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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謀奪天下

第二十四章 景國然的手腕

異界之謀奪天下 奈何飄零風(fēng)吹過 2699 2011-05-23 17: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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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國然是誰?

  這句話如果放在四十年前,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扇缃?,說起景國然來,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故事被冀州的很多人傳唱,許多年輕人們,都是聽著他的故事所長大。

  四十年前,景家只是冀州貴族里的一個(gè)小不點(diǎn),無數(shù)人都可以踩著這個(gè)小家族走過,冀州風(fēng)云變幻,貴族間的爭斗從不停斷。貴族,什么叫貴族?就是天生要超人一等,他們嬉戲間的一句話,一個(gè)玩笑,往往就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yùn),景國然的父親,就是這樣死在兩個(gè)貴族間的玩笑里,連死后,都被著兩個(gè)貴族所笑著。

  年少時(shí)期的景國然,輕狂無比。每日呼朋喚友,于青樓姬坊間來回而去,日日留戀于此,是當(dāng)年天官都城里有名的問題人物,平民者躲之不及,貴族者笑之不語。囂張跋扈,不學(xué)無術(shù),這就是當(dāng)年景國然年輕時(shí)的真實(shí)寫照。而這種生活,一直持續(xù)到景國然父親死去的第二年。

  那年,他十六歲,家道敗落,景國然的家里沒有一文錢。

  那月,變賣了所有能變賣的資產(chǎn),景國然再也無法從家里抽取一文,風(fēng)花雪月的離去告訴他,自己再也不是貴族。

  那天,景國然的親生母親活生生的跪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

  同年,景國然來到參軍報(bào)名的地方,登記的人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遞過一張表,景國然在上面寫下自己名字,年齡那一欄,他填上十八歲的字樣。那人輕聲嗤笑,景國然滿臉羞惱。如今,很多年以后,景國然回想起來,卻如同那個(gè)登記的人一樣,不過一聲嗤笑。

  所有的所有,在時(shí)光流逝以后,都是一笑而過。

  六十歲的景國然,已經(jīng)開始喜歡慢慢的呆在一個(gè)地方,靜靜回憶往事。

  深夜,雨下。

  景國然不知道這是他人生里,最后遇到的第多少場雨,但他清楚,這個(gè)數(shù)字正在不斷變少。

  王博死之前,他從不服老,王博死之后,他覺的自己真的老了。

  景國然站立在興隆城的城門上,雨水正嘩嘩的擊打著青色城墻,他緩緩向城中俯視,同樣的事情,景國然在天官都城也做過,夜幕里,萬家燈火亮起,溫暖的光芒驅(qū)散著黑暗涼意。景國然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么,才想起那個(gè)很多年前默默站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了。

  十七歲前,景國然不知道什么叫兄弟,王博替他擋了一刀后,他就忽然懂了。年少輕狂,景國然現(xiàn)在還能清晰的記起那個(gè)場景。

  ......

  漏雨的茅草屋里,景國然向躺在草垛里養(yǎng)傷的王博拍著胸脯。

  “有一天,我一定會做上全天下最大的官。”

  王博聞言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景國然有些惱羞成怒,他不由叫道。

  看著景國然那張滿是嚴(yán)肅的臉。王博一愣,然后滿臉正色的向景國然說道。

  “我會幫你的?!蓖醪┫蚓皣簧斐隽艘恢皇?,景國然一愣,猶猶豫豫的將手抽出。草屋里,兩個(gè)十幾歲的少年將手握到一起。畫面定格于此,歲月的流逝將它做成精制標(biāo)本,珍藏在景國然的腦海里。

  我會幫你的。

  只是一句孩童時(shí)期的言語。

  王博卻是從此跟著景國然,時(shí)光一晃,跟了整整四十多年之久。

  ......

  雨夜的風(fēng),吹起景國然的蒼白鬢角。

  四十年,人生中有幾個(gè)四十年?景國然每每問起自己這個(gè)問題的時(shí)候,都會無語搖頭,他知道,這段歲月,他已經(jīng)不再擁有。

  沉浸在回憶里,恍惚中,景國然的眼角,有東西隨雨水輕輕滑落。

  他一生中,只哭過兩次。一次是母親向自己跪下,一次是王博替他擋下鋼刀,漫漫人生中,有,且僅有這兩次。景國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什么都沒發(fā)生,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

  這就是苦肉計(jì)。殺的是別人,疼的卻是自己。

  景國然一聲長長嘆息。

  “俞瑞慶,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雨似乎越下越大,濺起的水汽在空氣中形成一片淡淡薄霧。

  冥冥中似有一聲輕輕的嘆惋。

  惋惜誰呢?

