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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保鏢米尺

章節(jié) 76

女保鏢米尺 一束星火 4131 2022-04-12 21:59:47

  就在王爵的的嘴唇距離米尺不到1厘米的時候,米尺猛然睜開了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兒。

  米尺的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yīng),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王爵扇懵了,一側(cè)的耳朵甚至出現(xiàn)了耳鳴,他也不惱,反而滿眼都是驚喜。

  他很想用溫柔的聲音告訴米尺:“我在你的病床邊守了整整48個小時,我好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長……”但最終,所有的話都化成了一個吻,落在米尺的手背上。

  “你干嘛!”米尺抽回手,還在被套上蹭了蹭,她瞇起眼睛打量這間雪白的病房,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問王爵:“我這是在哪里?”

  “濱海市腦科醫(yī)院,你昏迷了48個小時。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王爵說罷,直接按下了病床邊的響鈴,幾分鐘后醫(yī)生帶著護士走進了這間純白色的病房。

  醫(yī)生手里拿著米尺的病例,他取出白大褂口袋里的圓珠筆,在病例上寫下米尺蘇醒的時間,然后用圓珠筆敲了敲病例的背板,問病人:“你的五覺,觸覺、視覺、味覺、聽覺、痛覺,都有些反常和紊亂,這個你之前知道嗎?”

  米尺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她盤腿坐在病床上,身上是淡藍(lán)色的病號服,她歪著腦袋,努力理解醫(yī)生所說的“五覺反常和紊亂”的意思,“同一串葡萄,我吃第一顆葡萄的時候,覺得甜美多汁,然后當(dāng)我吃第二顆的時候,竟然覺得葡萄汁帶著濃烈的芥末味,辣的我直淌眼淚,這算味覺反常和紊亂嗎?”

  “當(dāng)然算啊,還有痛覺的反常呢,就是你會突然全身劇痛,像是被火車反復(fù)碾壓著一般,痛的生不如死?!贬t(yī)生補充說道。

  王爵的一顆心懸在喉嚨間,行軍蟻在肆意的啃食,讓心臟滴血,他又想起米尺那天在郵輪上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好痛,好痛”,她在痛的神志不清的時候抓住王爵的脖子,指甲嵌進王爵肉里,他聽見米尺痛苦的悲鳴:“殺了我,誰來殺了我!我好痛,快鑿開我的頭顱,我快要痛死了……”

  王爵眼眶泛紅,神為什么這么狠心,要讓他的米尺承受這種痛苦,他沙啞著嗓子,聲音低沉而壓抑的問醫(yī)生:“五覺反常和紊亂,我之前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病,有沒有辦法治好?”

  “嗯,怎么說呢……”醫(yī)生沉吟片刻,才繼續(xù)說道:“這其實并不算病,非要說的話,只能算是一種后遺癥,而且是人為因素造成的后遺癥?”

  “什么意思?”人為因素造成的后遺癥,王爵無法理解這句話。

  “意思就是……”醫(yī)生指著米尺,說:“她的大腦里,被人為安裝了一件金屬硬物,可能在安裝金屬硬物的時候,無意間、當(dāng)然也可能是故意為之,破壞了她一小部分的大腦結(jié)構(gòu),而這一小部分大腦結(jié)構(gòu)恰恰就是負(fù)責(zé)處理五覺信息的。如果把人的大腦比喻成一臺信息處理器,現(xiàn)在這臺處理器遭到了人為破壞,造成其無法識別、或者錯誤識別五覺信息。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醫(yī)生大概以為王爵是個沒讀過幾天書的大老粗,于是便像教幼兒園的小朋友讀書識字一般,語速很慢,逐字逐句。

  “如果進行開顱手術(shù),取出這個金屬硬塊,米尺的五覺能恢復(fù)正常嗎?”王爵詢問道。

  醫(yī)生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我們目前還無法確定這個金屬硬塊是什么,冒然手術(shù),風(fēng)險極大?!?p>  “我知道那東西是什么?!泵壮咝χf道,每次看到她露出這種角度精準(zhǔn)的微笑,就會讓王爵的心口發(fā)緊,這笑容就似一層虛假的偽裝,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她便在自己面前畫下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她把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

  米尺用手比了一個射擊的手勢,指尖抵在自己的額頭,她的兩片淡粉色的嘴唇,輕輕說出了幾個字:“是一枚子彈。”

