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伯父一直沒有醒來,家里氣氛開始凝重了起來,而易心也提前去酒店實習了,易家家庭律師說如果易伯父一直不醒來,易心就要開始學習接手酒店生意,下個學期也不會回學校了。
曾經(jīng)豐衣足食,曾經(jīng)逍遙自在,曾經(jīng)一帆風順的豆蔻年華,如今卻過早的背負起幾百人的生計,而且接手的還是一個爛攤子,易心仿佛一夜間變成了另一人。
夏暮雨看著易心把照看伯父的任務(wù)交給自己后,幾乎忙著見不他的人影,早上他早早出去,幾乎每晚深夜都是喝得醉醺醺的才回來。
從林叔嘴里才得知,這些日子易心一直去籌措資金,可是每次都是滿懷希望出去,失望而歸,看著易心憔悴的樣子,夏暮雨憂心如焚,可是除了照顧好易伯父,又無計可施,所有的擔心就變成了干著急。
凌晨了,夏暮雨依然了無睡意,她想等易心回來??墒羌澎o的夜,聽到窗外的只是瑟瑟的冷風敲打著窗欞的聲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漸漸意識模糊起來。
迷迷糊糊的時候,夏暮雨感覺臉上有些暖暖的濕潤,她悚然一驚,忙從床上坐起打開床燈,看到的是床邊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易心。
“易心!”夏暮雨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易心,一陣驚呼喊道。
“暮雨,我怎么辦?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已經(jīng)窮思竭慮,可是我依然想不出辦法幫到酒店,酒店快關(guān)門了,那樣的話,我拿什么給你幸福,我不想失去你,暮雨,暮雨···”易心撕心裂肺道。
夏暮雨輕輕攬過易心的身體,安慰他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我曾經(jīng)信誓旦旦的堅信自己可以給你世間女子都仰望的幸福,可是我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樣的無能,我給不了你我曾經(jīng)許下的承諾,甚至我連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都或許給不了你!如果到那時,我們就分手吧”
夏暮雨知道此刻的易心是跌入谷底的絕望,才會說著這樣決絕的話。
夏暮雨放開易心的懷抱,板正他地臉龐面向向自己才怔怔道:“不,我永遠不會和你分手的,我們說好一輩子在一起的。”
易心看著眼前自己深愛的女人殷殷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炸閘門,捧過夏暮雨的臉,向著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幾乎傾盡所有的深情,因為他怕這一吻下去就是她們愛的盡頭。
易心將他所有的愛,盡數(shù)的詮釋在此刻的吻上,他想告訴暮雨,自己想和她在一起,想傾盡所有給她幸福,卻又怕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奈。
夏暮雨被易心吻得幾乎忘記了呼吸,這樣用力的吻,和之前他溫情似水,蜻蜓點水般柔軟的吻,相去甚遠。她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的易心,可是她不想去多想,直到他的手劃過她的腹部肌膚,酥酥癢癢的,她本能的微抖了一下。
這一本能的微抖,讓易心從剛才的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他猛地推開夏暮雨,“對不起,我不配!”說完疾步地便跨出了房門口。
夏暮雨呆呆的怔住了,僵住了四肢,看著昏黃燈光下,易心纖瘦拉長了的背影,心中不覺地酸楚,眼淚簌簌直下,是自己給他太大的壓力了嗎?
