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浪漫青春

女保鏢米尺

章節(jié) 78

女保鏢米尺 一束星火 4798 2022-04-14 23:54:54

  高層公寓,傳來女人的哭喊聲。

  “茍牧雨,你這個王八蛋!”

  念奴嬌的眼淚哭花了眼妝,淚珠沾上了睫毛膏,在漂亮的臉蛋上,留下兩道黑色的淚痕。像海藻一般的波浪卷發(fā),凌亂的披散著,發(fā)絲黏在臉上,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狼狽。

  她覺得自己的心要碎成一片一片了,她把衣柜里,茍牧雨的衣服,通通塞進了黑色的垃圾袋里,將茍牧雨用過的枕頭、牙刷和茶杯也一股腦的扔了進去,還有啞鈴和跑步機,念奴嬌彎著腰,想把茍牧雨買的這臺跑步機,拖出去,但卻拖不動,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腳上穿的人字拖也崩開了。她跪在地上,手里握著崩開的人字拖,眼淚又不爭氣的流淌下來。

  白菲菲掛斷電話,拉開陽臺的推拉門,走進客廳,便看見一地的狼藉,各種盤碟和杯子的碎片,被扔進垃圾桶的相框,摔成兩截的獎杯,被踩爛的游戲機和電腦……

  念奴嬌坐在冰涼的瓷磚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下來。白菲菲在她的面前慢慢蹲下,用紙巾幫念奴嬌擦眼淚。念奴嬌淚眼朦朧,她攥起拳頭,不停錘擊自己的心口,哭著說:“菲菲,我這里好疼,疼的無法呼吸,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把我的心臟壓成肉醬,怎么辦啊菲菲,我求你救救我?!?p>  白菲菲抿緊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剛剛給茍牧雨打了三十幾個電話,都被這個茍東西拒接了……

  “阿嬌?!卑追品坪芟雽δ钆珛烧f,他不值得的,他根本不值得你去愛他。

  “明明是他費盡心思追的我,我本來是不喜歡他的,菲菲,你知道的,我曾經(jīng)喜歡的人是王爵??!我為什么,要掉進茍牧雨織的網(wǎng)里。我記得他曾在一個雨夜,跑了半座城市,為我買退燒藥,那時候的他真的好傻啊,明明小區(qū)門口就有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小藥店,但他卻沒看見。我還記得他在初冬的那場雪里,捧著一束玫瑰花,在我家樓下站了四個多小時,發(fā)梢和眉毛上都落滿了積雪,紅色的玫瑰花也被一層銀霜包覆,我解開自己的圍巾戴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呆呆的看著我傻笑,明明嘴唇都凍紫了,渾身都在顫抖,但他那天的笑容卻一直印在我的腦海里。每當我想起那一幕,便會覺得,能被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深愛著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但這些,難道只有我還記得嗎?他都忘了嗎?他為什么要背叛我們的愛,愛真的存在嗎……愛讓我惡心!我好恨好恨他!茍牧雨,你這個大騙子!”念奴嬌抱住白菲菲,嗚咽痛哭著。

  “阿嬌,愛是會變的,男人也是會變的。他愛你的時候,滿口都是山盟海誓,當他不愛了的時候,無論你做什么,都會變成厭惡和嫌棄。我們身為女人,不能靠男人的愛活著,雖然很多電視劇電影都在宣傳‘真愛無價’這個主題,但如果真有女人信了真愛無價才是傻子。我的意思并不是要把愛情和利益,劃上等號,但為愛而活的女人,是悲哀的,因為男人們深信愛是有價的,但他們總希望女人相信愛是無價的,這是為什么呢?我希望全天下的女人都能清醒過來,愛是存在的,但愛不是全部,親情、友情、你個人的未來和人生,才是更值得珍惜的存在。”白菲菲輕輕的撫摸著念奴嬌的頭發(fā),用一種理性的沉著,安慰著朋友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靈,她希望念奴嬌別再哭泣,堅強起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一家網(wǎng)絡營銷公司,這次的風波利用好了,便是難得的機遇。

  “菲菲,你說的我都懂,但我做不到啊。”念奴嬌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美人臉,搖著頭,“我真的做不到,心痛的感覺在一點點吞噬我,而我卻連一絲反抗的力氣也沒有,菲菲,我無可救藥,我愚蠢,我沒救了。”

  “阿嬌……誒,對不起,我把肩膀借給你,大聲的哭吧?!卑追品婆牧伺淖约旱募绨?,作為念奴嬌的經(jīng)紀人,她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加的復雜,但作為念奴嬌的好友,她只想抱著念奴嬌,陪她一起大哭一場。

  而此刻,事件的另一位主角茍牧雨,他獨自坐在無人的海邊,喝著悶酒。烏云滾滾,遮蔽住海岸線上的落日,海水上漲,逐漸沒過了他的腳背……他煩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內心的焦慮和煩躁,像茂密生長的野草,然后秋火燎原,將他的靈魂熏成了焦土。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他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

  濱海電視臺的女主持嵐碧兒,提前一個月便和他約好了采訪時間,只是正常的采訪而已,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嵐碧兒把采訪地點安排在了一處幽靜而雅致的酒吧里,隨行的還有一個男攝影師,嵐碧兒采訪提綱上羅列的問題,也很尋常,比如問他關于拿獎的感悟、平時是如何訓練的以及未來的安排等等。

  后來,酒吧的服務生端上來兩杯雞尾酒,他當時還稱贊分層漸變色的雞尾酒,美的像夢一般。

  嵐碧兒聽見他蘊含詩意的一句話,愣了愣,然后掩住嘴嬌笑著,問他:“你是不是想起意中人了?”

