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清河鎮(zhèn)為什么要九月九日出生的女子?”阿寶請張子墨坐下,又給他泡了一杯茶水,讓他暖暖身子。
張子墨偏過頭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道,“具體原因不知道,不過村長夫婦吵架的時候,似乎提到清河鎮(zhèn)并不是只向我們村子要人,他們是向所有村子要人的,只要是九月九日出生的女子都可以用來換神石?!?p> 如此?
阿寶皺了皺眉頭,也就是說其實這事是因清河鎮(zhèn)而起,但清河鎮(zhèn)根本不知道阿寶這個人,只是村長夫妻為了神石而做出犧牲她的決定罷了。
“阿寶,雙拳難敵四腿,現(xiàn)在修為和村長大人一樣高的里正大人還在閉關(guān),你這個時候還是避其鋒芒更好?!?p> 阿寶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張子墨,低聲道:“昨日里正大人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p> 張家村里,僅有兩個人在修真,一個是煉氣期三層的村長,另外一個是爺爺病重之前已經(jīng)閉關(guān)的里正大人,也是煉氣期三層的修為,不過阿寶卻已經(jīng)知道,里正大人昨日已經(jīng)出關(guān),現(xiàn)在是煉氣期五層的修為。
他的突破得益于爺爺在他閉關(guān)之前所贈送的那顆靈丹,因此昨天出關(guān)之后,里正大人第一時間就來看望老朋友,卻發(fā)現(xiàn)夫子已經(jīng)昏睡不醒,因此還特意留了些東西給阿寶防身,又送了些有靈氣的藥材過來。
而里正也是阿寶有底氣實施自己計劃的靠山。
她只是沒有想到,里正大人出關(guān)一日之后,居然還沒有對村里人公布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
如果對方只是打自己的主意,她了不起離開張家村,搬到別處去;可是村長夫人心思何其惡毒,居然敢把主意打到爺爺身上,其心可誅;為了將來的安全,少不得要費心了。
張子墨聽說里正大人出關(guān)也是吃了一驚,奇道:“里正大人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么?難道他突破了?”
阿寶笑笑,卻沒有跟他細說。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還不是時候。
“你幫我一個忙。”阿寶對著張子墨招了招手,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張子墨聞言先是詫異,隨后眼前一亮,點點頭。
“阿寶,我裝成這個樣子容易?!睆堊幽?,“可是……你真的有把握?”
阿寶冷哼了一聲,道:“你認識我也很久了,可見我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
張子墨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一番,發(fā)現(xiàn)阿寶決心要做的事情,似乎……真的從來沒有失手過,無論過程有多艱辛,她總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將不可能變?yōu)榭赡堋?p> 而自己,就算按照阿寶的做了,也沒有什么損失;如果成了,就能救了阿寶。
他愿意做!
“好了,你也不要在我這里留太久了?!卑氄酒鹕?,“我這里有新鮮的百花蜂蜜,你帶些回去?!?p> 張子墨微微有些吃驚,這個季節(jié)阿寶這里怎么會有蜂蜜。
阿寶取了一個比較小的壇子,打開月牙帶的大壇子,立即有一股屬于蜂蜜的清香流轉(zhuǎn)出來,竟然有種靈蜜的質(zhì)地和氣感。
張子墨看了看阿寶,又看了看蜂蜜,正想想要說什么,突然之間,臉現(xiàn)驚恐的神色——月牙正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這……這……這是妖獸!
張子墨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從進入阿寶家里,一心擔(dān)心阿寶被人逼婚的事情,全程眼里只看著阿寶,根本沒有注意屋里地面上海還趴著一只大熊!
“月牙。”阿寶頭也不抬,“注意點?!?p> 月牙對著張子墨齜了齜牙,轉(zhuǎn)頭看向阿寶的時候,卻是一臉的溫馴。
“這是妖獸么?”看到這只熊妖似乎聽阿寶的話,張子墨那顆劇烈跳動的心才恢復(fù)了平靜,不過內(nèi)心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是月牙,不是妖獸。”阿寶取好了蜂蜜,將壇口密封好,又拿了些有靈氣的果子,一起包了,遞給張子墨,笑道,“你見過他的?!?p> 以前見過?
張子墨想了想,突然間記起來,阿寶當(dāng)年跟著夫子剛剛到村里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壯實憨厚的小熊崽子,那個時候的名字可不就是叫月牙么?
“原來是他!”張子墨想到那個幼小的熊崽,心里懼意去了大半,看看月牙道,“你不是把他放生了么?”
