-02-04 15:32:40

  班主任見我來了,摘下了眼鏡,兩手?jǐn)R在辦公桌上,一手握住另一個手,盯住我的眼睛,慢悠悠地開腔:“明允啊,老師聽說,你談戀愛了?”

  我垂頭看辦公桌,沒有說話,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班主任是個很溫和的禿老頭,意識到我不會搭話后,干干笑了兩聲,才再度開腔:“明允啊,老師真真不是要怪你,老師知道你一直是一個好孩子,可現(xiàn)在啊,局勢緊迫,離高考只剩下半年的沖刺時間了,你得分清輕重緩急。你也是個聰明孩子,再加把勁說不定別說盛華了,那全球頂尖的大學(xué)都不在話下啊,能聽出老師是為你好,對不?”

  我聽著出乎意料的話有些感動,咬了咬唇,點了點頭:“嗯,老師,我知道?!?p>  班主任慢悠悠地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了然地沖我點了點頭,說:“老師沒讓你們就此分手的意思,但是你后面得注意,低調(diào)行事,班主任也難做。好好加把勁在你的物理上,好好學(xué)習(xí)啊?!?p>  我聞言愣住了,終于抬頭看班主任,特別驚詫。

  班主任又低頭慢悠悠地吹了吹保溫杯里的茶水,喝了一口茶,含著茶水抬起下巴朝門指了一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領(lǐng)會其意,如獲新生,道了別轉(zhuǎn)身走了,余光瞥見班主任看見她走了,起身“呸呸呸”地吐了一口茶葉,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拉上了門。

  我暗想:“這小余老頭真是可愛又體貼?。 ?p>  出了門就看見桑榆晚抱著胳膊靠在門口旁邊的墻上,見我出來滿面春風(fēng),唇畔含笑,整個人都愣住了:“明明姐,你被余老頭訓(xùn)傻了?”

  我搖了搖頭給桑榆晚解釋清楚,拉著她慢慢往回走。

  桑榆晚聽我講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樣兒,半天才肯吐出來一句話。

  卻是夸班主任老余頭:“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余頭是這樣的老余頭”,又沉思了半天,抬頭沖著我,一副很肯定的模樣,“明明姐,這老余頭!能處!”

  _____

  期末考試快到了,雪花片兒一樣的試卷“噌噌噌”地往下發(fā),晚自習(xí)都沒什么人說話,甚至包括平時痞里痞氣的戢明一伙人,好像都沉浸在期末考試和迫在眉睫的高考造成的恐怖中,都埋頭刷題,教室安靜地詭異,老余頭很省心。

  我一整個晚自習(xí)沒起身,認(rèn)認(rèn)真真地做完了全國卷臨近兩年的物理考題。

  放學(xué)鈴響了才起身收拾書和桑榆晚一起出校門。

  桑榆晚家有司機(jī)來接,我們兩人道了別桑榆晚就走了。

  我剛走到路口就看見睢景臣站車門邊上等著,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怪的很。

  蘇明允這人有一點兒很奇怪,平日里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種高冷范兒,走路卻慢吞吞的,仿佛腳下生了根,動作倒一貫的瀟灑。

  就這么慢吞吞地朝睢景臣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借著路燈才看清,他手里拎著的是一個塑料袋,袋子里是一條赤紅赤紅的小金魚。

  我突然記起來上周同睢景臣路過水族館的時候,在金魚箱旁駐足了很久。

  睢景臣就靠在一旁看著她笑。是他看出來了自己喜歡才買的嗎?

  臉色泛起一片紅暈。

  我裝作不知道地抬頭問睢景臣:“買這干嘛?”

  睢景臣看著我,仍只是笑,那眼睛里平日里漆黑一片,古水無波,此時卻映著街旁各種顏色的街燈,蕩漾的像斜陽下波光粼粼的海,漂亮的像玻璃珠一樣。仿佛裝進(jìn)去了揉碎了的星光。

  他開口:“大約是因為有人喜歡?”眉眼里夾雜著挑逗的意味,好看地要命。

  睢景臣把金魚遞給我,囑咐好我當(dāng)心拿著,便招呼我上了車。

  路上我小心翼翼地捧著小金魚,一副得了寶貝的樣子,心情很愉快。

  我光顧著看小金魚快活的身影,忘了同近旁的人——睢·“空氣”·景臣搭話。

  睢景臣的心情很不愉快,顯得略有些微的尷尬。

  他輕輕咳了一聲,從而以達(dá)到顯出自己獨特的存在的目的。

  可是好像并沒有什么效果。

  突然,他記起來什么似的拿出來一本小小的綠色的書,沖我揚了揚,我抬起頭,摘蘋果一樣從睢景臣手中“摘”了下來,拿到窗邊借著外面的光才看清上面的字,喃喃著開口:“我就說怎么怎么找都找不見了,原來是落在你這兒了。”

  睢景臣收回手抓了抓頭發(fā),憋了半天才開口:“嗯……嗯?!?p>  我再度抬頭看他,愣住了,睢景臣這能厚過城墻的臉竟然少有的,紅了?想了半天,眼角彎了彎:“平時害羞的都是我,你今天怎么……怎么這么羞澀???”

  話說完,還是覺得他這副不自然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愛的緊,“噗嗤”一聲還是笑了出來。

  睢景臣轉(zhuǎn)過頭看過來:“哎,怎么能這樣笑我啊,不好笑不好笑?!闭f罷自己眼角也添了些笑意,“明天中午有空嗎?一起吃飯吧?”

  我聞言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下周就要考試了,最近都得準(zhǔn)備考試?!?p>  睢景臣瞇了瞇眼想了想,“嗯……許譯說等你們考完試要給桑榆晚把那小煤球送過去,約好了一起吃飯,要不咱們也跟著去吧?”

  我很爽快地應(yīng)下了,隨即跟想到什么似的沖睢景臣:“我發(fā)現(xiàn)桑榆晚好像對許譯有點意思,你覺得許譯那邊什么意思?”

  睢景臣凝神想了想,開口:“嘶……你這么說,我倒真覺得許譯那邊好像也有點意思。”

  我很愉快地笑了笑:“那咱倆就幫他們這個忙吧?!?p>  睢景臣點了點頭,回道:“嗯?!?p>  到了我家樓下,我拎著小金魚下車,隨后睢景臣也跟著下了車。

  他靠在車門上,看著蘇明允離開的背影,點了支煙。

  漆黑的夜空煙霧繚繞。

  我回了家,便歡天喜地地開始折騰那只小金魚。

  翻出來好幾年沒用的小時候養(yǎng)烏龜?shù)母子们逅磧?,這才歡天喜地地把那只小金魚放進(jìn)去。

  小金魚赤紅赤紅的甚飄逸地在水里游,看得我很是歡喜。

  又比對了半天房屋的構(gòu)造,尋了一個既能照的上一點太陽,其余部分又都陰在角落里的平穩(wěn)地帶,這才算是把這寶貝小金魚安置妥當(dāng)。

  臨了,隔著缸逗了一會兒缸里仙姿飄逸的小金魚,突然想到得給小金魚起個名字,托著頭想了半天,想起了睢景臣。

  又想了想,終于把睢景臣名字里嵌著的一個“景”字來命做小金魚的名字。

  “小景”“小景”地喚了幾聲,心里忽地一跳。

  我的小景。

  我的睢景臣。

  將小金魚命作“景”是有二愿。一是紀(jì)念小金魚是睢景臣送我的。二則是想紀(jì)念這十八個年頭里,破天荒地稀里糊涂地動的頭一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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