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邊際的故障藝術(shù)。
紅色。
橙色。
黃色。
綠色。
青色。
藍(lán)色。
以及冷冷的玫瑰色。
大橘的輪廓扭動著,頭頂上的暖色燈具如同一團(tuán)太陽,炫目。
“是眼睛看不到了嗎?”
大橘的話語是亮青色的,周遭粉色的線條如同心電圖抑或是統(tǒng)計表格似的波動著,世界的姿態(tài)變化了。
唯一清楚是什么情況的恐怕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
“柊?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松一點,很快就會好的。”
她漂浮在半空中,漆黑的衣袍宛如裙子一般,垂在半空,似乎只有她的姿態(tài)是穩(wěn)固的。
五彩斑斕的雜亂里一模深邃的黑。
“大橘前輩,我沒事,麻煩讓我休息下吧?!?p> 勇太緊上雙眼說道,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到彩色的不安分的線條。
“嗯,等風(fēng)聲過去了,我就帶你回去找BOSS?!?p> “獲得諸如你這樣的強大能力,終歸是有代價的吧,不過這是很幸運的事情,你應(yīng)該高興點,如果換做我的話,別說失去光明了,要什么都好,吭一聲我大橘不是男人?!?p> 頭痛欲裂,大橘在那之后又講了些什么呢?
勇太已經(jīng)注意不到了。
“放松點,再放松點?!?p> 柊的聲音和味道讓人安心。
勇太直愣愣地平躺在一塊木板上,他的脊柱與之不是很貼合,卻也感到足夠放松了。
咯。
咯。
脊柱松弛下來就難免地發(fā)出咯咯咔咔之類的聲響,這種細(xì)微的聲音估摸只有自己才聽得見吧。
黑色銀幕上浮現(xiàn)出一個紅色的陰影,以及深藍(lán)色的光點,然后灰白的色塊也浮了上來。
彩色的線團(tuán)慢慢安靜下來了。
Boom
一團(tuán)火花越來越大。
大片大片的白色羽毛被染成了黑紅色。
“......”
祈?和一個長著白色羽翼的人?
以及一群穿著西服的人?
祈欺身向前,腳下燃起一片煙霧,朝著那人沖去。
那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只見他腳下升騰起一圈煙塵,整個人以不可思議的姿態(tài)懸在半空中。
他拍打著雙翼,大量的羽毛便朝著祈射擊過去。
祈在和誰交手嗎?
“嗯,去救她嗎?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
柊的聲音兀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早有預(yù)感,祈她不是人類這件事情。
“嗯。”
還是不要管了,我去了也不過是拖累她罷了。
“她的情況不算好。”
是店長給她的任務(wù)吧,沒關(guān)系的,克也應(yīng)該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不要管了。
“即使再也見不到她嗎?”
喂......喂......應(yīng)該沒有那么嚴(yán)重吧。
水流潺潺入耳,地下室應(yīng)該只有這個好處吧。
挺安靜地。
“在我看來......恐怕是。”
她在哪兒?
“你們剛剛?cè)サ哪抢铮驮谀歉浇??!?p> 你說什么?!
剛剛可是在Ehero的地盤!
勇太猛地坐起身,倦意一掃而空。
大橘正坐在一旁陳舊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罐啤酒,愣愣地看著猛然坐起的勇太,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怎么了?你的眼睛,紅的簡直就像......我老家的石榴子似的?!?p> 看得到了!
雖說視野里仍然有一些奇怪的重影,但大體上不影響了。
而且世界清晰了許多,就好像本來污濁的玻璃被洗滌似的,整個通透了起來。
“我沒事!有事的是祈!”
“哈?你不是瘋了吧?祈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獨自執(zhí)行后勤任務(wù),就和我們一樣,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話說你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本想你睡著了會好些的......”
見大橘依舊防備著自己,勇太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從頭和他解釋起來,不過對于柊的事是只字未提,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總之是自己的心理作祟,總感到如果把柊的事情講出來,就如同不穿衣服在街上裸奔似的。
雖是不可思議的存在,但比起求助他人,或是心理醫(yī)生,還是柊給自己的感覺更加可靠些。
片刻,大橘緊皺眉頭。
“很有可能啊!以祈的性格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恐怕是為了給小鳥的爸爸復(fù)仇吧!”
“所以說,我們還是趕快回酒館,看看能否找克也來幫忙吧?!?p> “沒可能的。”大橘還沒聽完便打斷了勇太。
“災(zāi)禍目前還處于積蓄力量的時期,不主動向英雄出手是規(guī)矩,更別提只身闖入Ehero的分部了,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不會有人幫她的?!?p> “什么?你們明明是怪化人的組織!不向英雄出手的規(guī)矩也太過奇怪了吧!”
大橘一飲而盡,將空掉的易拉罐隨意地丟在地上,說“是我們,你現(xiàn)在也是一員?!?p> ......
勇太沉默了。
“這一點也不奇怪,這可不是打電玩,如果因為一個人的不當(dāng)行為而牽扯到整個組織,可是無數(shù)個家庭的悲劇。”
大橘沒有說什么,勇太卻感到猶如被責(zé)備似的,有些無地自容。
“是剛才的那個分部沒錯吧,無論你的情報是真是假,我都打算過去看看,要一起嗎?你和祈的關(guān)系不一般吧?”
半晌,勇太沒有回答,他的眼神瞥向一邊,由于視力出奇地好,他能看到整個地下室最邊際的水泥墻體,有一只西瓜蟲正在那里爬動。
“我去了又能怎樣?沒有強者的話......不可能在那種地方救出人的。”
“不。有你在的話我們大概率能暢行無阻,速度方面的話,我還是有一些自信的,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帶上幾個人逃跑還是不成問題的事?!?p> 勇太又一次緘默了,只是盯著遠(yuǎn)處的西瓜蟲,看它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爬行。
“柊......很強......”
這算什么?
你一個幽靈......再強有什么用?
嚇人嗎?
“我全都聽到了!才不是嚇人!”
“別耽擱了!你實在是怕的話,就在外面等著好了,只需要你用那個類似于腐蝕的能力幫我在外墻上打個洞而已!”
大橘的態(tài)度明顯變差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我是真的完全不在乎祈嗎?
感受著自己癱軟無力的雙腿,毫無疑問,自己恐怕是畏懼了吧,有時我們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勇敢。
而與此相對的大橘,似乎并沒有將那些荷槍實彈的英雄當(dāng)作一回事。
大橘就如同故事里的角色那般勇敢優(yōu)秀,深深地刺痛了勇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