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死在這里嗎?阿弗麗爾?”索勒爾望著不顧一切的向著不列顛軍隊的陣營沖過來的法蘭西軍隊,忍不住看著他身邊的阿弗麗爾輕聲問道。
“......會。”沉默半響,阿弗麗爾透過頭盔的縫隙看著這個一直都陪伴著她的男子,聲音沒有一絲波動的說道。
聞言索勒爾苦笑一聲,對于阿弗麗爾的回答他早已意料到了,的確現(xiàn)在這種情況如果他們堅決不退的話,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只是他沒有想到阿弗麗爾竟然沒有絲毫的安慰他,而是直接說了出來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么多年的相伴,他對于阿弗麗爾的性格早已清楚無比,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他是最為了解阿弗麗爾的人吧,反之亦然。
以他對于阿弗麗爾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會說出什么動聽的話,他恐怕會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吧。
“.......怕么?”兩人之間沉默一會,都是默默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不自覺的握了握手中的劍,似乎就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只是索勒爾終究沒有忍住,看了一眼阿弗麗爾,有些心疼的問道,聲音無比的溫柔。
“.......我們沒有害怕的資格!”阿弗麗爾淡淡的話語讓索勒爾徹底沉默。
是啊,他們沒有害怕的資格,只是因為他們是王的騎士,是國家的騎士,他們不允許自己害怕。
“阿弗麗爾,你.....你有什么愿望嗎?”索勒爾望著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阿弗麗爾問道,只是他的聲音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微顫抖著。
“........”阿弗麗爾沒有回答,只是將自己滿是鎧甲的身體轉(zhuǎn)動過來對著索勒爾,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索勒爾還是感覺到了阿弗麗爾在看著自己。
索勒爾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冰冷的鎧甲,等待著阿弗麗爾的答案。
“我的愿望......早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卑腠懓⒏悹枑瀽灥穆曇魝鱽?,似乎是在壓抑著什么極其強烈的感情,以至于聲音都有些不一樣了。
“吶,如果,我說如果,當初的我們沒有接受王的邀請,而是過著像以前那樣繼續(xù)逍遙自在的生活,你說現(xiàn)在的我們會是什么樣的?”索勒爾看著遠方突然問道。
阿弗麗爾的身體在聽到索勒爾的問題之后,突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后平息了下來,但如果仔細看得話還是能夠看到那滿是鎧甲的身體依然在輕微的顫動著。
“.......你會后悔?!本驮谒骼諣柭冻鍪谋砬榈臅r候,阿弗麗爾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只是卻低不可聞。
我會后悔,會后悔嗎?索勒爾不禁暗中問著自己,得到的答案卻是一定會后悔。
因為他永遠也無法忘卻和割舍這段輝煌而又危險的歲月,這段名為騎士的生涯,讓他舍生忘死卻又永不后悔。
每次征戰(zhàn)回來國民們熱切的呼喊,崇拜的眼神,真摯的祝福,讓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管付出多少他得到的回報都是更多的。
看著自己國家一天天的不斷變得強大,他由衷的感到高興,以及對于帶來這一切的王的感激。
國家是他希望為之付出一切的動力,而‘王’是他精神的寄托。
或許不列顛所有的騎士都和他有著同樣的信念和愿望,希望國家的強盛和王的偉大。
所以不管如何,結(jié)局會怎樣,他都不會后悔當初的決定,以及這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阿弗麗爾你會后悔嗎?”索勒爾輕聲問道。
“.....不會,只要你不后悔我便不后悔?!卑⒏悹柎藭r異常溫柔的聲音響起,讓索勒爾渾身一震眼眶慢慢的濕潤。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懂得了太多太多,原來一直以來自己便是阿弗麗爾的風向標,自己便是她的一切。
“吶,阿弗麗爾這次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如果我們都還活著,可以.....可以和我去一個地方嗎?”索勒爾聲音顫抖的問道,滿是期待的看著阿弗麗爾。
“嗯,可以?!卑⒏悹栆汇队行┮苫?,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他去哪里自己便在哪里不是從一開始就約定好的嗎?
“.......到那個時候......可以讓我......看看....你的...你的臉嗎?”索勒爾仿佛像是找大人索要糖果的小孩般,怕被拒絕而聲音弱弱的看著阿弗麗爾。
“...........”阿弗麗爾身體一顫,差點哭出聲來,自己的等待難道真的有結(jié)果了嗎?可是已經(jīng)遲了嗎?
只是能在或許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聽到自己一直以來最想聽的話,她不在有任何遺憾了。
“...嗯?!?p> 阿弗麗爾的回答讓索勒爾欣喜若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原來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阿弗麗爾靜靜的看著索勒爾,頭盔下面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絲弧度,她想起了自己對著睡夢中的索勒爾說的話:‘我只會讓你看到我的眼睛、我的臉、我真實的聲音,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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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緊緊的盯著快速靠近的法蘭西軍隊,他也知道克羅泰爾已經(jīng)要拼命了,這次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他們都不會停止進攻,直到將他們殺盡或者突出重圍為止。
克羅泰爾沒有別的選擇,因為一旦法蘭西帝國被攻陷他就徹底完了。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回援,然后配合法蘭西本土的軍隊將不列顛的主力和亞瑟王一舉殲滅,這才是最后的希望。
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不能被攔截在這里。
甚至他為了突圍將花費最大的騎兵都化為了步兵,畢竟他們現(xiàn)在要渡河,騎兵不僅發(fā)揮不了作用還會成為累贅。
只是這樣一來,騎兵的死亡將會大大的增加,畢竟習慣了馬上沖鋒,現(xiàn)在突然換了戰(zhàn)斗方式,戰(zhàn)斗力下降的不是一點點。
從這也可以看得出克羅泰爾為了突圍,已經(jīng)是破釜沉舟了。
蘭斯洛特看著或從船上或從水中快速接近的法蘭西軍隊,揚起了右手,接著在他手臂落下的一瞬間,后方便是密密麻麻的射出了箭矢,箭矢在空中遮蔽了天空,整個天空仿佛都陰暗了下來,呼嘯而過的聲音仿佛劃破空間,讓人顫栗。
隨著落下,濺起的是鮮紅的血液,以及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PS:言情啊,有木有,寫成言情了,有木有啊?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