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空氣驟然變冷,洛安柒能感覺到這個很奇怪的變化。突然她能聽到一些類似冤鬼哭喊的聲音,眼見著周圍又聚氣了白霧,然后這些白霧又慢慢的凝聚成人形,只不過均在空中漂浮著。
“這是什么?……幽靈?”洛安柒問這莉亞。
“這些大部分是靈,這些都是住在Z城的靈。一直都生活在這里的靈。”
“一直?”
“對的。你們在來的時候想必也聽說過Z城的故事吧,在很多年前,凡是來到這里的人都會說看見了鬼?!?p> 洛安柒望向周圍不停漂浮著的各種靈,不管是更高的天上,還是街道上,都是一樣的,到處都有著靈。
莉亞的聲音又出現(xiàn)在了洛安柒的識海里:“這,就是Z城——靈之城?!?p> 洛安柒因?yàn)闆]辦法看到莉亞現(xiàn)在的表情是什么,只是能感覺到她在說這樣一句話的時候,像是在做一個評論,而且十分的懶散的腔調(diào)。
“靈在周圍時,氣溫會劇降,人類的身體是無法抵抗的。雖然你沒有什么能力,但是設(shè)下一個簡單的結(jié)界還是沒有問題的。等下我念什么你就照著念。這樣在你的周圍就會設(shè)起一堵白色的結(jié)界。這樣靈就不會再粘著你了。”
洛安柒照著莉亞的念的,不自覺的輕輕吟唱了起來,周圍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類似半圓的半透明的墻,罩著洛安柒,底部是一些白色的亮光,越到上面就越是沒有了顏色,放佛讓人覺得這上面什么都沒有。
雖然洛安柒這邊的情況沒有幾個人發(fā)現(xiàn),不過暗處的一雙眼卻因?yàn)檫@個現(xiàn)象,微微的瞇起了雙眼。
話說說道墨萱的這邊。粉末覆在一大塊東西上面,肉眼都能夠辨別的出來。周圍的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全都靠近了墨萱。周圍的溫度劇降,而又有這么多的靈,如果單單只是用嘴巴去發(fā)動術(shù)已經(jīng)是不能抵擋的了。而自己的手又沒有辦法騰出來。她指的用腳尖畫了一個結(jié)界。這個顏色跟洛安柒的不同,是嫩綠色。
且說粉末覆在一大塊東西上的時間已經(jīng)有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了。里面的路平也是慢慢的完成著他的儀式。
這個儀式是要將散布在器皿周圍的小石子用腳底板一個一個的去踩,不說是赤腳了,就是穿鞋都會很疼,而且這些小石子又不是普通的石子,所以路平每走一步似乎都是要耗盡他的精血一般,那種感覺就像是石頭要把他的心血和力氣吸走了。路平其實(shí)是痛苦的,但是卻也是在想著,等下儀式完成之后,自己的哥哥就會復(fù)活,而自己…反正他都是那個該死的人,反正沒有什么可以令他眷念的事物。
現(xiàn)在的儀式,只差最后一個石子沒踩了,只要踩了就沒問題??墒钦こ鲆徊剑X袋中和胸腔中就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攪拌著,一陣一陣的眩暈感直接涌上腦袋。讓他沒辦法前進(jìn)一步。
莉亞的聲音一直在洛安柒的腦袋里回響:“這個咒術(shù)一旦觸發(fā),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是,儀式成功,說白點(diǎn)就是路平的靈魂會回到他自己的肉身當(dāng)中,這種情況也會有一些特殊的情況。第二是儀式被其他人打斷。比如現(xiàn)在那個站在那里的妹子,只要她將保護(hù)路平的結(jié)界打破,并將器皿中的肉體在儀式完成之前毀滅即可?!?p> “滋啦”的一聲,接著有什么東西碎掉了的聲音,然后隨著粉末一起消散在了風(fēng)中。墨萱將自己的設(shè)下的結(jié)界解除,然后又走到了器皿面前,先是給路平套了一個結(jié)界。然后又迅速的將器皿蓋子打開。路平看到這一幕當(dāng)然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打斷自己的儀式!可是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干血一樣的疲憊,更何況還要去掙脫墨萱的結(jié)界,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墨萱正準(zhǔn)備抬手在器皿里撒上粉末,卻聞到器皿里散發(fā)出來的一股尸體腐爛發(fā)臭的味道。
莉亞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不過這回確實(shí)喃喃的說:“奇怪,如果是真的想儀式完成應(yīng)該是完整的被封存的很好的肉體才對,怎么會腐爛呢。如果真是這樣,儀式完成,兩個人不但靈魂不能各歸各位而且都得死啊?!?p> 路平當(dāng)然也是聞到了這個味道。卻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這個情況,因?yàn)槟莻€人只說想要儀式完成只能是完整的不被損壞的肉體,而他也是利用那個人給他的方法,將自己的肉體一直一直保存到今天??墒菫槭裁磿鲞@樣的變故。
墨萱走到路平身旁,撿起那顆沒有被路平踩到的石子。然后往回走挪到了洛安柒的附近。
“砰!”的一聲,天臺的門被大力的打開。
眾人都向門口望去,是一個小男孩。在場的可能余老大不認(rèn)識之外,其他人都認(rèn)識,這個人就是遙然,那個小男生遙然。而他的身后是兩個女人,這兩女人就是洛安柒在廁所里碰到的那兩位。
遙然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而是大聲的喊著:“二哥!二哥!”而路平方向又傳來了噗通的一聲——路平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墨萱見來的人是遙然,對此次事情也差不多明白了七七八八,念咒語,將困住路平的結(jié)界解除。
遙然也看到了路平在這里,他走過來,將路平扶起,略微苦澀卻有些欣喜的望著他。而他卻早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眼神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聲音顫抖:“你?!”