  茍牧雨被女主持點破了心思,也毫不做作和掩飾,大方的承認道:“我的意中人,她比夢更美,美的無與倫比,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嵐碧兒眼角泛起魅惑的桃紅色,她端起酒杯,與茍牧雨相碰,看見茍牧雨將酒杯里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后,她才輕輕抿了一小口自己的杯中酒,然后用嬌柔的聲音對茍牧雨說:“那祝你和意中人百年好合哦~”

  茍牧雨禮貌的回應道:“謝謝你的祝福,也同樣祝你收獲幸福?!?p>  嵐碧兒又輕輕抿了一口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層。再之后……茍牧雨就完全想不起來了,他好像在喝完那杯雞尾酒后,就開始昏昏沉沉、醉生夢死。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窗外刺眼的陽光將他喚醒,他身處于陌生的房間,和一張陌生的大床之上,身旁熟睡著一個赤裸的女人,她就是嵐碧兒。

  白菲菲決定再給茍牧雨打最后一個電話,如果這個狗東西還拒接的話,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念奴嬌了。

  出現(xiàn)問題和危急后,逃避可恥且無用。茍牧雨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手指在拒接和接通兩個按鈕之間猶豫不定,他還沒有理順自己的思緒,腦子里就像在熬一鍋玉米糊糊,他很想讓念奴嬌相信自己,可是憑什么呢?念奴嬌憑什么相信他,連他自己都在自我懷疑,又憑什么讓奴嬌相信他。他像是一個等待判決的罪犯,坐在被告席上,低垂著頭,看著腕子上的鐵手鐲,耳邊傳來法官威嚴的聲音:

  “茍牧雨,你他媽的終于接電話了!”

  “……”

  “給你半個小時,立刻滾回來,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阿嬌!”

  “我……”

  白菲菲報復似的,根本不給茍牧開口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而念奴嬌正吃力的拖著大號垃圾袋,拖到公寓門口,再把它一腳踹出去,門外已經(jīng)堆積了好幾個大垃圾袋,里面塞得全是茍牧雨的物品。扔完垃圾袋,念奴嬌又拿著一塊抹布,趴在地上,擦拭每一塊瓷磚,她要把茍牧雨存在過的痕跡一點點擦掉,如果注定是這般結局,若沒有開始該有多好。

  白菲菲從念奴嬌的手里奪過抹布,又心疼又好氣的說:“阿嬌,你冷靜一點兒。茍牧雨一會兒就到,聽完他怎么解釋,我們再下結論好不好,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怎么會那么巧呢,我剛安排了你和茍牧雨的恩愛話題,就有狗仔爆料,這太巧了些,必有貓膩?!?p>  念奴嬌眨了眨淚眼,帶著哭腔問白菲菲,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菲菲,你的意思是茍牧雨是被冤枉的?”

  “我說的是有可能,但照片里和嵐碧兒摟摟抱抱、去酒店開房的男人的確是茍牧雨沒錯,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我?guī)湍悴粮裳蹨I,再重新畫個妝,反正不能讓茍東西看到你狼狽的模樣,考驗你演技的時刻到了,你一定要表現(xiàn)的沒把茍牧雨當回事,如果他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直接讓他滾就行了。事后,咱們關起門來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失戀有多痛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但就是不能讓臭男人小瞧了,知道了嗎?”

  念奴嬌含著眼淚,點點頭,然后拿起一塊棉布擦掉臉上的淚珠,但擦完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塊臭烘烘的抹布。

  白菲菲伸出手指在念奴嬌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無奈的罵道:“你這個小傻子,沒有我你可怎么活啊?!?p>  念奴嬌頂著一張臭烘烘的美人臉,硬擠出一絲微笑出來,白菲菲捏住她的腮幫子,說:“傻子,笑不出來就別笑了,巨丑知道嗎!”說罷,便拉著念奴嬌去了洗漱間,像給小孩子洗臉一樣,白菲菲幫念奴嬌洗掉了臉上的抹布味,又把她帶到梳妝鏡前,舞動毛刷,為念奴嬌的臉蛋兒刷粉,將她哭的紅腫的眼睛,隱藏在精美的妝容后面。

  現(xiàn)在距離半小時的時限只剩下不到五分鐘了,茍牧雨不停摁著公寓電梯,但電梯上顯示的樓層數(shù)字卻不見變化。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再也見不到念奴嬌,這句話就如同給他判了死刑……

