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踢踏踢踏”的聲響由遠而近的傳來,楊芷涵再次閉眼裝死。
“阿豪,吃飯了,今天收獲不小有福了?!币粋€穿著拖鞋的猥瑣男子出現(xiàn)在洞口,看了眼渾身是血,滿身是傷。胸前、大腿以及臉上,這些他最感興趣的地方可怖的傷口后,他頓時對這尸體沒了興趣,“這女人讓他去,你吃好飯再來弄?!?p> “沒事,齊叔叔,很快的,我收拾完再去,免得這血腥味引來其他野獸或異蟲。”張梓豪略顯憨厚的笑著。
“隨你?!扁嵞凶叩綏钴坪砼?,狠狠踹了她一腳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了。他來這兒也只是想看看今天弄來的這女的姿色如何,叫張梓豪吃飯只是可有可無的順帶。
猥瑣男走后,張梓豪反倒是猶豫了。眼下這血人般的尸體很有沖擊力,就算猥瑣如齊叔叔也會對她失去興趣。但擦干凈之后可就難說了,這里不乏變態(tài)。
聽聞那“踢踏”聲遠去消失后,楊芷涵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將胸腔中的淤血吐了出來。內(nèi)心深處卻是琢磨著,完蛋了,跑是跑不掉只能用騙的了,好在看上去傻乎乎的不太精明。
濃濃的眉毛,高高的鼻梁,不大不小的眼睛,薄薄的雙唇,外加略顯瘦削的臉頰,看上去有點稚嫩,略顯憨厚,似乎不是個壞人。
高高的個兒,瘦瘦的身材,臟臟的衣服,雜亂的頭發(fā),因風(fēng)餐露宿而顯得粗糙的皮膚,以及裸露在外,雖瘦但還是因著勞動而形成的肌肉。
經(jīng)鑒定,這絕不是個美男子,也沒有朝著美男發(fā)展的潛力,最多只是個經(jīng)濟適用男。當(dāng)然,不排除,將他洗白白后可能會更順眼一點。
對于楊芷涵評價毫不知情的張梓豪,見到她竟醒過來了,最初的驚訝過后,便是濃濃的喜悅。
“你,你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張梓豪緊緊摟著楊芷涵。本來黯然的雙眼,在這一刻,竟是發(fā)出了實質(zhì)性的亮光。
隨之,幾抹淡藍色的光芒順著張梓豪的雙手緩緩進入楊芷涵體內(nèi),滋養(yǎng)著她受創(chuàng)的五臟六腑。只是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他們兩個當(dāng)事人也都沒發(fā)覺。
又被蹂躪,但從張梓豪的神情中,楊芷涵還是看出來了,這個傻小子不會害自己,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強忍了,
“痛,你弄痛我了?!?p> “哦,不好意思啊,恩人?!焙┖┑膿项^笑著,但隨即張梓豪臉上便又陰沉了下來。
本來,人沒死這絕對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問題是,她若死了,最糟糕就是被當(dāng)成食物吃了??伤苓@么重的傷卻沒死,不僅會被當(dāng)成食物先將養(yǎng)著,并且死前還會遭受凌辱。
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張梓豪說什么也要賭上一把,決不能讓那群殺人犯褻瀆了她。
小心翼翼的拿著濕毛巾擦拭著楊芷涵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血跡,有些小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大腿處那口部的血窟窿還是有絲絲血液流出。
白皙賽雪的臉龐之上,被異獸的犄角、獠牙和樹枝刮出了十多條現(xiàn)已結(jié)痂的傷痕,布滿整個臉龐,外加其滿是血絲而顯得鮮紅的雙眸。使得楊芷涵整個人看上去其丑無比,似是母夜叉一般嚇人。
臉上、手上、腿上的血跡都清洗的差不多了,唯有身上,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張梓豪不敢過于冒犯。
“擦吧?!彪m然楊芷涵也很是難為情,但沒辦法小命要緊,萬一傷口被感染了可就大事不妙了。并且,現(xiàn)在自己身上滿是傷痕,要這樣還能引得這傻小子胡思亂想,那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現(xiàn)年25歲的楊芷涵,乃是不折不扣的宅女一枚,休息時間就是窩在家中打游戲,沒有其他娛樂活動。感情方面,高中時暗戀一個男生,后考進了一所大學(xué),暗戀三年終于鼓足勇氣開口表白,卻被無情拒絕。于是,對于感情沒有什么興趣了,一個人小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
這時,楊芷涵耳朵一動,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于是,再次眼睛一閉裝死了。
“梓豪。”來的是個有著姣好面容的婦人,和藹的笑容,溫婉的聲音,“你爸他們都吃完晚飯休息去了,媽幫你把晚飯拿來了,先吃飯吧?!?p> 婦人的出現(xiàn)將聚精會神擦拭著的張梓豪嚇了一跳,但隨即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媽,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怎么了,梓豪,把話講清楚媽才能幫你?!币姷絻鹤舆@么無助,婦人顯然也是嚇了一跳,但隨即便鎮(zhèn)定下來了。
“媽,她不是我隨手在異獸邊上撿來的死尸,她是為了救我才受此重傷的,而且她沒死。怎么辦,我不能讓爸他們糟蹋了她,我一定要救她出去。”緊緊抓著自己母親的衣服下擺,張梓豪語速極快的回道。
“別急,你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媽講清楚,媽被你搞糊涂了?!币姷絻鹤又鲌D報,婦人內(nèi)心是很高興的,但救這女子出去,牽扯太大,若沒有足夠的理由,她是不會幫助兒子的。
“白天出去獵食時,我不小心掉到異獸嘴邊,本以為沒救了要被吃掉時,是她帶著另外四人救了我。但他們五人除了她現(xiàn)在重傷之外,另外四人都死了。他們五人,看上去都要比爸厲害的多,結(jié)果為了我卻成了這樣。媽,我的命是他們換來的,我又怎么能對她見死不救呢!”說完,張梓豪捂著臉落下了滾燙的淚水。
閉著眼眸的楊芷涵聞言,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沒想到自己穿越而來附身的這具軀體的前主人這般偉大,舍己救人。于是,對方現(xiàn)在是拼死也要救自己。恐怕,他要失望了,自己不是救他的人,自己沒那么偉大,自己只是一介小女子而已。
聽完事情的始末后,婦人笑了,不枉費自己十七年來的教導(dǎo),兒子總算沒有被這群惡貫滿盈的殺人犯同化,他還有著作為人的良知,知曉報恩,
“梓豪,這么多年了,你該知曉你爸他們的脾氣,你想救她出去,那你是否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