  誰也不知道。

  ......

  冀昌城,月華客棧的樓上雅間。

  王墨靜靜的看著眼前這桌酒席上的每個(gè)人,他是冀州四大家族里,王氏一族的左膀右臂,雖身份僅是一城之主,卻沒有人會因此小覷他。冀昌是一盆火,是一盆可以燒死自己的火,王墨早在接到衫山一郎的調(diào)令時(shí),就已明白了這一點(diǎn)。

  但也正因?yàn)檫@是一盆火,所以除了燒死自己外,也可以去燒死別人。

  王墨在這酒桌上觥籌交錯(cuò),請他來這里的人,自然都是冀昌城里,夏侯霖所留下來的一些將官,太守來了,自是需要接風(fēng)洗塵,無論彼此是不是擁有敵意,這都是必須要做的事。

  【孫家嗎?終于對我們王氏一族出手了?!客跄麄兒戎?,心下卻閃過這一紙調(diào)令背后,一系列的貴族陰謀。他肯定,這事情里絕對有孫家的身影。

  “來,王太守從興隆城辛苦趕來,末將這里敬你一杯?!?p>  王墨聞言抬眼看去。見是夏侯霖的降將俞瑞慶,心下暗自鄙夷,做出背主之事的人,自不會留給別人多好的印象,所以酒桌上王墨看的很清楚,南斯、荀智陽與俞瑞慶明顯聚在一起,夏侯霖的舊將們不與他們交流,他們也不會與這些舊將們主動(dòng)說些什么。大家同是一方陣營,卻有兩個(gè)不同的圈子。

  面上沒有其他的神色,王墨卻在心底將這些一一記下。這是他多年的習(xí)慣,如今他能做到這個(gè)位置,憑借的不是關(guān)系,不是才智,而是這份觀察的細(xì)致。

  王墨向俞瑞慶回敬了一杯。

  卻沒有多說什么,夏侯霖手下的這批人都不是善茬,王墨可以肯定,如果他沒有帶上興隆城里這兩萬人馬前來的話,恐怕這冀昌的城門,就不是豎著走進(jìn)來了。

  荀智陽在旁邊偷偷的皺了一下眉頭,他敏銳的嗅覺,讓他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荀智陽停下酒杯,想靜下心,仔細(xì)的想上一想。

  旁邊的俞瑞慶恰在此時(shí)叫道。

  “荀將軍不來敬王太守一杯嗎?”荀智陽抬頭,正看見王墨望向這里的目光,忙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哪里,只是怕王太守太過貪杯,特地空一空,現(xiàn)在看來,想是末將錯(cuò)了。王太守酒量過人,自不會這一杯兩杯?!闭f罷,向王墨輕輕舉起手中酒杯,然后仰起頭,一飲而盡。

  “好酒量!”旁人眾皆起哄。

  一時(shí)間,酒桌上歡聲笑語,每個(gè)人的臉上都有一副笑容,像是多年的老友相遇,親切感在這中間讓人猶然而起。只是這其中的真誠味道多少,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知道。

  時(shí)間飛快。

  兩個(gè)時(shí)辰的酒桌過后,王墨在雨夜里,從冀昌的大街上向自己的軍營走過。雨水不小,他手上的竹傘被這水滴打的嘩嘩作響,王墨不覺深深吸一口氣,將殘留在腦海里那一點(diǎn)點(diǎn)醉意消去。

  雨打青磚,整條街沒有人在,周圍寂靜的除了雨聲還是雨聲。

  王墨一皺眉,他內(nèi)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左思右想,卻沒有想到會有什么樣不好的事情會發(fā)生。殺掉自己?王墨搖著頭,他覺的夏侯霖手下不會有這么笨的人,如果他死了,王墨從興隆城帶來的兩萬人絕對會想嘩變般,在這冀昌城里肆虐,夏侯霖不在,這是種足以致命的危害。

  想到這里,王墨不禁輕笑?!具^于敏感了吧。】他是這樣想的。

  恰在這時(shí),一種金屬刺入血肉中的聲音響起。王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從自己胸前穿出的那柄鋼刀。他掙扎著身體,想要回頭,卻覺得身體痛的好像不像自己身體一樣,眼前一黑,竹傘從半空中滑落。

  背后的俞瑞慶看著王墨倒下不禁一笑。

  笑容里邪意。

  幾絲陰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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