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長廊,驚魂,腳步
展翅高飛的鷹,代表勇氣和意志,若說一星樓是滿足與誘惑,二星樓是向往與遙遠(yuǎn),三星樓是現(xiàn)在與真實,那么四星樓也絕對不會埋沒了鷹的勇氣與意志。來到四星樓后,人們才明白,起先的‘火把飛鷹’并不是介紹,而是預(yù)警。若是沒有鷹的狠辣與決絕,便永遠(yuǎn)不會知道四星樓內(nèi)究竟有什么。
通往四星樓的長廊外,雖有幾個火把維持著最基本的所需,但若是遠(yuǎn)離火把三米以外就會被黑暗所吞噬。數(shù)不清的人在這里聚集,卻沒人有勇氣獨自邁出這一步。長廊內(nèi)黑……很黑……真的很黑,黑已將暗拋棄,隨即也將光,聲音都吞噬了一般,僅是隨意的看一眼都會產(chǎn)生里面會跑出什么東西要將自己拖進(jìn)去,這種莫名的恐懼迫使人們再難上前一步。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四星樓長廊外的人越聚越多,但始終沒人敢上前一觀。并非這些人膽子小,只是這五星樓勢力的確是了得,但能站在此處的人非富即貴,平日中仇家無數(shù),若是被人借此機會給‘卡’掉,那豈不是太冤了?
再者,這里的人有那個敢說手上就沒攥死過人命?平日中沒人會去理會這些,可今日卻不同了,因為這酷似傳說中的地獄之路就有可能出現(xiàn)在面前。置身在黑暗中任誰都會恐懼,想要就此離去,卻又丟不起這人和不舍對四星樓的好奇。
正當(dāng)人們猶豫是否要退卻時,噠,噠的清脆聲有節(jié)奏的從后方傳來,驚訝中人們齊齊回頭張望,卻見五星樓總樂師清志正舉著一只火把,向這邊不急不慢的走來。此時她的青色大氅已經(jīng)褪下,僅留下了一身青色長衫,在以黑色為背景的這里顯得異常的單薄,好像輕風(fēng)便可將其帶走一般,使人恨不得將她抱在懷中好好疼惜,只要她留下。
隨著步伐隨意擺動的黑色長發(fā),在黑夜中優(yōu)雅的延伸這。淡淡的笑容依舊那么溫文淡雅。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而扇著調(diào)皮小風(fēng)兒,柔和的目光散發(fā)著令人著迷的氣息,純潔黑亮的眸子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倒影,這一切都被火把所籠罩,使她整個身上像是渡滿了金色光輝。清脆的腳步聲回響耳邊,可四周的黑暗卻將她的路全部吞噬,就像這個神秘的總樂師是踏空而來一般。
天武大陸人人習(xí)武,輕功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即使是飛壁也可算是最常見的了。輕功的要領(lǐng)就在于一個字——輕,所以在人們走路的時候也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響。這些人中至少也有一半的人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才知腳踏實地的聲音是那么的悅耳,就算與秘制的宮廷樂器也不遑多讓。
此時前有像是將要吞噬的黑洞,后方卻是清脆優(yōu)雅嗒嗒聲,人們的心情也隨之松下,微笑無意間蕩漾,氣氛更是變得活躍。清脆的腳步聲慢慢走進(jìn),那張溫和的俊臉也變得清晰起來。
人群中許多的大家閨秀,名門夫人。此時見到了猶如神明般走來的清志,什么禮節(jié)家教,什么矜持風(fēng)度,一概被拋棄,僅剩下了瘋狂。清志傻了,嚇得,看著朝自己伸過來的一只只利爪,那一張張稍微動動就會掉渣兒的臉,真的陰森至極:看來這些心思縝密,狠辣的人不敢進(jìn)去多半原因就是因為身邊所跟隨的女眷。清志心中惡惡的想著。
百忙之中,她還沒忘了抽空看看那些女子的家屬,好嘛,不看還好,這一看能叫她毆死。那些男性同胞這次非但沒有露出平日中那嫉妒的幽怨目光,卻一個個兒閃著看戲的光芒。
“來來來,堵了?。“肟嚏娭畠?nèi)被扒光一賠二,半刻鐘上一刻鐘之下扒光一賠四,一刻鐘之上一賠六了啊~~大好機會不要錯過……?!?p> 那誰?居然和象執(zhí)訊那爛人一個德行。聚眾賭博且賭的對象還是自己,你行,姐姐記住你了。清志這下算是記下了這輩子的第一個仇。
“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啊,真令人羨慕。”
清志發(fā)揮了不尋常的跑路技術(shù),一邊繞著不定的圈圈兒滿場的撒丫子,一邊還不忘了看看聲音的源頭。這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一看之下果然,是與自己結(jié)拜了的幾個兄弟,剛才嫉妒的兩眼放光的就是暗勢力排第三大頭的天地盟老大,結(jié)拜憋憋屈屈成老三的賀錄,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膮s還帶有些氣勢的**音兒,絕對是一家獨有的。
“不用羨慕,若是你想,害怕沒有么?”
