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就算沒有徐墨瑾,你也不會跟我在一起?“一大早,林珞敲開蕭逸甄的房門,下定決心似得問他。
“對,我們是不可能?!八坌殊斓氖捯菡缈粗陂T口站的筆直的林珞,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永遠比不過她!只要是你的選擇,我接受。我祝你們幸福!“林珞眼睛掙得老大,仰起頭,盡量不要讓自己眼淚流出來。
林珞終于放棄了,這讓蕭逸甄有幾分驚訝,睡意全無,蕭逸甄這才注意到林珞身后的行李。
“你要走了,去哪里?“蕭逸甄問。
“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傲昼蠡卮?,眼淚還是沒忍住流了出來,然后趕緊堅定的擦掉。
“去吧,去找一個懂得珍惜你的人?!笆捯菡缁卮穑耙蚕M隳苄腋?。“
林珞沒有回答,轉(zhuǎn)身拖上行李,一步一步的離開。這一去就永遠也回不了頭了,這就是自己的決定!林珞的心里在哭泣,她不明白,為什么蕭逸甄可以這樣狠心的對她,一直以來對她的好完全無動于衷,心留給了他就算有了別人又怎么可能幸福?
“怎么樣?“魚霜刃緊張的問。
“有點不妙?!案鸫箴氲氖种复钤谂⒌拿}搏上,皺著眉。
“你的名聲,完了!“魚霜刃靠在床邊,葛大痣的這張病床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不過他們都一一被葛大痣救了回來。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個臭小子,背個死人回來,你誠心要毀我呢!“葛大痣拿著煙斗就想往魚霜刃頭上敲,又看了一眼床上被包扎的跟個木乃伊一樣的女子,急匆匆的跑去翻弄舊醫(yī)書,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起死回生。
“還有辦法?“魚霜刃站起來,看著葛大痣發(fā)瘋一樣在書堆里翻來翻去。
“這還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光靠我也沒用啊。你先跟她念一段《三字經(jīng)》試試,看她能不能聽到,能不能有點幫助!“葛大痣丟過來一本舊書,然后又埋頭翻起醫(yī)書。
“這書?“魚霜刃皺著眉,如刀刻般精致的臉,最近老是布滿愁容。
“我這里除了這本沒其他的了,難道念醫(yī)書能有用?“葛大痣給他看了看他的書本,“快點吧,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xué),斷機杼……“魚霜刃真的就一字一句的慢慢讀來,希望躺在床上的姑娘能夠聽到。
念了許久,魚霜刃看著床上這姑娘的呼吸依舊非常微弱,非常的微弱,微弱到幾乎快感覺不到了一般。
“你快過來一下,她是不是停止呼吸了?“魚霜刃緊張的看著臉上全是繃帶的女子。
“完了,真沒了!“葛大痣過來檢查一番,“快點,人工呼吸!“
“我?“魚霜刃猶豫了一下,看著葛大痣“難道還是我?“的表情,趕緊給她做人工呼吸。
“就別壓胸部了,兩個傷口,小心直接弄死了,讓我來!“葛大痣在一旁說道。
魚霜刃對著她的嘴吹了會兒氣,葛大痣試探性的擠壓著胸腔,“好像有點兒心跳了!“忙活一陣,葛大痣露出笑臉來。
魚霜刃蹲下聽聽她的胸口,果然能聽到一點微弱的心跳聲,總算放心一點了。
“怎么辦?“魚霜刃問,平時冷酷無情的臉上,顯露出大男孩般的緊張。
“你問我啊,換藥咯,我去熬藥!“葛大痣把藥罐、炭火干脆搬了進來,以防她出任何狀況。
“心跳加快了!“魚霜刃隨時關(guān)注著她的心跳速度和脈搏。
“沒停就行?!案鸫箴胗迫灰皇帜弥鴷匆皇稚戎炕穑@煎藥可有講究了,用多大的火,什么炭、什么木材生火,都是要嚴格按照要求來的,半點不能怠慢。然后先放什么藥材,再放什么藥材,什么時候加水,必須嚴格把控。
“體溫在下降?!棒~霜刃說道。
“你先別管她,把我晾在門檻上那個藥給我拿過來,昨天去找的那個?!案鸫箴胧穷^一次看到魚霜刃這么緊張一個人,心里偷偷樂著,這小子終于長大了!
兩人熬好了藥,給床上那女子灌了進去,又給她身上受傷的地方敷了藥,只感覺這女孩情況終于穩(wěn)定下來,這才放下心來。趁著這時間,兩人終于得以休息一會兒。這一天一夜,把葛大痣忙的,瞇一會兒之前熬上藥,加好柴火,訂好鬧鐘,兩人坐在板凳上相互依靠著就給睡著了。
“嗚嗚……嗯……“
“怎么了?“魚霜刃聽到床上有些動靜,一個箭步?jīng)_到病床前,板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葛大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還被翹起來的板凳給撞了。
“估計是終于有點意識了,疼呢,你看她再疼,張嘴臉上都是刀口,哭也不能哭,喊也不能喊,這下手的人也真是夠狠毒的?!案鸫箴胍娺^很多受傷的人,但是像這樣把人弄得沒一塊好地方,還把人的臉弄成這樣的,實在是沒見過。
“能有什么辦法減輕她的痛苦嗎?“魚霜刃問。
“能啊,跟她念點東西聽聽,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案鸫箴胗謥G出那本《三字經(jīng)》。魚霜刃無奈,重新翻起書來讀給她聽,讀著讀著似乎是有那么點效果,那女孩中午安靜下來。
“終于是活過來了!“葛大痣捏了一把汗,名聲終于是保住了,年紀輕輕,受了這么重的傷,臉也毀成這樣,活下來對她來說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經(jīng)過幾天兩人精心的照顧,受傷的這女孩終于有了些好轉(zhuǎn)。臉上的傷口開始結(jié)痂,整張臉被疤痕代替,遠看就像是戴上了一張黑紅的面具,身上其他的部位也在慢慢復(fù)原。
魚霜刃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嘴里叼著一根狗尾草,手里拿著一把小刀,夏天的蚊子多,他正用手里的刀砍殺那些不知死活飛到身邊的蒼蠅、蚊子。葛大痣不知道用了什么藥,屋子里總是一股藥味,蚊子蒼蠅從來不敢進去。
“咳咳……“屋里傳出一整咳嗽。
“你醒了?“魚霜刃蹭的就跑了進去。
“這……“床上的女子剛想說話,才發(fā)現(xiàn)臉上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根本張不了嘴,稍微用力就非常的疼。
“你別說話,你現(xiàn)在傷的嚴重?!?p> “嗯?“女子不解的看著魚霜刃,然后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力氣。
“你想要做什么?“魚霜刃問。
“嗯……嗯……“這女子指了指旁邊桌上的水杯。
“我懂了。“魚霜刃給她倒了杯水,確定溫度剛剛好,然后扶她起來耐心的喂給她。
“謝……謝!“忍著痛,那女子說道。
“你先別說話了,躺好好好休息吧!“魚霜刃將她弄好躺在床上,把杯子放好。
“嗯!“
“你感覺好些了沒?“魚霜刃興奮的問,這么久她終于醒了過來,不得不感到驚喜。
“嗯!“那女子回答道。
魚霜刃見這女子說話如此困難,又消停下來,“你先好好休息,有力氣再說話?!叭缓篝~霜刃就像看著一個小孩子一樣,看著她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