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謹(jǐn)以此詩致敬加西亞·馬爾克斯,盡管這首詩并不是對那一部偉大小說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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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陽落山以后,一個不愿淪陷于睡夢中的人
掰開了月亮,揉碎了星星,撕開了云層
也要尋找到那一絲能讓他振奮精神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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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讀完了一首詩,合上了一本書
無數(shù)的文字像雨點(diǎn)一樣撒落在他的頭頂
他無比堅強(qiáng),可是他卻用這堅強(qiáng)去打開了一座墳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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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根弦斷了,另一根弦也斷了
他要彈的一首歌還未結(jié)束
他站起身,折斷了所有的箭矢
拿起一把弓,用殺人的弦完成了他最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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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他拭去了每一個人臉上的眼淚,細(xì)心地?fù)嵛克麄兗聞拥撵`魂
所有的哭聲都止住了,連河流也小心翼翼地停止了流動
他卻一個人去到懸崖上
向呼嘯的風(fēng)拋灑他的淚水,向無底的深谷流淌他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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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只在天空盤旋的鷹,再也不愿回到繁茂昌盛的大地
它不愿再有一棵樹成為它終將朽倒的家園
它不愿再有一只鳥成為它終會捕殺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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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說我看見了一座城市,你說你看見了一片廢墟
你把每一個白晝都慷慨地贈送給了我
而你,卻代替我走進(jìn)黑夜,去撿拾那一塊又一塊讓我無法安睡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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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化身一條魚,游進(jìn)了海洋
你說在海底的最深處,有一張被你遺棄,已經(jīng)成為了魚兒的陷阱的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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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你要尋找到一個人,一個你永遠(yuǎn)也殺不死的人
一個為了學(xué)習(xí)飛翔,卻要折斷所有鳥兒翅膀的人
你要陪在這個人身旁,日夜為他祈禱,讓他的臂膀之上,能長出茂密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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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你要行走在人世間,收集每一個角落發(fā)生的故事
把苦難的故事修改得幸福,把悲慘的故事修改得歡樂
然后你會咬斷自己的舌頭,不再向人間說出你的話語
然后你會刺瞎自己的雙眼,不再看見人間滾滾的煙塵
然后你會割掉自己的耳朵,不再聽到人間傳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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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你埋骨的荒丘之上
讓你落淚的朝陽還會升起
讓你哭泣的黑夜還會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