  “不可能,從CT成像的結(jié)果來看,那個金屬硬塊是一個光滑的球形,不可能是子彈?!贬t(yī)生說的很篤定。

  米尺皺了皺鼻子,這個醫(yī)生真是個急性子,她還沒說完呢,就急迫的下結(jié)論。“我曾在一個實驗室里,被一支充滿未來科幻感的機械手臂,瞬間擊穿了頭蓋骨,它將這枚金屬圓球打進了我的大腦里,你們大概無法想象,這整個過程只用了十幾秒,相當(dāng)于十幾秒的時間便完成了一項高難度的開顱手術(shù)。”

  “我在K國的科學(xué)雜志上見過這項技術(shù)的論文,但還只是設(shè)想,根本就沒達到進行人體實驗的階段!”醫(yī)生的確是個急性子,米尺再一次被他打斷。

  米尺冷笑著說:“你為什么要小看K國的無恥呢?它曾為了獲得實驗數(shù)據(jù),往自己國家的某個小鎮(zhèn)高空撒毒,區(qū)區(qū)一個不合規(guī)的人體實驗算什么,K國把人類公約當(dāng)成廢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從它立國那天開始直到今天,它就從未遵守過狗屁的人類公約?!?p>  王爵很想立刻追問,這五年來,米尺是不是都被監(jiān)禁在K國的秘密實驗室里,成為瘋狂科學(xué)家手里的一只小白鼠。相隔五年再見到米尺,她的虛弱和蒼白,她的生命猶如暗淡的火苗,好似一陣風(fēng)來,就能將她吹滅……他的米尺,本該是搏擊閃電和風(fēng)浪的海燕,他的米尺,本該是一輪朝陽的太陽,她身上的熱量可以融化一切寒冰,她是初春最溫暖的雨,是照進王爵心里的一束光。越是這般想,他便越恨AME這個邪惡組織,如果他沒記錯,AME的老窩就在K國!

  “這枚金屬球,到底是什么?”王爵問道。

  “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有可能是個定時炸彈。”米尺一攤手,無所謂的說。

  醫(yī)生瞪大眼睛,向后猛退一步,頭搖的像只撥浪鼓,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你說的不是真的吧?這,這,這我們醫(yī)院處理不了,定時炸彈,好家伙,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往人的大腦里裝炸彈?這是什么惡魔才能想出來的主意?!?p>  “嘿,你這次還真說對了,我遇見過能讓惡魔都自愧不如的東西。好了,我現(xiàn)在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我要出院?!?p>  “不行,你這種情況我得上報給院領(lǐng)導(dǎo)。”

  “哦,那你的院領(lǐng)導(dǎo)一定會謝謝你,并向你的祖宗問好。你這個年輕人,還是太天真了,需要被社會毒打幾次才能成長。你看不出來我是個燙手山芋嗎?”

  “那……那,要不報警吧?”

  “這種事不在警察的管轄范圍,報警沒用。”

  “那咋辦?”

  “涼拌~放心好了,我目前還有利用價值,腦袋里的這枚定時炸彈,一時半會兒炸不了?!?p>  “米尺!”王爵的一聲怒吼,打斷了米尺和醫(yī)生的對話,他一把抓住米尺的肩膀,眼底的那顆黑色的小痣,渲染著無盡的悲傷,他幾乎是哀求的,“你把自己的命當(dāng)成什么了,認(rèn)真一點好不好?!?p>  米尺一挑眉,這么近距離的看王爵的臉,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側(cè)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自己下手有點兒重啊,把死小孩的臉都打腫了。再看王爵額頭上貼的紗布,這是那天被掉下來的蝴蝶形吊燈劃破的傷口,傷口很長,從額頭一端劃至另一端,總共縫了7針,而在他的下巴上還有幾道結(jié)痂的傷口,是她那天痛覺失常時,用指甲摳破的……他因她而悲傷,他因她而心痛,他身上新添的傷口,都是因她而起。

  米尺的心臟又微微顫動了一下,她捧起王爵的臉,嘆息著說:“你怎么老成這樣了,明明才剛23歲?!?p>  “我18歲那年,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也剛好是23歲,這一切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但是,不要岔開話題,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咳咳……你這死孩子真沒勁?!泵壮邅G開王爵的臉,她跳下病床,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對著王爵勾了勾手指,說:“給我弄套衣服來,我要換掉身上的病號服,再出去擁抱太陽,男人的女人的衣服都行,反正這醫(yī)院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快讓我出院!我聞著消毒水的味兒,堪比鯡魚罐頭啊,味覺失常比痛覺失常還痛苦!救命啊!”