這人說完后還不忘了對其曖昧的眨眨眼睛,賀錄卻很不領(lǐng)情的‘且’了一聲,甩頭走到了老大身后。而周圍的人都一陣惡寒。說話之人清志雖沒見過,但觀其裝扮舉動,且這溫和帶有催眠一般的聲音也可證明,這人正是委委屈屈成老四的余絡(luò)仰。清志也明白他其實根本就沒什么特別的意思,這樣說只不過是報復(fù)賀錄對他的種種‘虐待’。
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老大的何鵬對兩位兄弟的胡鬧不加理會,憨厚的臉因沉著冷靜變得剛毅。他靜立不動的站在原地思考著什么。人多的地方總是不缺少老狐貍,現(xiàn)在亦是如此。這些人見何鵬如此心中泛起一層警覺暗道:此人不簡單。
“你們看,清志跑的這麼玩命兒,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聲音低沉渾厚,一聽就知道是個練家子,只是這話可絕對不是練家子能說的出來的。一群老狐貍應(yīng)聲跌倒,口中不依不饒的大呼‘失策’。一群中年的接受能力要強一些,勉強站直。年紀(jì)輕的明顯不一樣,絕對有了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的鎮(zhèn)定以及介紹能力,這不,全都在哪兒低頭思索,有些還時不時的點點頭,顯然是贊同。
清志聽了一個趔趄,差點兒來個‘扒雞’(啪丌倒地),又不是那些或非或踏墻或點地的女子們也隨之一頓,只怕他此時早已被抓住了。
“停?。?!”
清志猛然停住腳步,瞬間轉(zhuǎn)頭舉起手臂,掌心面對眾女子坐了個停的手勢。而這些女子也不虧是練過武功的,反應(yīng)很快,也很及時。在離她兩尺的距離生生停住了身形,一雙雙情意綿綿的美目閃著多情的電光就朝她鋪天蓋地的砸了過來。好在他這種陣仗見得多了,練就了不俗的定力,她恍如未聞的假咳兩聲,見所有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后,才開口道:
“不知諸位夫人小姐會不會向往無拘無束,無牽無掛,沒有所謂的禮節(jié),家教,規(guī)訓(xùn)的生活呢?”
清志簡單的一句話說出了所有女子的心聲,若是說起為何要糾纏清志,無非也是受了某些人的命令或暗示,再者五星樓的神秘?zé)o愧我估量,若是傍著這個看起來官兒最大的總樂師,今后還有何愁?若是嫁個有權(quán)有勢的夫家,雖說有了花不完數(shù)不盡的珠寶首飾,但夫君的三妻四妾家常便飯似的斗爭,又如何能過的安穩(wěn)?即使是嫁到普通人家,又能保證沒有人會和自己掙相公嗎?答案只有不能。
既然怎樣都不能如愿,干脆就放開了干,只要能過的好點兒就有理由去拼了命去爭取,這也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那么就隨我去四星樓吧?!?p> 清志不再給人沉思的機會,溫和的笑道,她的笑很有感染力,僅是簡單的兩句話便將所有的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另一旁的男同胞羨慕的紅了眼,而更令人羨慕的是,跑了半天后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悠閑的忽悠。剛才人們看得清楚,這個總樂師沒使用任何武功,僅憑著一雙長腿愣是在短時間內(nèi)跑過了身懷不俗武功的女子們,真是羞煞了一群重點修體的人們:瞧人家這體力……。
不論多么恐懼,只要有人帶著走過,那么恐怖就變成了最平常的旅途。清志舉著一只火把,走在最前端,身后跟了一色艷的女子。而罕見的是一群男子則跟在了這群附庸品的后面且沒有任何的不虞之色,這似乎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也許,這也是女子們唯一一次有理造反。
少說二百人的隊伍走到四星樓黑不見底的長廊內(nèi),有了女子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倒也磨滅了不少寂寞。黑,依舊很黑,且黑的沒有邊際,有個膽子稍大的人曾拿著一支火把側(cè)身,橫著走了出去,可使用輕功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最后還是慘白著小臉兒回來了。身邊的人問其情況,那人也僅答了句:沒見著邊際。
這人的一句話被清志聽到,心中竊笑,這人定是沒走出二百米便嚇得回來了,因為這四星樓的半邊橫跨都絕對超過了四百米,而這長廊便設(shè)在中間。長廊的樣式很普通,與平日皇宮內(nèi)的長廊相比也只是寬了那么一點兒,一百米這一點兒當(dāng)然是用清志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的。
木頭則是以桃木,檀香木相輔建成,天武大陸的人們對于迷信已盡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了,而四星樓長廊又是以黑為主,為了減輕不必要的麻煩,清志很理智的選用了這兩種辟邪的木頭。檀香特有的濃郁香味兒彌漫著長廊,也使人安心了不少。
不知走出多遠(yuǎn),正待人們不耐是,忽見前方有亮光閃動,好奇心起的人們完全忘了后世所說的‘好奇害死貓’。走到近前,人們發(fā)現(xiàn)那點光亮原來是掛在長廊邊兒上的一串兒燈籠。燈籠過后雖然依舊是空曠如野,但也沒了先前的黑不見指。
人們見到光心中也不由的一暖,短暫的觀賞后又是一陣忙亂的熄火聲,待人們?nèi)棵ν曛螅懵牭篱L廊的另一邊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沉悶的像是扣在了人們的心上,就連心跳也變得低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