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楚哥,心想這賊就是賊,東西偷多了成習慣了吧,自己說是為了別的目的,轉(zhuǎn)眼又被這些金給迷了雙眼。
昏暗里就聽見阿仁興奮道:“好??!好啊!”
楚哥黑暗中尋聲轉(zhuǎn)過去,隨后就砰的一聲,那聲音小,有點拉扯的機械感。我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直到那邊阿仁應聲而倒。
我低頭一看,心里一驚,就見他手抬著,朝著阿仁的腿放了一槍。阿仁隨即疼得叫出了聲音,跪倒在地。
緊接著又是一槍,朝他腦門蹦去。但是阿仁也沒立即死透啊,癱軟在地上發(fā)出汩汩的聲音,良久才沒了氣息。
我被嚇個半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外面那具尸體,頭怎么都拗不過來。
“吶!你要的金馬?!蔽铱床灰姵缒沁叄驗槲翌^已經(jīng)僵了,轉(zhuǎn)不過去。
就聽見楚哥冰冷的一句話,隨后就見一頭金馬被丟在阿仁的身上。
眼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除了咳嗽,再也沒有多余的聲音。
剛才太過混亂,眾人都沒緩過勁兒來,我眼睜睜看著楚哥剛剛殺了阿仁,腦子就疼得發(fā)燙。
這個人也太狠了,自己人說殺就殺,一個好好的大活人,頃刻間就變成了一條冰冷的尸體。
想來剛才在那邊耳室,如果春的身體正常,我倆就很大幾率一起往后撤,那到時候倒在這血泊里的就是我和春了。
“你沒事兒吧?”楚哥拿起手電照向腿姐,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鐵青,眼神懼怖地盯著前面。就跟魔怔了一樣。
眾人見這個眼神,頓覺不妙,也一齊望向他看的地方。
幾個人手電一打,差點沒嚇得脫力而倒。我們站臺約莫四米多寬,往前便有大概七八米深的墓葬坑,往前縱深約莫十來米。
令我們咂舌的,是里面排布整齊的一排排尸體。尸體全都跪地而坐,赤身裸體,體膚黢黑,更令人恐怖的是全朝向我們,眼睛怨毒地盯著我們。
楚哥往前一照道:“你們看,棺槨在那!”我往他燈所照著的位置一看,估計了一下應該是在正中間。
一條巨型棺木橫睡其中??撮L度至少也有七八米!
“奇怪,咳咳咳,尸體不應該是朝著棺材跪拜嗎?”春手上拿著氧氣的呼吸器,雖然還在咳,呼吸厚重,但是似乎緩過來了。
“如果,如果說是,他們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來朝向著我們了呢?”腿姐顫抖著聲音。
楚哥不解,發(fā)出“嗯?”的一聲。就看見腿姐的眼珠子往下移,視線落在躺地上的阿仁。
“他的尸體!他的尸體引得他們轉(zhuǎn)了過來?!?p> 楚哥疑惑地看了一眼阿仁,就朝我打了個招呼:“青頭子,來幫忙?!?p> 他抬著阿仁兩條胳膊,我忙去抬他兩條腿。阿仁死的時候眼睛瞪圓,死不瞑目。剛過去拉他的時候,我嚇得心里直接漏了兩拍。
“走!”
楚哥和我推著阿仁往前挪,拖著個胖子太費勁,咬著牙花子地推才推過去兩三米。楚哥放下喘著粗氣,從鎖骨包翻出手電筒往下一照。
這些尸體居然真的側(cè)移過來了幾度。小小的幾度看不清楚,但是這么整齊的尸體齊刷刷地轉(zhuǎn)了一點角度,那真是詭異并且壯觀的。
我嚇得連往回退。見那些尸體確實沒有隨著我們活人的移動而改變。
楚哥見狀,干脆推著阿仁往前,只聽“砰咚”一聲,阿仁就被他摔下墓坑,所有人聚了過來往下一看。
令人咂舌的一幕詭異的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本來阿仁皮膚有些黑黃,尸體摔落下去之后,那臉剎那間就變得又干又黑,整個尸體就像被風干得沒有任何液體在里面一樣。
我看著變化險些沒吐出來。楚哥把手電遞給旁邊的腿姐,自己翻出水喝了一口往下一吐。
手電光下看得清楚,水很快就像被吸收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下面?是有什么吸水的巖石嗎?”我是真的怕,忍不住的抖著嗓子問。
一時間,也沒人回答我,除了幾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之外。
良久,腿姐開口了:“不,好像是,下面是藥?!?p> “哦!我明白了?!背缛粲兴键c點頭。
“要是沒猜錯,這里面被噴灑過玄蕨麻!”
“什么東西???”
“青頭子,別說是你,我也沒有見過,只在書上看見過?!?p> 玄蕨麻是一種黑色蕨類植物,大自然里黑色的植物是極其稀少的,所以自然可以知道這個東西的珍貴性。
這極其罕見的玄蕨麻,舂捶能流出一種粘稠而有黏性的汁液。汁液觸及皮膚則使得體液盡失,凡觸碰者無論多少,皆中毒死,死而不僵,干柴如木。所以因為玄蕨麻而死的尸體被稱為僵木。
我咽了咽口水道:“僵尸是不是就是從這來的靈感啊?!?p> 腿姐看著這些黑汁,有些犯惡心道:“我倒更在意,既然這個珍貴稀缺,怎么要在這里倒上這么多玄蕨麻呢?”
“干燥?!贝荷ひ粢呀?jīng)沙啞得不行。我忙又給他喂了些水。
“眼下看,應該就是這樣。你們看棺木?!?p> “這可是上等的千年紫楠木,上面的漆色依然飽滿透亮,可見放這個,不僅可以保護棺木不受盜掘還能保持干燥?!?p> “那挺厲害。那邊石棉應該落差不多了,我們輕輕回去?!?p> “回去干嘛!不能回去。我們得把下面的棺木起開。”
“你說什么?”
“嘖!你這青頭子嚇傻了吧!那邊耳室沒有棺木!我們要找的棺木就在前面你還說要回去?回你個頭??!”
“這誰過得去啊?下去就得是變成,僵...僵......”
“木。”腿姐看熱鬧不嫌事大,提醒了我一句。
“想想辦法嘛!”
“棺木倒是可以開,但是我們過不去?!贝悍鲋乜?,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從包里翻出一個盒子遞給我道:“用這個?!?p> 這只探鷹爪,抓鉤極狠,撤掉棺蓋綽綽有余了。
輕輕打開,里面睡臥著一只鋒利干凈的鷹爪,鷹爪來回倒彎的鉤刺看去鋒利無比,旁邊還有垂躺著一條繩,比小拇指都細。
我原以為這東西會比較重,沒想到十分輕巧。繩子雖然細軟,但感覺韌勁十足,摸著像是什么絲扭旋在一起打成的繩。
只這么輕輕一甩就摳在棺材上了。
“呃,這應該是掛在棺蓋上了吧?”
我們四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拉唄!”楚哥先上前,叫我和我一道拉,見棺材紋絲未動,腿姐就忙上前幫忙。
“靠!怎么那么重??!別是你把它扣在棺材上了吧!”
三人表情猙獰,是真的拉不動。剛想著要不放棄算了,春來到我旁邊,一只手拉這繩,只見他吸了口氣閉住,一呼。
感覺繩子扯動了幾分,他只一只手過來幫我們,棺木蓋子就劃出來幾分。
“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