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還有用
有心事,第二天一早,舒錦玉就醒了。
“春杏——”
春杏推門進來,“少夫人,外面下雪了,天冷,沒什么事,你多睡會?!?p> 搖搖頭,“不了?!彼皇莵砺糜斡^光的,她是來找裴墨和離的,事情沒辦成,總覺得不踏實。
“梔子,讓小甘哥去打聽一下他家少主有沒有起床,還有莫掌事在不在這里?”
“好?!睏d子轉(zhuǎn)身出去。
甘遂能怎么辦?把少夫人的話傳到少主跟前。
居然想見莫掌事,裴墨能猜到小妻子為何想見他,無非就是想問裴家究竟有沒有成為皇商,不是和離嗎?還有心關(guān)心這個?
既氣又無奈。
“告訴她,莫管事被我派出去做別的事了?!?p> “是,少主?!备仕彀灯沧?,要是讓少夫人知道少主騙她,估計連和離書都不要就跑了,轉(zhuǎn)身回少夫人那。
裴墨叫住他:“帶少夫人過來吃早餐?!?p> “……”夫妻倆一起吃早餐?明明很正常的事,在甘遂眼里卻顯得很怪異。
杜仲見他發(fā)愣,連忙搗了一下,小聲道,“還不快去?!?p> “哦?!备仕旌懿涣?xí)慣的離開了。
裴少主與小妻子連堂都沒有拜,成婚三年多,從沒有見過,剛來第一天就讓一起吃早餐,覺得怪異的人不止甘遂,還有舒錦玉主仆。
春杏驚訝:“少夫人,少公子什么意思?”
想起昨晚上裴墨那輕笑,舒錦玉也搞不懂他什么意思?管他什么意思,不就是一頓早飯嘛。
“走?!比纯此烤故裁匆馑?。
昨天夜黑,走街穿巷,感覺跟城南普通民居差不多,白天看來,還是與城南不同,房層高度差不多,外表差不多,但院子里卻內(nèi)有乾坤,精致奢華,別有洞天。
連廊外,雪壓枝頭,紅梅飄香,美不勝收,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舒錦玉低頭,手中暖爐既暖花紋雕刻又巧奪天開,要是拿到現(xiàn)代拍賣,估計值不少錢。
妖孽病嬌的小日子杠杠的呀!她倒是為裴家做牛做馬做了大半年,這家伙卻躲在這里享樂,舒錦玉冷哼一聲,腳步聲重重。
小妻子進來時,裴墨就發(fā)現(xiàn)腳步聲不一樣。
抬眼,果然,一臉正襟嚴肅。
他展顏微微一笑:“來啦!”語氣熟恁,好像叫過很多遍。
一身銀白錦袍,外罩一件鑲白狐貍毛黑玄色大氅,黑白經(jīng)典搭配,氣質(zhì)卓然,矜貴坐在桌邊,他向著光亮處,鼻梁高挺,視線凝向她,黑眸清亮,感覺能把人魂都給吸走。
舒錦玉驀然緊惕,先發(fā)制人:“裴少主,什么時候在和離書上簽字?”她不想再拖了,總覺得他很危險。
小妻子竟連吃早餐的時候都等不得,裴墨又煩燥,一急火,就攻心。
“咳咳……”春日痰又上頭了。
不會吧,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提和離這家伙就咳聲不止,是不是故意的。
“春杏——”
春杏從門口跑進來,“少夫人……”
“把和離書送到裴少主面前?!?p> 少主咳的肺都要出來了,春杏縮頭沒敢上前。
杜仲臉色一沉,連忙拍主人后背,幫他順氣,主人咳聲停了,他生氣抬頭:“少夫人,少主都這樣了,你還提這種事,少主那點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他?!?p> “你……”氣哼哼的杜仲被她一句話堵上了。
胸腔翁鳴,裴墨伸手讓下人們都出去。
好像是心急了。
舒錦玉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子,“我……我的意思是,兩個不合適的人早點分開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裴少主你說是吧?!?p> “是嘛。”裴墨輕哼一聲,“那三年前是誰要死要活非我不嫁?”
“……”她又不是那個舒錦玉,可這話怎么說呢,說了又誰信呢?
小女人終于閉嘴。
裴墨不想計較以前,只道:“我不想和離。”
她聽到了什么?
“為什么?”聲音陡高八度,千想萬想,舒錦玉從沒想到裴墨會不同意和離。
裴墨卻沒有回答,烏發(fā)朗眉,瞳仁是純粹的黑,更顯薄涼。
為什么?姓裴的不回答,舒錦玉只好自找答案。
“你答應(yīng)過裴老太爺此生不休妻?”
裴墨默不作聲。
難道被她猜中了?舒錦玉急了,“小甘哥……小甘哥……”
甘遂頂著發(fā)麻的頭皮進屋,“少夫人,你有什么事?”
“老太爺是不是不讓少主休妻?”
“是說過?!?p> “那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舒錦玉又氣又急吼出聲。
裴墨勾嘴,“早點告訴你,讓你逃跑?”
什么,他連她逃跑都知道?舒錦玉瞬間感覺不妙了,她這是羊入虎口??!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去他媽的和離書,她要離開。
“咳咳……”裴墨一邊咳嗽一邊追上小妻子,一把抓住她,“以前我們沒在一起,你想和離,我能理解,現(xiàn)在我們在一起了,你還要和離作甚?”他想不通。
這是什么鬼邏輯,舒錦玉掙扎抽手,結(jié)果這家伙明明是個病秧力氣卻大得很,她的手都被抓紅了也沒掙脫。
“你干什么,弄痛我手了?!庇驳牟恍?,來軟的,舒錦玉斥責(zé)聲帶著哭腔。
“對不起……對不起……”裴墨嘴上說對不起,卻不肯松手,拿起小妻子的手就吹,“是不是這里,我給你吹吹?!?p> 老天,他們才第二次見面,怎么就跟熱戀的年輕人一樣,還呵氣吹疼了?
這……刮的是什么怪異風(fēng)。
“你干什么?”
裴墨抬著眼看她,長睫細細密密,漆黑如鴉羽:“給妻子吹手,有什么不對嗎?”
咋覺美男心計,舒錦玉又甩手要掙脫姓裴的,他卻仍舊捏的緊緊,“先吃早飯?!卑阉肋厧А?p> 舒錦玉被他裹挾坐到桌邊,一股似梅含松的香氣在鼻端縈繞,繞得她心煩意燥。
“都沒拜過堂,誰是你妻子?!睔庠拸埧诰蛠怼?p> 余杭時,裴墨就想牽小妻子的手,一直沒有機會,現(xiàn)在,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牽她手,一點也不生氣。
“好,等事情了,我們重新拜堂?!毙θ菝匀搜?。
舒錦玉卻聽到了重點,“等什么事情了?”裴家又有鋪子出事了?難道這就是裴墨不肯定和離的原因?
她對他還有用?