  他脫掉身上正在滴水的外套,因為坐在漲潮的海水里,他的褲子和外套吸飽了水,尤其他的褲子,緊貼著他大腿的肌肉,陰冷的潮氣不斷侵蝕著他因常年運動而造成的舊傷。他推開公寓應急通道的大門,沿著連綿不絕的樓梯向上飛奔,五層,八層,十一層,十六層是終點站,他大口大口的喘氣,肺部劇烈的收縮、膨脹,如同用短跑的速度,一口氣跑完了一千米長跑,水汽在他的頭頂揮發(fā),他避開門口的黑色垃圾袋,房門是虛掩的,并沒有鎖死。

  他的手停在門把手上,卻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強烈的自責感和愧意掀起巨浪將他淹沒,他在最后一刻露了怯,他害怕面對念奴嬌,更害怕直視念奴嬌眼里的譴責和傷心……他就像一個不專業(yè)的負心漢。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白菲菲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從里面猛地拉開了大門。

  念奴嬌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慢慢喝著,烈焰紅唇在瓷白的杯壁上留下一抹唇印,黑色的眼線將一雙美目勾勒得更加銳利,從里面射出冰冷的眼神,刺穿了茍牧雨的心臟,在他的記憶里,念奴嬌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溫柔而嬌嗔的,她從未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過他。

  他被定在原地,一步也無法移動,身體開始石化,他要失去念奴嬌了……他要失去她了,而這全是他的錯,是他背叛了這份愛,即使萬箭穿心,也是他自作自受。

  電梯在此時“叮鈴”一聲,抵達了十六層,電梯門緩緩開啟,米尺和齊帥有說有笑的走出電梯,后面跟著臉色發(fā)黑的王爵。

  齊帥不經(jīng)意間轉頭,便看見白菲菲擋在門口,而茍牧雨像一只落湯雞一樣被擋在門外。齊帥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抬手將自己的中分長發(fā)別到耳后,然后像一只歡脫的兔子一般,蹦跳到茍牧雨身后,然后一把卡住茍牧雨的脖子,向白菲菲邀功:“老婆,快看,我把這個渣男制住了,你想烤了他還是煎了他?”

  白菲菲翻了個白眼,一臉冷漠的說:“蒸了吧?!?p>  齊帥更來勁了,他轉頭對王爵說:“木頭,快燃燒你自己,我需要火焰來蒸熟這個渣男!”

  王爵跟在米尺后面,眉毛和嘴角都結著一層冰霜,他毫不理睬那只人來瘋的瘦皮猴,心里還在生著悶氣,剛才米尺自己坐上出租車、丟下他跑了,氣的他發(fā)瘋,卻又發(fā)作不出來,慪的他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不爽。

  米尺抱著手臂,笑瞇瞇的,看看瘦皮猴,又看看白菲菲,她聽見瘦皮猴十分自然的喊白菲菲“老婆”,而白菲菲似乎習以為常,這兩人竟然走到了一起,有趣有趣。她高聲問道:“瘦皮猴,你和白菲菲結婚了?”

  齊帥神采奕奕,露出八顆白燦燦的大白牙,得意的說:“是吶老大,結婚一周年了都?!?p>  “哦~可惜一年前我不在,否則就能當你們的證婚人了。那你們有娃娃了嗎?”

  “嘿嘿,還沒,不過請老大放心,我每天晚上都很賣力,一定盡快讓您吃到我娃的滿月酒。”

  白菲菲一跺腳,在口無遮攔的齊帥的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怒氣沖沖的說:“你滿嘴跑火車,也得挑個時候。快把茍牧雨押進來,我們要給他來個正義的審判?!?p>  “遵命,老婆!”齊帥連拖帶拽的把爛泥一般的茍牧雨拉進屋里,然后對米尺和王爵招招手,說:“老大,木頭快進來啊,有好戲要上演了,千萬別錯過啊?!?p>  米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但王爵卻蹙著眉頭,他只想帶著米尺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茍牧雨和念奴嬌之間的私事,他沒興趣插一腳。米尺捏住他的耳垂,輕輕揪了一下,“死小孩,你發(fā)什么呆啊,你不想看好戲?”

  王爵老實的搖搖頭,他遵從自己的本心,說:“不想?!?p>  “可是我想啊,你不想看的話,就在外面等著好了?!泵壮哒f完,便丟下王爵,跟著瘦皮猴進了房門。王爵一臉的黑線,他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留在外面就留在外面,眼不見為凈。他氣哼哼的鼓起腮幫子,倚墻而站。

  被鎖死的門扉,露出一條窄縫,米尺探出圓圓的臉蛋,對著獨自生著悶氣的王爵吹了聲口哨,喊道:“傻小孩,你倔個什么勁,趕緊給我滾進來,聽到?jīng)]有!”

  王爵立刻像癟掉的氣球,在米尺面前,他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他對米尺根本就無可奈何,因為愛她,所以毫無辦法。

 ?。í毤胰鏅?,侵權必究,特此聲明。)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