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把十三爪二十六鉤同時迸發(fā)而出,勾著那老背婆的身子,頭發(fā)還有臉和脖子。
第一次,他們第一次聽到這東西的哀嚎,尖銳高亢地響徹在耳邊。
有人被震得耳朵直疼,忙騰出一只手堵著耳朵,就這一下,被那老背婆有了可乘之機。
她下了死力往后一扯,單手拿著十三爪二十六鉤的全給它撤了過去領(lǐng)隊和我爹眼瞅著就被拉了過去。
阿古拉一看,哪能得了,跟著過去幫忙一把抓住。那聲音確實要命,震得人耳膜直疼。
刀尹和小老鼠們手里的十三爪二十六鉤被搶了過去,他們就忙撿起地上的槍就抄嘴一陣點射。
越疼,老背婆掙得越厲害。不過好在二十六鉤越動,鉤得越死。這么一直僵持不下,老背婆只能歇斯底里的怒吼。
刀尹他們一陣點射把老背婆的聲帶給打斷了,瞬間安靜了下來。
刀尹還是不解氣,重新上了一包彈夾開始打她的身體:“老豬婆!你叫夠沒有??!”
領(lǐng)隊看見自己的人往前摸索,忙阻止刀尹。雖然一剎,領(lǐng)隊對刀尹的槍法有了了解,也算不錯,但他太激動了,要是走火,會傷害到摸索著過去的隊友。
兩個人帶著繩索一個回力標(biāo)一丟,兩股繩便繞著老背婆身子結(jié)成一個圈。之間兩人凌空一結(jié),牽著繩索就往后面拽去。
老背婆就這么橫橫都被扯出來了一截。她蛇一般,龍一般細(xì)長的身子被拖出來一截,轉(zhuǎn)眼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被拖上了岸的老背婆只有甩著自己又長又細(xì)的身子。此刻她宛如一條砧上的魚,任人宰割。
就算那條身子再怎么擰巴,也無濟于事。
領(lǐng)隊也沒想過下死手,幾人用繩索長釘把老背婆控制住以后,便沒再動她。
但是,幾個人也不知道水靈珠在“靈池仙女”的嘴巴里,只能在水岸邊犯難。
蘇日娜嚇壞了,站在一邊發(fā)愣一動不動,半晌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我爹只能吩咐阿古拉先把蘇日娜帶回去,外面天寒,這么躺一會兒人得報廢不可。
阿古拉力氣極大,剛剛?cè)舨皇撬€險得被老背婆掙扎了去,所以,我爹讓阿古拉送完人之后,記得再回來接應(yīng)。
“把她眼珠扣了?!鳖I(lǐng)隊看著它,一時也認(rèn)不出個所以然,就想著干脆先把它身上圓的東西都帶走,然后下水去找。
沒了老背婆,湖水驟然間不再清澈,開始渾濁不清。但是,這也不影響這群人下水找東西。
刀尹是旱鴨子,根本沒法下水。本來為了我爹的安全,他硬生生鼓著勁兒要跟著下水,但是才下了水面,人就因為血壓過高,嚇得暈了。
此時,岸上只有三只小老鼠和刀尹,還有旁邊一動不動的老背婆了。
刀尹看著那張人一般都臉奇道:“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種東西呢,這老豬婆,不會就是美人魚吧!”
他調(diào)侃著,卻沒人理他。
只見得陽光刺在老背婆的身上,那閃著鱗光的身子越來越軟,就像要化掉一般。那濃密的一團頭發(fā)開始掉落,老背婆的臉也跟著化了。
隨即,還透出一股酸臭惡臭味。刀尹捏著鼻子就準(zhǔn)備往后退,忽然間,看到那一灘尸水爛肉中,有一顆綠綠的,閃著青光的珠子。
他正想伸過手去拿了看看,隨即腦袋一疼,整個人就暈倒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老背婆早就化作一攤污水,留下了一團團惡心的臭發(fā)。
等他醒來,還看見不遠(yuǎn)處躺著的阿古拉。只是這人怎么搖也搖不醒。
白日里雖然出了太陽,但是到了晚上,內(nèi)蒙的天就變了樣。
現(xiàn)在風(fēng)雪還不算大,只是醞釀著,風(fēng)一陣一陣的從遠(yuǎn)方刮來。再不抽醒阿古拉,兩個人都要死在這里。
刀尹無奈之下,只能朝著阿古拉最柔軟的地方就是一腳。果然劇痛很快疼醒了阿古拉。
刀尹說清原委之后,阿古拉也沒脾氣,只能捂著自己的寶貝領(lǐng)著刀尹回到蘇日娜的家。
阿古拉不熟七只小老鼠的窩,就算熟,在那樣混沌不清的環(huán)境下也不可能找到的。
要不是自己是牧民,有著極好的方向感和草原經(jīng)歷,連蘇日娜的家都回不來。畢竟,兩人是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抹黑回去的。
今日的風(fēng)雪極大,不比往常,沒了無線設(shè)備的引導(dǎo),自己不可能抹黑找到小老鼠的窩里。
刀尹著急我爹,一晚也睡不著。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就像是老背婆不死的冤魂的哀涕。
蘇日娜被嚇得不輕,還發(fā)燒了。刀尹不忍心麻煩她的媽媽,只好自己照顧。
幸虧,他們出發(fā)來帶的藥物也算齊全,給蘇日娜喂完藥,她的情況也明顯好轉(zhuǎn)了不少。
天還沒亮,風(fēng)雪就小了不少。一大早,刀尹就把阿古拉叫醒,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小老鼠窩,結(jié)果老鄉(xiāng)一開門,就告知,那幫人早走了。
問起我爹,老鄉(xiāng)卻說沒見過。
談話間,刀尹已經(jīng)抽了一包煙了,他緩緩道:“小朧爺,我沒照顧好瑜爺,我真的......”
我扶了扶他的肩膀道:“你不用自責(zé),我知道你,選擇回來,下了多大的勇氣和決心?!?p> 我知道這兩天他都沒辦法再回巴彥圖呼木的原因?;ń愫桶⒂仍谕饷嫠阗~,算得腦袋都要炸了。
這段時間,玨玉行東家也不在,盤口已經(jīng)混亂得不行,從我接手以來,玨玉行基本都在賠本賺吆喝。我接盤這段時間,真正給玨玉行幫忙的事兒就是擺平了牛老三。
但是,牛老三真正忌憚的也不是我,而是當(dāng)時幫了我一把的陸水寒。
刀尹和我爹那邊的計劃是不可能克扣錢的,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卻要跟著最大的隊伍做最危險的事情。
如果錢跟不上,那和白送命沒什么區(qū)別。
不僅如此,除了這倆在花銷,我叔也在花銷,前往達(dá)瑪拉山是一次大工程,直接把玨玉行都給抽干了。
所以這么三方壓力同時傾瀉而下,玨玉行已經(jīng)資不抵債了。刀尹從巴彥圖呼木回來,也沒法在有閑錢展開第二次搜救工作。
我不會抽煙,但是,還是從刀尹煙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煙,點了,狠狠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