遙然便向前抱住了路平微微顫抖的身子,輕柔的說道:“二哥,是我?!?p> 路平聽到這句話就哽咽了,這是他的弟弟啊!這是他和大哥的弟弟??!
遙然又說道:“其實(shí)你也不用瞞著我。事情的全部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不管你是怎么樣的我都不會在意。不管是大哥的身體或者是二哥的靈魂。其實(shí)倒不如說大哥二哥以后都會陪在我身邊。我很開心!”遙然說完,抱緊了路平,自己滿臉的淚水。
路平卻早已泣不成聲,只得將頭靠在小男孩的胸口,默然流淚。
當(dāng)時大哥離家去了大城市之后,他跟遙然是很安分的呆在家里的??墒遣恢涝趺?,他想去找大哥,也許是因?yàn)榇蟪鞘欣锏纳睿苍S是因?yàn)槠渌?。他賣掉了家里面一些比較值錢的東西,帶著遙然來Z城找大哥。
自己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找起,只有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居民樓里,房東還好,租的地方也還好,東西還算比較齊全,房租也可以一個月一個月的交,所以身上的錢還可以買一些吃的,不過卻也是一天兩頓,并不能飽肚子的日子。
住的地方比較的吵鬧,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因?yàn)橹車际且恍┐罄蠣攤兙壒?,?jīng)常晚上喝酒吵架,搞的兄弟倆指的早早睡覺。
后來的后來,路平找到了他的大哥,得知大哥很好之后,便時不時的跟大哥在一起,當(dāng)時大哥也對他很好,只是問他三弟在哪里時,他就說寄養(yǎng)在隔壁的老王家里了。后來大哥要他跟自己一起住。他便將得來的錢,全部留在了出租的那間屋子里,趁著下午遙然喜歡午睡的時間,離開了那里。
再后來,大哥就出了事,自己也與那個神秘的男人約定好,自己的外表也成了大哥的模樣,可是不管怎么樣,他還是想找到三弟。
可是再次回到那里的時候,房東卻告訴他,三弟已經(jīng)離開了,問是什么原因,房東告訴他說,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個時候他一直在念著想要找到二哥。
路平默然,就算是在找二哥,可是現(xiàn)在自己這個模樣,他能找到自己么。會不會被拐賣,會不會回了老家。想到這里,他就想去死,他害死了自己的大哥,也丟了最愛自己的弟弟。除了那篇老舊的居民樓,他哭了,哭得很慘,他朝著天嘶吼著發(fā)泄著心中的不滿,縱然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他也不管。
從那天以后,便做著大哥之前做過的事。不過卻也不忘湊齊足夠的,能夠齊儀式數(shù)量的靈魂。他將設(shè)計部的人全部關(guān)在了一起,抽走了他們的靈魂,剛好設(shè)計部在做大案子,這樣一來,公司就會向外面尋求幫助。而來的人也可以為他的靈魂數(shù)量充數(shù)。
可是最苦惱的是不知道蔣思夢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停的苦口婆心的去勸導(dǎo)他。他也有過不耐煩,可是自己無論怎么殺她,無論怎么打她,都進(jìn)不了她的身。所以路平卻也不打算打人了,不過卻一直大吵大鬧。
事情就這樣一直發(fā)展到了鬼語八人的到來,看到鄭西娜一直不停的對自己星星眼,便決定最后一個靈魂就用她的。抽取她靈魂的晚上,卻沒有想到洛安柒也在她的房里,無奈之下,便將洛安柒也帶回了自己的房間,正好有人也需要這個女人。
墨萱看著眼前沒有控制,到處飄散的靈魂望著,突然發(fā)問道:“鄭西娜的靈魂呢?”
路平聽到這句話,從遙然的胸口中抬起頭,有些愧疚的說道:“那晚上其實(shí)我沒有吸走她的靈魂,而是在我逃脫的時候,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墨萱聽了這話便明了了:“不過就算如此,為什么她還會攻擊人?”
路平感覺已經(jīng)老實(shí)了不少,所以墨萱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她攻擊的那些都不是人,都是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