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這里大言不慚?竟敢斷一城城守的生死?”
在華豐城主剛剛話音未落,一聲怒喝仿佛是從九天之外傳來。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那人還在數十里開外,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那人已經是飛身落在了城守府的這廣場之上。
一股浩瀚無比的威壓瞬間降臨,籠罩方圓千丈之地,城守府中所有交戰(zhàn)雙方全都心中一震,那些低階的玄士、武士一個個臉色潮紅,瞬間癱倒在地,更有些原本就受傷不輕的武士干脆就狂噴鮮血不止,甚至就連那些初階一級的先天武師和玄法師,在這股威壓面前都在瑟瑟發(fā)抖,有種站立不穩(wěn)的跡象。
一直窺視著城守府的宗勝更是心中巨震,在這股威壓面前他的心神就好像是被一柄巨錘狠狠砸了一下,差點就遭到反噬,一口逆血到了咽喉,又硬是被其咽了回去。
“不好。這是先天高階的大武師嗎?好厲害,怎么來的這么快?!?p> 宗勝大驚,連忙將自己的心神從那城守府中收回,不敢再繼續(xù)窺探下去。
“不行。這大黎城不能再繼續(xù)呆下去了,還是趕快走的好?!?p> 宗勝當機立斷,連忙站起身走下了聚靈玄陣,然后轉過身來隨手一指,那御空玄塔從其識海之中飛出,變成十多丈高,懸停在小聚靈玄陣的上方。然后一股吸力從御空玄塔的下方出現,瞬間籠罩住下方那塊十丈方圓大小的雕刻著小型聚靈玄陣奇石,緩緩的將其從地面上拔起,片刻之后便被御空玄塔吸了進去,落在了塔中第一層的空間。
這小型聚靈玄陣不僅僅是這件密室大殿中最珍貴的事物,更是大黎玄道館中最珍貴的東西,甚至在整個大黎城中,都很難再找到能與之相媲美的了。所以,既然有這個機會,宗勝自然要將其整個打包帶走。雖然這個小型聚靈玄陣之中的三塊下品靈石已經不堪再用,但那只是小節(jié),小型聚靈玄陣的本體才是重中之重,只要再找到三塊下品靈石,那么這座小型聚靈玄陣便又能發(fā)揮出青春來。
將御空玄塔收回到自己識海中之后,宗勝再無半分留戀,立刻通過密室大殿中的傳送玄陣離開,然后又施展土遁玄通一路朝大黎城西門而去。
此刻大黎城中九成以上的高端力量都集中在了城守府,而原本籠罩在大黎城方圓百里的四方感應玄靈陣更是早已撤除,所以宗勝非常順利的遁出了大黎城西門,隨即他的方向一轉,竟是朝著北方的華玉國邊防重鎮(zhèn)平廣城而去。
在宗勝從大黎城遁逃而走的同時,大黎城守府中,無數人卻已經處在了生死邊緣,包括華豐城主、云光真人、馬中通、齊全初、和玄真人和楊子曲等人在內,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有一人敢有半點的輕舉妄動,甚至連半句廢話都不敢多說。
“師侄徐天徹,拜見三師叔?!毙焯鞆厣砩纤械难分畾庑钢θ际湛s了起來,同樣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恭敬無比的對眼前之人跪拜了下去,接連三個叩首大禮,做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就見徐天徹身前一丈之處站立的那人,身穿一襲鑲著銀絲金邊的血色戰(zhàn)袍,兩鬢各有一縷白發(fā)垂下,面容看上去也就五十歲上下,卻自有一種威猛無匹的霸氣,雙手空空,潔白如玉,皮膚表層似乎有一層晶瑩的寶光在閃爍流轉著,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沉迷其中的感覺。
“恩!”
被徐天徹稱之為三師叔的那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將頭轉向了華豐城主等人,口中淡淡的說道:“剛才可是你說我這師侄今日保不住性命的嗎?”
如同具有實質一般的威壓好似一座大山驟然降臨到華豐城主的身上,以他初階三級玄法師的體制差點就一跤跌倒,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七八步,連急忙上前扶著他的云光真人也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三步。
“不……不敢,屠山將軍誤會了,全都是誤會,誤會,本城主這就退出城守府,絕不敢相擾屠山將軍和徐城守?!比A豐蒼白著臉,連連拱手作揖,甚至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
“誤會?誤會能死這么多人?嘿嘿!果然是誤會的好啊,不如本將軍也來誤會一次好了?!蓖郎綄④娧酃庖晦D,從華豐、云光真人、馬中通、齊全初、和玄真人、楊子曲等人的身上依次掃過,被他眼光掃過的人全都身形一震,心中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流淌出來,全身都冒起了冷汗,個個眼皮子直跳,甚至有人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發(fā)抖。
“屠山將軍稍安勿躁,何必跟這些后生小輩一般見識?不過是死了一些普通的兵士罷了,你這師侄又沒有少一條胳膊一條腿,發(fā)這么大的火干什么?”
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自帶一種穩(wěn)定人心的神秘力量,好像是從精神上給人一種舒適溫馨的感覺。在場的諸人除了屠山將軍之外,甚至就連徐天徹、魏松幾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心頭一松,胸中的戰(zhàn)意無聲無息的便消除了一半還多。
屠山將軍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哼!云一真人,你倒是來的好快?。 ?p> 城守府上空忽然微微一亮,然后便是無數道白色云氣憑空出現,頃刻間匯聚在了一起,凝聚成了一團十丈大小一丈來厚的濃密白云,白云之上站著一個白發(fā)黑須的老者,穿著一身云色道袍,上面隱隱有無數氤氳霞氣環(huán)繞。
白云緩緩落下,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再次化作一縷縷的白色云氣,憑空消散在眾人眼前。那白發(fā)黑須的老者則穩(wěn)穩(wěn)的站在那里,距離屠山將軍不過三丈距離。
“見過云一師伯?!痹菊驹谌A豐身后的云光真人立刻大喜,連忙上前一步對那老者躬身施禮道。
“見過云一真人?!比A豐城主顯然也是見過這老者的,眼中同樣透出一絲喜意,只不過他身為大黎城主,又是華玉國王室子弟,所以姿態(tài)自然要比云光真人高一些,只是拱手深施了一禮,恭敬無比的說道。
“免了吧?!痹埔徽嫒说灰恍?,揮了揮手,示意云光真人和華豐兩人退后,這里顯然已經不是他們這等人可以左右得了局勢的了。
云一真人對著屠山將軍點了點頭,笑道:“看來還是屠山將軍得到的消息要早些,卻是趕在本真人前頭了。不若還是讓你身后的那位徐將軍將那事物拿出,你我仔細辨別一下真假如何?”
屠山將軍顯然對這云一真人非常忌憚,臉色微微一沉,左手朝后一揮,一道血色流光飛出,瞬間將徐天徹的身體從地上托了起來,然后把手一伸,直接說道:“拿來。”
徐天徹不敢有半點反抗,連忙從懷中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玄珠,玄珠里面隱現一塊磨盤巨石的虛影。徐天徹將這顆玄珠恭恭敬敬的送到屠山將軍的手中,隨后輕輕退后了三步站定。
屠山將軍臉色一黑,狠狠的盯在徐天徹的臉上,冷聲道:“就是此物?”
“確是此物,天徹敢以心血立下血煞誓言,絕不敢有絲毫欺瞞師叔?!毙焯鞆爻谅曊f道,并當即逼出了自己心口的一滴心血,以自身修煉的血煞之氣發(fā)下了一通惡毒無比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