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怎么會沒有元素?”
譚翔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感知有誤,不過當(dāng)將神識擴(kuò)展到數(shù)十里方圓的范圍,依舊沒有感受到半點元素氣息的時候,他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譚翔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所處的位置根本不是在南大陸,而是在另一個陌生的空間里。
緩緩地將神識收回,譚翔再次嘗試是否能從體內(nèi)找到元素,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變得失望之極。自己的丹田之中空空如也,甚至連一絲元素的氣息都找不到。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兩大元素,早已枯竭殆盡。
“連一點元素都沒有了么?”譚翔的心情愈發(fā)的沉重。沒有元素,就意味著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沒有任何自保能力。以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就算是紫境的元素師或者一級初期的元獸,都能輕易地置他于死地。
“不知道圣光之斧還能不能使用?”
譚翔下意識地手掌張開。令他稍微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圣光之斧依舊可以召喚,只不過現(xiàn)在這把神帝圣器已經(jīng)淪為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斧子,外表顯得灰暗而破敗,從其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元素氣息。顯然因為沒有元素的滋潤,圣光之斧也喪失了它自身的靈性,變得和普通的兵器無異。
丹田元素的枯竭,圣光之斧的變化,令譚翔徹底地明白,自己已經(jīng)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任何元素的世界。
“真的沒有元素啊......”譚翔呆立在蒼茫的大地之上,遠(yuǎn)望著一望無際的荒原,喃喃自語。失望的情緒不禁溢于言表。此刻他覺得自己仿佛被晴天霹靂一般,渾身沒有一點的力氣。他失去了元素,就仿佛魚忽然失去了賴以為生的水。
“但是為什么,這片大陸的空間的氣息,和元素大陸那樣的相似?”譚翔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之后,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道。元素大陸的氣息,是因為充盈的元素才形成的??墒沁@里沒有任何的元素,卻有著和元素大陸幾乎一樣的氣息,這是為什么?
“也許,我并沒有離開元素大陸......”譚翔心中暗暗道,頹然的臉色稍微變得好了一些。也許空間亂流并沒有將他傳送到元素大陸之外,只是將他挪移到了另外一個空間而已。如果自己真的沒有離開元素大陸的話,那么總是會有辦法回去的。
譚翔向四周望了望,荒涼的戈壁灘上依舊不見半個人影。不過譚翔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讓他高興的東西:一串密密麻麻的人類腳印,從離他的不遠(yuǎn)處一直延伸到遠(yuǎn)方。腳印的旁邊還有一串并排的稀疏的動物腳印。這些腳印的方向都十分一致,而且尚未被風(fēng)沙所掩蓋,顯然是剛剛經(jīng)過不久的樣子。
“看來這片空間也是有人類居住的?!弊T翔頓時欣喜不已,順著腳印向著遠(yuǎn)處走去。他現(xiàn)在急切地想找到人詢問關(guān)于這片空間的一些問題,最好能知道回去的方法。自己在元素大陸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被一直困于這陌生的空間里。
隨著譚翔的不斷前進(jìn),腳印也變得愈發(fā)的清晰。就在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后,夜幕漸漸降臨了下來,譚翔見這里的晝夜長短也和元素大陸差不太多,頓時高興不已。似乎種種跡象都在說明,這里是元素大陸的一部分。想到這里,譚翔不禁加快了腳步。
又過了不久,伴隨著一些微弱的燈光閃爍。一座城市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這座城市建立在兩座山峰之間,卡在兩條大路的交匯口上,如果要再往前走,這座城池便是必經(jīng)之路。譚翔猜測,剛剛那些人應(yīng)該有很大可能進(jìn)入了這里了。
城市的大門敞開,沒有守衛(wèi),譚翔很順利地就進(jìn)入了城門。四周看了看,這座城市的內(nèi)部雖然比不上雷動帝都和之前傳送陣所在的那座城市繁華,但是街道上的人數(shù)依然不少,只是令譚翔奇怪的是,這里的人雖然多,但街道上十分的安靜。所有人都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就連一些擺著地攤的商家也沒有任何的吆喝,對于面前的顧客的指指點點,也只是微微頷首,仿佛根本沒有心思賣東西一樣。
“好奇怪的城市?!弊T翔暗暗道。這座城市安靜之下,竟是給他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讓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過譚翔也沒有多想,他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一處地攤的前面插著“東南風(fēng)城地圖及介紹”的標(biāo)簽。
地攤是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瘦臉男子擺的,上面放著數(shù)卷羊皮卷軸。那瘦臉男子見譚翔在自己的面前停下,抬眼打量了譚翔一番,見后者似乎對自己的東西感興趣,便淡聲問道:“要買?”