阿寶點點頭,將手里的蜂蜜和東西一起遞給張子墨,道:“月牙還記得我,我也舍不得他,干脆留了他看家?!?p> 原來如此。
張子墨寫了阿寶的禮物,和她說了兩句話,便回去了。
當(dāng)晚,就傳出消息,說張子墨發(fā)了高燒,更看到惡鬼在村里出現(xiàn),傷人傷畜。
詭異的是,村里不止一個人看到了這個惡鬼,并且真的發(fā)生了人被驚嚇和畜生傷亡的事情,半個多月之后,村里早已經(jīng)人心惶惶。
阿寶將近半個月沒有出門一步,她守在家里,便是為了防止有人突然會對爺爺下手;她不出去,那些人還沒有膽子進她住的地方。
人的心理,有時候的確很奇妙,阿寶在和阿寶不在,給他們帶來的心理壓力完全不同。
而里正大人終于宣布出關(guān),修為是煉氣期五層,超了村長兩個層次,一時之間,張家村人人大喜,村長對惡鬼毫無辦法,是因為煉氣期四層之前,是無法使用法術(shù)的,不過是強大的凡人而已。
如今里正出關(guān),修為又是大進,卻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而阿寶也終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敲響了張家祠堂的鐘聲。
村里人都有些震驚,因為是深秋季節(jié),幾乎所有的張家村族人都在村中,聽到這關(guān)系村里存亡的鐘聲,都是立即趕了過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敲響鐘聲的并不是村長大人,而是一身紅衣,面容沉穩(wěn)平靜的阿寶;村里人就有些詫異,阿寶并未開口,下面人就忍不住驚疑地互相咨詢起來。
而村長也是帶著夫人匆匆趕來,臉上神情又驚又怒!
誰給了阿寶這樣大的膽子!
就算她是夫子的女兒,祠堂的鐘聲也不是她能夠敲的,這可是關(guān)系全村生死存亡的時刻,才能夠敲的鐘,事實上,按照慣例只有村長和里正才有敲鐘的資格!
“放肆!”他鼓足了氣勢,對著阿寶放出威壓,“阿寶,誰給你的膽子!”
煉氣期三層的人在修真界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張家村已經(jīng)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可惜村長耍威風(fēng)的對象是阿寶,就算是面對堯山深處的妖獸,阿寶也不會被對方的威壓影響,更何況區(qū)區(qū)煉氣期三層?
就算是月牙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氣場也比村長要強得多。
“我?!币粋€清冷的聲音冷冰冰地響了起來,讓人打了個寒顫。
村長頓時無語,里正站在阿寶旁邊不遠處,他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到!
煉氣期五層的修為,在張家村就算倒著走都沒人敢說啥,他的嘴巴張了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祠堂的鐘只有關(guān)系村里人生死存亡的時候才能動用,”村長夫人冷笑著看向阿寶,面容姣好,只是眼神有些陰冷,“阿寶擅自敲鐘,理應(yīng)下跪賠罪,并且接受處罰。”
一開口就先給阿寶定了罪,她嘴角勾勒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些日子她正在想辦法讓阿寶犯錯,好找到借口將她嫁去清河鎮(zhèn),這樣不僅僅能得到一塊全新的神石,她私下還有好處可拿。
可惜阿寶獨來獨往的多,要拿捏她的錯處并不容易;加上夫子之前在張家村威望極高,她又是從別的村子里嫁過來的,只能借著自己夫君的手去對付阿寶??上Т彘L對那個老不死的夫子有所畏懼,不敢騰出手親自去對付阿寶。
今天這么好的機會,她哪里還愿意錯過?
村里人頓時議論紛紛,不過大部分人都不買這位外村嫁過來的村長夫人的賬,村民中間有人大聲道:“阿寶,既然撞鐘,必然有事情,不如讓阿寶說清楚?!?p> “是啊是啊。”不少村人紛紛附和,里正大人雖然只開口了一次,但是看樣子,明顯是知道阿寶要做什么的,傻子現(xiàn)在才跑出去說阿寶做的不對,那豈不是說修為最高的里正大人不對?
“阿寶慚愧,”阿寶站在祠堂中央,對著全村的人拱了拱手,“今日才有勇氣出來說明真相?!?p> 人群面面相覷,覺得阿寶的話有些沒頭沒腦。
“爺爺生病之后,給阿寶留下一些防身的東西。”阿寶環(huán)視了一眼眾人,一字一句地道,“其中有個低等靈物有偵測鬼物的作用,我半個多月之前就發(fā)現(xiàn)有鬼物入村……”
嘩啦!
阿寶的話,算是說到了村民的心里,這半個月來惡鬼行兇的事情層出不窮,尤其是前兩天有畜生被吸血而亡,更是讓人擔(dān)憂無比,今天是畜生,明天是不是就是人了呢?
如果不是里正大人正好宣布出關(guān),恐怕有人已經(jīng)想去別的村子避難了!
“阿寶發(fā)現(xiàn)鬼物的最初……就應(yīng)該告知大家的,可是……”阿寶嘆了口氣,“那鬼物極其狡詐,已經(jīng)附到人身上,阿寶在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之前,不敢指認?!?p> 嘩!
附身?
一時之間,祠堂內(nèi)的氣氛有些詭異,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安。
阿寶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一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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