一夜無眠,時鐘剛指到7點,夏暮雨便起床下樓了。可是依然還是沒有見到易心,聽林嫂說他早早就出門了。
自此后,夏暮雨就沒有見過易心,聽林叔說才知道,年關(guān)將至,易心吃住都在酒店,夏暮雨知道易心只是想拼死一搏,希望可以利用新年好好賺一筆錢,以度過酒店的危機。
可是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一個新年也過去了,酒店的收入也只是和開支打成了平手而已,而易心的父親也沒有醒來,所以新學期開始,夏暮雨只身一人回到了學校。
景大的校園,依然一層不變,夏暮雨每天過著宿舍,食堂,教室這三點一線的生活。
原本就恬靜的個性,在經(jīng)過這么多變故后,越發(fā)的寂靜,以前還有易心陪著,還有婉嫻在身邊嘰嘰喳喳的,而今易心不在,就連婉嫻也不知道何故,延長了假期,就連討厭的歐楚恒也沒有出現(xiàn),夏暮雨心中說不出的失落和空虛。
夏暮雨等了一個星期,都沒有等來婉嫻的出現(xiàn),卻讓她始料未及的等來了出現(xiàn)在校園的易伯父,她更沒有想到,這次的見面,改變了她一生的宿命。
H市最大的酒店,帝豪酒店的豪華包廂里·····
“伯父,看見你醒了,我真的好開心,易心一定開心死了,對了,醫(yī)生現(xiàn)在怎么說,伯父的腳什么時候可以完全恢復(fù)?”夏暮雨興奮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易天雄眼里閃爍的不自然。
“暮雨,伯父一段時間沒有見你,長得真是越來越漂亮,算算你來我們家有六年了吧?伯父自問沒有虧待過你吧!”
“是的,伯父,這幾年暮雨新虧有您收留,還把我當成親身女兒一樣關(guān)愛,暮雨這輩子也無法還清您的恩情?!?p> “暮雨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伯父慚愧啊,伯父也想好好一直照顧你,可是現(xiàn)在,伯父遇到困境了,伯父·····”
“伯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暮雨說,如果是,伯父就直接說吧,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話不好說的?!毕哪河昕粗滋煨蹫殡y的表情,才意識他今天的到來,一定不是他說的來看看自己那么簡單。
“那好吧,伯父就直接說了,伯父的酒店遇到了資金周轉(zhuǎn)問題,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歐楚恒來找過我,只要你離開易心,和他結(jié)婚,他就幫我解決所有的問題?!币滋煨垡豢跉庹f完,仿佛怕自己停頓一會,就說不下去似的。
“伯父?”夏暮雨瞪目結(jié)舌地看著眼前自己認識了六年的長輩,一陣驚呼道。
“暮雨,伯父知道,這讓你很為難,可是伯父但凡還有一點辦法,也不會這樣委屈你,伯父一直似你如親生女兒一樣愛護,也早把你當成了兒媳婦,只怪易心沒有這個福氣啊?!?p> “伯父,易心知道這件事嗎?”夏暮雨顫抖的嘴唇,緩緩地問道。
“暮雨,伯父求你,不要告訴易心好嗎?你也知道他對你付出的感情有多深,所以伯父求你了,你就告訴他你愛上歐楚恒,不愛他了好嗎?伯父給你跪下來!”說完老淚眾橫的易天雄‘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夏暮雨的面前。
“伯父,你不要這樣?你先起來好嗎?”夏暮雨急忙拉起易天雄。
“你不答應(yīng)伯父,伯父今天就是跪死也不起來?!币滋煨劾_夏暮雨的手頑固的說道。
“伯父,你知道我愛易心,易心也愛我···”
夏暮雨淚如雨下的在易天雄的面前,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自胸口傳來的那股椎心泣血的痛,宛如萬箭攢心,她好想大聲喊她不愿,她不想,她不肯,她·····可是看著眼前自己視他如親父的易天雄老淚眾橫的模樣,她除了飲泣吞聲的無語,亦無可奈何。
“暮雨,伯父知道委屈你,可是你想想,易心一直生活著無憂無慮,吃的住的用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如果有一天他一無所有,甚至還要背負著銀行那么多的債務(wù),他要怎么辦?伯父現(xiàn)在連走路都要拄著拐杖,又還能為他做什么,也只是他的累贅而已,你很了解他,他那么驕傲的一個性格,如果他知道他所擁有的是用他愛的女人換來的,你讓他情何以堪,他怎么承擔得了那樣的打擊?”易天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
聞之的夏暮雨癱軟在地,她知道易伯父說的話是對的,易心的個性,想到那天晚上他對自己說的話,夏暮雨回腸九轉(zhuǎn),卻只能哽咽道:“伯父,你起來,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