  “我的衣服行嗎?”王爵從背包里掏出一件白色的長袖衫,和一條灰白格子褲,這是他的換洗衣服,他想著如果米尺醒來了,他就去醫(yī)院衛(wèi)生間換掉身上帶著汗臭味的衣服。他還記得米尺曾說過,最討厭邋遢的男人。

  “行,當(dāng)然行?!泵壮呓舆^王爵遞來的衣服,便開始解病號服的扣子。王爵趕緊咳嗽幾聲,這病房里還有其他人呢,他提醒米尺,“去衛(wèi)生間換吧?!?p>  “好麻煩啊?!泵壮弑е路?,環(huán)顧了病房一周,發(fā)現(xiàn)窗邊拖地的窗簾,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她走過去,用窗簾遮住身體,形成一個密閉而狹小的空間,米尺躲在里面換衣服,胳膊偶爾觸碰到窗簾,便會在窗簾上漾起深藍(lán)色的波紋。王爵和那個年輕的醫(yī)生,癡癡的望著那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深藍(lán)色和窗簾后面曼妙的身體。

  王爵眼睛的余光瞥見醫(yī)生的癡相,便擰起眉頭,刻意移動了腳步,像一座山投下來的影子,徹底遮擋住醫(yī)生的視線。

  “誒呀,褲腰太大了,穿不住,有沒有腰帶?”米尺的聲音從窗簾后面?zhèn)鱽怼?p>  “有!”王爵邊說邊解開自己的腰帶,他穿的是一條深灰色的休閑褲,不系腰帶也沒什么影響。

  米尺伸出來一只潔白的手臂,拿到腰帶后,又縮回了窗簾后面。

  王爵又細(xì)心的幫米尺整理了一下窗簾,讓其不留一絲縫隙,遮的密密實實,他才稍稍放心了。

  “嘩啦”一聲,剛被王爵整理好的窗簾,被米尺一把拉開,她當(dāng)時距離王爵的胸膛不足5厘米,太近了,近到米尺聞得到王爵身上的氣味,像一根餿掉的黃瓜,她搞不清這是她的味覺失常,還是這個死小孩太多天沒洗澡了,她用手揮開面前的氣味,有些嫌棄的說:“你好像餿了誒。”

  王爵的臉霎時便漲成了紫紅色,他抬起袖子聞了聞,只有輕微的汗味而已!

  米尺推開像堵墻一樣擋在自己身前的王爵,她單手叉腰,白色長袖衫的下擺被掖進灰白格子褲的褲腰里,褲腰用腰帶扎得很高,褲腿也挽起了褲邊,王爵的衣服被米尺穿出了80年代的復(fù)古風(fēng),搭配黑絲綢般齊耳的短發(fā),頗有一番摩登女郎的風(fēng)情。

  但突然,米尺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兩腮像河豚一樣鼓起,“咦!這次是有腳氣的男人十年沒洗腳的味,味覺失常太折磨人了!我先撤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如一陣風(fēng)般,離開了病房,王爵提著背包追了上去……徒留下醫(yī)生一個人,茫然無措,就這樣走了?這病人也太彪悍了,拜托,你的腦瓜子里還有一顆定時炸彈沒有取出來呢!醫(yī)生獨自想著。

  這時,從醫(yī)生的藍(lán)牙耳機里傳出了特殊行動小組組長小貂的聲音:“他們走了?”

  “剛走,需要我追上去嗎?”醫(yī)生問道。

  “不用,之后交給跟屁蟲就行了,由他來負(fù)責(zé)暗中跟蹤這兩個人。”

  “那組長,我現(xiàn)在還要做什么?”

  “去找院方,把米尺的病例、檢查結(jié)果、腦部全息影像和腦科專家的意見,匯總后帶回組里?!?p>  “是!”

  從米尺和王爵踏出醫(yī)院的第一步開始,他們的身影便被一只望遠(yuǎn)鏡牢牢的鎖定住了,而手拿望遠(yuǎn)鏡的人便是特殊行動小組的成員,代號“跟屁蟲”,他此刻正趴在一處高樓的屋頂上,密切監(jiān)視著米尺和王爵兩人,組長小貂交給他的任務(wù)是24小時跟蹤并隨時將二人的情況匯報給小貂。

  王爵出于狙擊手天生的敏銳,他朝著跟屁蟲藏匿的屋頂望了一眼……

  跟屁蟲的雙眼并沒有移開自己的望遠(yuǎn)鏡,他毫不畏懼,甚至還勾起嘴角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個臭小子,真是天賦異稟啊,我躲這么遠(yuǎn)都能被你發(fā)現(xiàn),算你厲害行了吧~”

 ?。í毤胰鏅?quán),侵權(quán)必究,特此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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