“這個怎么賣?”譚翔問道,他現(xiàn)在確實急切地想了解這片地域,如果這地圖不錯的話,他是一定要買下來的。
“八十銀幣。”男子依舊沒有看他一眼,淡淡說道。
“成交?!卑耸y幣還在譚翔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于是也沒有心思跟這男子講價,直接從儲物腕帶中摸出了一個袋子,數(shù)出了八十銀幣遞給那男子。不料那男子也只是粗略的掃了一下銀幣的數(shù)目,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譚翔將面前的卷軸收起來,便轉(zhuǎn)身離去,他不想在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里多呆一刻。他準(zhǔn)備等自己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研究一下這片空間之后,再出來尋找回到原大陸的辦法。
不料就在他剛準(zhǔn)備離開時,一只手掌忽然攔住了他。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沙啞著嗓子說道:“留下你剛剛帶走的東西,然后滾?!?p> “為什么?”譚翔大怒,盯著面前的的面具人道。
面具人愕然了一瞬,似乎是奇怪譚翔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的反應(yīng)。不過頓時他就大笑道:“為什么?因為我看上了你手中的東西。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譚翔仿佛感覺周圍的目光在這一刻都向他投了過來,而且這些目光大都帶著一種貪婪的色彩,顯得十分的覬覦和蠢蠢欲動。就連一些原本低頭做著各自事情的路人,也都將貪婪的目光向他齊齊射來。
那些貪婪的目光,仿佛要將他身上的某一樣?xùn)|西挖出來一樣,令譚翔渾身有一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令他的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難道這幫混蛋發(fā)現(xiàn)了神帝匣的存在?譚翔心中暗暗道,旋即立刻否定了猜測,神帝匣的神識已經(jīng)跟他融為一體,除非是虛境強(qiáng)者,否則不可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有神帝匣。
“如果我不同意呢?”譚翔的聲音漸漸冰冷地問道。
面具男子聞言冷笑道:“那你就可以去死了!”話音未落,一把鋒利的匕首閃電般地刺向譚翔的咽喉。眾人的目光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柄匕首已經(jīng)飛到了譚翔的面前。
噗嗤!伴隨著一道血腥的聲音落下,倒下的卻不是譚翔,而是依舊保持者將匕首刺出姿勢的面具男子。他的胸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了一個巨大的血洞。倒在地上狂吐幾口鮮血,便再也不動了。
譚翔沒有再給這男子說話的機(jī)會。任何想要他命的人,他都不會對之手下留情。只不過就連譚翔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做的如此的果斷堅決,沒有一絲的猶豫,就了結(jié)了對方的性命。
正可謂出手果決,殺伐果斷。
來到這片空間,譚翔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有了些變化。還在元素大陸的時候,他沒有真正對任何人下過殺手,包括一些曾經(jīng)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墒堑搅诉@個世界,譚翔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甚至現(xiàn)在面對著這里和他毫不相關(guān)的人的時候,都有一種莫名的殺戮戾氣不斷涌出來。
譚翔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變化,雖然他知道這可能不是件好事,但是只要他還控制的住這股殺意,在短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周圍的人的目光僅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紛紛收回,整座城市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死寂,甚至沒有人去關(guān)心地上的那具尸體,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一樣。
譚翔再次走到那瘦臉中年男子的面前。男子的神色依舊顯得淡漠無比,不過看著譚翔的目光已經(jīng)有了些忌憚,微微皺了皺眉,竟是主動開口發(fā)問:“怎么,你又要買?”
“不買,不過我要問幾個問題?!弊T翔淡淡道。
“我要是不回答呢?”瘦臉中年男子笑道。
譚翔也是微微一笑,手掌緩緩握緊圣光之斧,盯著那男子問道:“這里是不是可以隨便殺人?”
中年男子的臉龐一僵,頓時沒有了笑意,猶豫了半晌,嘆道:“你是我見過適應(yīng)力最快的新人,之前算我看走眼了。說吧,你想要問什么?”
“第一個問題,我已經(jīng)說過了。”譚翔面無表情道?!拔疫@人沒重復(fù)的習(xí)慣。”
“哦,如果你僅僅只是擔(dān)心殺了那人會有其他人找你麻煩的話,你的擔(dān)心就太多余了,這里......呃”
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冰涼的斧刃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脖頸上,霎時將他的話頭止住。譚翔看著他的眼神中已經(jīng)散發(fā)出陣陣的殺意,緩緩道:“我這人不僅沒有重復(fù)的習(xí)慣,也不想聽廢話,耐心也有限。回答再不讓我滿意的話,你就永遠(yuǎn)不用回答了?!?p> “你.......”中年人的眼中頓時顯現(xiàn)出憤怒的神色,不過譚翔充滿著殺意的目光立刻將他的憤怒壓了下去。譚翔之前的狠厲程度他是見識過的。他相信如果他再多說一句,那恐怖的斧頭就會毫不留情的取走他的性命。
“是還是不是?”譚翔的聲音冰冷。
“是......”中年人剛剛說出這個字的瞬間,便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他的胸口和先前那人一樣地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血洞,就立刻就倒了下去。緊握的掌心也是漸漸松開,現(xiàn)出了一支微型的匕首。這人到死都不能明白,為什么這個新人會完全洞察了他的想法,而且出手如此的果決,沒有給他任何殺死對方的機(jī)會。
收回了還殘留著血跡的圣光之斧,譚翔的心境依舊平靜,對于要?dú)⑺娜?,他不會有絲毫的仁慈。他看了看面前剩下的卷軸,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腕帶之中。
就當(dāng)譚翔要離開的時候,他的面前忽然閃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這道身影一身輕便黑衣,頭發(fā)自然地散在身后。從外表以及身上淡淡的香味來看,譚翔發(fā)現(xiàn)這竟是一個身材纖長的女子,只不過由于這女子蒙著一道黑色紗巾,使得譚翔看不清她的五官。
譚翔的腳步停住,神色再次變得警惕起來,面前的人雖然是一個女子,但是卻給譚翔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